蕭濁踏入後只感灼熱撲面而來,四周除了赤色還有白色。它們不斷扭動著,叫人認不出是何景物。
一轉眼,右方的蓑衣少年已不見蹤影。蕭濁用陰氣感應四周,他感受到許多情緒,快樂、憤怒、屈辱、哀傷。
讓他意外的是,這些情緒都是屬於他的,或者說,這些都是他的情緒殘留。
創世神的情緒何其龐大,雖僅是一點點,但已悉數化為實體,現下便是一團團白霧,而那火種估計就藏在裡頭。
關於這些情緒殘留為何在此,蕭濁心中已有計較。
這裡或許便是他被分屍的地方,說不準還是他的身殞地,而這些情緒……應該是他神軀被拆得七零八落時外洩的。
蕭濁不願再接觸這些情緒,原因有二,其一,要將過往再經歷一遍,他心中多少還是有些牴觸,其二,雖這僅是微末的情緒殘餘,但別說一般肉體凡胎,就是仙人一接觸也會當即命喪,如今他沒了神軀,也不知還能不能承受?
但蕭濁一想到那勞什子火種,又只能硬著頭皮闖過。
蕭濁思索片刻,不斷來踱步,最後還是牙一咬,頭也不回地進入霧中。
霧氣拂過,他神識猛然一震,朦朧的剎那第一道情緒當即襲來。
蕭濁先是感到無邊開心,接著場景一換,他已身處一片白茫茫雪地。
蕭濁踏入後只感灼熱撲面而來,四周除了赤色還有白色。它們不斷扭動著,叫人認不出是何景物。
一轉眼,右方的蓑衣少年已不見蹤影。蕭濁用陰氣感應四周,他感受到許多情緒,快樂、憤怒、屈辱、哀傷。
讓他意外的是,這些情緒都是屬於他的,或者說,這些都是他的情緒殘留。
創世神的情緒何其龐大,雖僅是一點點,但已悉數化為實體,現下便是一團團白霧,而那火種估計就藏在裡頭。
關於這些情緒殘留為何在此,蕭濁心中已有計較。
這裡或許便是他被分屍的地方,說不準還是他的身殞地,而這些情緒……應該是他神軀被拆得七零八落時外洩的。
蕭濁不願再接觸這些情緒,原因有二,其一,要將過往再經歷一遍,他心中多少還是有些牴觸,其二,雖這僅是微末的情緒殘餘,但別說一般肉體凡胎,就是仙人一接觸也會當即命喪,如今他沒了神軀,也不知還能不能承受?
但蕭濁一想到那勞什子火種,又只能硬著頭皮闖過。
蕭濁思索片刻,不斷來踱步,最後還是牙一咬,頭也不回地進入霧中。
霧氣拂過,他神識猛然一震,朦朧的剎那第一道情緒當即襲來。
蕭濁先是感到無邊開心,接著場景一換,他已身處一片白茫茫雪地。
帝清冷冷望來,居高臨下審視著帝玄的狗爬字,道:「造主說你性情受陰濁之氣影響,須嚴加管束,從今爾後你每日萬字,望你好自為之。」
他那半睜半閉的眼彷彿在鄙夷一隻沒人理睬的野狗。
「帝清,你別太得意,我今日只是不想再聽你吹難聽的玉簫,將之藏起,不曾想你竟向造主告狀!」帝玄憤恨地望著那雙高不可攀的眸,心中滿是酸楚。
憑什麼帝清可以不用被罰字,憑什麼造主稱讚得永遠都是帝清?
為何只有他一言一行必須受造主管束?
只因他是兩儀中的陰,只因他駕馭陰濁之氣?
帝清睨來:「造主於你的要求還不明白?若你不明悟,就是再寫上億萬字亦是枉然。」
帝玄咬牙切齒:「是,我是不如你,不如你乖巧、不如你聽話,不如你在造主眼中是完美無缺的乖寶寶。」
他記得自己小時候總日日搬著板凳,坐在草廬前盼望帝朦,等著帝朦回來第一眼就能瞧見自己。
他多希望帝朦能看看他,但帝朦總閃過他的眼,只瞧著帝清。
「造主,你看我啊……你看看我啊……」
蕭濁的英俊面孔隨著過去緊皺,忌妒溢滿心中,蕭濁覺得自己快要迷失,不知身處何方,是何年月。
接著畫面轉換,帝玄已近成年。
他滿心欣喜,今日可是他和帝清的生辰日。
帝玄、帝清不知自己生辰,所以從小便定好日子,決定每年都得一起過。
帝玄在太始洞前種滿杏花,排成兩人名字,接著牽起帝清的手,蒙起帝清的眼,打算給他驚喜。
「帝玄,你生辰帶我來此想做什麼?」帝清語氣冰冷,粉色的唇抿成了一直線:「別以為如此我便會原諒你對我做的事!」
帝玄站在後頭捏了捏帝清的肩,道:「我得說,你見到後會愛上,喜歡上,然後就會原諒我囉!」
帝玄笑得燦爛,亮出白牙,像顆小太陽。他也已經準備好瞧瞧帝清驚喜的模樣,定是喜逐顏開得眼尾發紅。
「那麼我要將布拿開囉,三、二、一……」語畢帝玄將覆在帝清眼上的布摘下。
帝清睜眼,發現自己身處杏花林中,花瓣飛飄,羅列出兩人的字。
向上望,天空是七彩祥雲,掛著虹橋,向下望,地面綠草如茵,群蝶翩翩。
「真美啊……」
正當帝清感嘆之際,一隻魔獸從山洞裡奔出,實力強橫,揮來巨爪朝帝清胸口便是一擊,叫他當即重創。
「你……帝玄。」帝清趴在地上不住喘氣,道:「是你,我就不該信你,在這鴻蒙界怎可能有魔獸,那必定是你所造……」
絕色美景變成偌大諷刺,整個天地好似都在嘲弄。帝玄臉都白了,他感到冤枉,感到委屈,接著便是憤怒。
「陰氣只會毀滅,你也只會毀滅。」帝清用一雙輕視眸子望著帝玄,好似同他開口都是施捨。
這瞬間空氣就像被抽乾,帝玄連呼吸都辦不到。
他的心是那樣冷,那樣沉,那樣痛,彷彿被利刃凌遲成碎末。
「既然你說本帝只會毀滅,那本帝便毀滅給你看。」蕭濁與過去的自己說出同一句話。
體內陰濁之氣湧動,他覺得自己快要發狂。
蕭濁瞧見自己成年後神色越發陰鷙,不復過去陽光調皮之態。
接著他又見自己被污衊、栽贓,帝清執著劍將他拋入輪迴。
他還見到自己在純白的火焰中焚燒,歷經九千次投胎脫不得身。
帝清折斷了他的傲骨,踐踏著他的尊嚴。
他是如此狂傲,卻要他變成痴兒,乞丐,肉傀儡。
他,帝玄本是宇宙之主,創世之神,如今只感到屈辱,滿腔滿腹的屈辱。
最後的一幕便是帝清又再一次刺向他,說秩序是宇宙法條之始,說他只會製造無序和毀滅,那無情的眸子宛如在笑他低如草芥。
只因他駕馭陰濁之氣便要被打上烙印?為何帝清可以裝得這般清高!?
蕭濁現下已喘不過氣,腦殼欲裂,淚流不止卻又怒眉直揚。
他心道不妙,警鐘大響,意識清晰了一瞬。
他拼著最後一絲力氣,逼自己從乾坤袋掏出白丹平給的清心丹,不曾想吞下後竟直接失去意識。
*
霧氣旋轉湧動著,直至沉澱下來,蕭濁才悠悠轉醒。
他最先感受到的是灼熱痛楚,不過還好,尚能忍受,他又服下了幾枚丹藥,熱汗稍止後才有餘力思考。
體會如此多情緒,大喜大悲,大愛大恨,他都以為太乙封存的本源陰氣將要暴動。幸好沒有,否則一失去神智,他將摧毀一切。
他朝前方望去,四周一片雪白,再過去想必便是火種了。
思及此蕭濁再顧不得其它、往前奔去,
只見一團昊白火焰漂浮半空,它蘊含著宇宙創生的本源之力,無窮霹靂全在裡頭流轉蒸騰。此外,它周遭還散著潔白余焰,焰上有七彩光芒,分別代表五行以及陰陽兩儀。
這是……初界焚焰的火種。
蕭濁認出來了,這火種本就屬於他。
當初他四道太乙被帝清拔出,便是放在初界焚焰裡焚燒,而這火種則是在過程中被他收服凝鍊,吞入神軀。
火種會在此,大概是因為他神軀被分屍,火種無處所棲,所以便留下了。
蕭濁輕嘆一口氣,沒了神軀,就連本識積累多年的寶物也取不出。
他神識裡的空間極大,自成一處秘境,山川日月皆有,過去一有東西就往裡頭塞,也沒想過會有取不出來的一日。
「先把這火種收了吧!」他手臂一揮便將初界焚焰納入丹田。
初界焚焰是宇宙渾沌爆炸後留下的火花,自帶五行以及陰陽,其中便包含五行焰和陰陽焰。
蕭濁盤腿打坐,一下像是被火燒灼,一下是金屬切割,接著水淹,五行焰輪過一遍後便是陰陽焰。
陰焰倒是無感,但陽焰卻讓他暗自叫苦。
那火熱氣息從皮膚表面慢慢滲進去,漸漸侵入到肌肉,血液及骨骼,彷彿有螞蟻往裡面鑽,麻癢中帶著痛。
按理說這火種本就是他凝鍊的,不該有任何困難,但如今他沒了神軀,四道太乙也只剩一道,這些後果都是可以想見的。
痛楚一遍接一遍地折磨著,模模糊糊中,蕭濁還生出有人試圖接近自己的錯覺。他眉頭緊擰,強迫自己靈台清明,隨著時間流淌,痛楚才逐漸趨緩。
蕭濁已分不清是哪個時辰,到最後只聞啵的一聲,一股巨力在體內狂瀉,清涼之感終於縈繞在四肢百骸。
成了,終於成了!
蕭濁心中狂喜。
初界焚焰能焚燒萬物,包括靈魂、神識,就連仙神亦逃不脫,若非蕭濁乃太乙化軀,而且此焰本就為他所有,那是斷無可能將其納入丹田。
有了初界焚焰,蕭濁再接再厲,運使周身陰氣流淌。
陰氣慢慢化作一股狂暴力量,在他全身經脈游走,最後變成一個漩渦聚集在丹田深處。
經過錘鍊,加壓夯實,陰氣總算聚集成丹。
蕭濁非是人軀,金丹是用體內陰氣所化,自然與常人不同。他內觀太乙化軀,那金丹通體漆黑,裡頭還閃著星辰一般的金芒。
他細細感應金丹,發現裡頭陰氣勃發不止,按這勢頭,修為還可繼續增長!
他心中一喜,一咬牙,瘋狂吸收四周陰氣。
在強大陰氣肆虐下他逐漸忘我,盡情徜徉在無邊的大自在中。
這時的他無拘無束,好似一頭飛鷹,彷彿拍著翅膀便能遨遊寰宇六界。當忘我之情淡去,他修為不只是金丹初期,還達到金丹中期。
修為連跨三小階,還進階成金丹修者,蕭濁真可說是心滿意足,但一結束打坐,他發現扭曲空間已消失不見,就連擾人白霧也散去一空。
看來無論是空間還是白霧都被他吞噬了,也不知會不會因此產生難以預料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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