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熱愛的算式:記憶如沙,數的溫柔,人間的愁

2023/06/24閱讀時間約 3 分鐘
博士熱愛的算式,小川洋子著
日本女作家小川洋子所創作的「博士熱愛的算式」小說在2004年獲得第五十五屆讀賣文學獎,並於2006年由導演小泉堯史改編成電影。男主博士一角由寺尾聰飾演,而女主則由深津繪里來演繹身為單親媽媽,沒有任何一技之長只能靠清潔打掃來維持自己跟兒子生活的杏子。
有別於美麗境界(A beautiful mind),也不是心靈捕手(Good will hunting),所有的震撼人心,驚心動魄,立志滿點,博士熱愛的算式裡都不存在。存在的只有日復一日,一日三餐,四季輪轉的家常生活。電影的開場是由女主已長大成人並在高中擔任數學老師的兒子根號在第一堂課對底下同學介紹自己綽號「根號」的來源及鑲嵌在他童年回憶裡的博士。
女主在家政服務公司接下擔任管家的職務前已知道男主因為歷經重大車禍,所有的記憶只停在1975年之前,且自此往後他的記憶時間只有八十分鐘。於是女主從不懂不熟悉數學到發現數字對男主而言極具意義,不單是男主用來解讀生活周遭更是記憶事情的依據。
女主的鞋子是24號,男主說:「24是純潔的數字,是4的階乘。」
女主的電話號碼是5761455,男主說:「是一億以下的質數總數。」
女主的生日是220,男主畢業時得到的校長獎贈送的錶編號是284,男主說:「220跟284是友誼數,費瑪跟迪卡爾都只有找到一組,是在上天安排下結合的數字,你不覺得很美嗎?你我之間居然有這種奇妙的關聯。」
女主十歲的兒子頭頂平平的,男主說:「像根號,是一個面對任何數字都不會有絲毫為難之色,是以寬大的胸懷加以包容的符號。」
博士熱愛的算式,台灣海報
每天所有的對話都會再重新發生一次,但當博士得知女主居然讓小孩在家餓著肚子等媽媽工作完才回家煮晚餐後,博士堅持根號下課就到他家,三人一起共進晚餐。自從女主走進男主的生活後,男主對女主說,喜歡看她料理的模樣。對根號而言,從沒有父親的他,跟男主一起玩棒球,聊棒球,寫數學功課,甚至博士也到場觀看他的棒球比賽。兩人間是亦師亦友亦家人的交流。
即便博士過完今天,明天便會忘記曾經發生的對話及事情,但女主還有根號都不會忘記。當然,雇用女主的博士嫂嫂也沒有忽略男主的轉變。靠著變賣家裡工廠,用餘下的存款支付遭逢車禍失去教職的博士生活開銷以及自己的日常。向來冷眼旁觀的嫂嫂終於還是辭退了女主。
不明所以的女主,知道自己只能接受命令轉到他處繼續從事家政服務的工作,當她掃樓梯時會想起數的階乘,擦拭物品時會看物品上的數字有沒有獨到之處。大人總有別種方法來延續思念,但小孩不懂,所以根號擅作主張的跑去找博士。
博士家裡的餐桌有坐在主位的嫂嫂,男主,女主及根號。女主對前僱主說:「根號來找博士,就像小孩會去找同伴玩一樣,沒有惡意。」當下的僱主立即反駁,博士沒有任何親朋好友會跟他往來。聽到嫂嫂如是說的博士,立刻拉下別在西裝身上的紙片,拿出筆寫出歐拉公式,並將寫著eiπ+1=0 的紙條推到嫂嫂面前。
所有的秘密由數學史上最漂亮的公式揭露,那是車禍前博士像向寡嫂表明心跡,如同今晚月色很美一樣的告白。那瞬間博士彷彿想起什麼,只是不一會便會再度忘卻。這是部極為少見以數學為主體來描摹人生的作品,多少記憶如沙,多少數的溫柔,以及多少人間的愁。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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