鴨川。efish。來自宇宙的Fishmans

照片為Fishmans的專輯long season

那天，我們一起在鴨川旁慢跑時，經過了五条大橋，芳子和我說，這裡有一間妳很喜歡的咖啡館，可惜現在已經閉店了，其實我馬上就知道妳說的是那一間，但還是問了咖啡館的名字。

果然就是efish。

當然我們早知道efish是許多人心中最迷人的京都咖啡館之一，即使閉店了，也深受許多人懷念，1999年在京都開店的efish，是京都90年代後開業的京都咖啡館代表之一，當時活耀全球的商品設計師西崛晉先生和西崛都香砂女士，在京都清水五条附近租了一間老房子，本來只是想做工作室，後來在一樓開啟了咖啡館，咖啡館裡擺上西堀晉設計的家具，屋子面對鴨川，滿眼的鴨川流水和東山陵線。

一邊跑步，我們一邊聊著在efish的回憶，芳子還特別講到了一件回憶，一直影響著她。

芳子某一次來到efish的午後，那天鴨川的水格外的波光粼粼，閃耀在efish的玻璃窗上，很意外的那是一個沒有其他客人的午後，芳子一個人坐在靠窗的位子。

這時候，店裡面傳來了音樂旋律，那是芳子從未聽過的音樂，芳子一聽像是著魔一樣，眼前的鴨川和窗外的光，像是行星般的運轉了起來，穿梭在銀河中。

這個時候，女主人都香砂女士突然叫醒了芳子，問她怎麼了，因為芳子一直看著窗外完全沒有反應。而芳子問起了音樂。

都香砂女士說這是一個叫做Fishmans的樂團，她和她先生都非常喜歡，芳子又繼續追問著。

西崛晉先生突然出現，說Fishmans是1987年成立的樂圖，主唱叫佐藤伸治，主唱極有才華，一反在90年代日本流行樂團的曲風，Fishmans結合合迷幻、搖滾等多元曲風，尤其是主唱聽似稀鬆平常卻蘊含深意的淺白歌詞，混搭著有雷鬼風格的鼓手茂木欣一和貝斯手柏原，揉合了爵士、雷鬼、迷幻、搖滾等綜合曲風，簡直教人著迷，是90年代被許多人奉為經典的日本地下樂團。

芳子說，西堀先生講到Fishmans，整個欲罷不能，店名的efish也與這個樂團有關，然而主唱在佐藤伸治突然在1999離世，樂團解散，但卻未被樂壇所遺忘，反而更受日本與海外歌迷間愛戴，不斷流傳，成了傳世的神團之一。

西堀先生說，那天放的專輯是Fishmans在1996年的Long Season，芳子立刻表達了對這首專輯的著迷，請西堀先生可否再放一次，西堀先生說，這是一首長達36分的曲子，然後，他們三人就在窗邊，望著鴨川，Fishmans的音樂在流動著，將他們帶到了遙遠未知的地方。

芳子說，更神奇的是在播放音樂的這半個多小時，竟然沒有半個人進來店裡，成了一個對他們三人永恆的時空。這段在efish發生的事情與記憶，成了芳子永遠的一天和時間，芳子永遠都忘不了。

然後，她也成了Fishmans的信徒，Fishmans成了她最喜愛也影響她最多的一個傳奇樂團，Long Season這卷專輯更是。

聽芳子說完她在efish所發生的永恆記憶，我把慢跑時在聽耳機拿給了芳子，芳子一聽馬上眼眶泛濕。

我們繼續沿著鴨川跑著步，沒有說話，鴨川的風吹撫著我們，京都的空氣與時間微分化，沒有過去與未來，只有現在，還有Fishmans的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