債務贖罪券 - 13｜J6｜這個男人，熟知秋錢的一切。
【陳君敏。距離贖罪日倒數17天。下午4點25分。】
我依照邀約前往何美入住的飯店，
當她打開門時，就裝幀起了我陌生的武裝臉龐。
我清楚何美的表情，那代表著猜疑與疑竇，從門扉後透出的眼神與光線都到盡了一切，但無論如何，這是我沒有選擇的選擇機會。無論從哪一個角度上來看，何美的出現與事情的發展好像都存在著一種難以解釋的巧合。我們從某一次相遇開始到現在，好像都糾纏在某一條線上。
「所以你不相信我嗎？」她望著我身旁的姜禮說道。
「出於許多意外，現在我的parter會跟我同行。」
「這樣可沒辦法喔。」她雖然搖頭，但是轉身走進飯店房間內。
「沒辦法如何？」姜禮無論在哪都想要掌握話語權。
「合作。」她回頭看著我。
「一個詐欺犯找上排除員合作，我是不是聽錯了什麼？」姜禮做出挖耳朵的動作。
「這可不關保鑣的事情，平常要是大人討論事情，你會讓你的保鑣站在談判桌上丟人現眼嗎？」何美坐在貴妃椅上，顯得姿態輕鬆，實際上我的直覺讓我感到胃酸分泌。
「妳不要太過份了。」姜禮回話。
「何美，我說過了，我們沒有合作的理由。」我深呼一口氣說道。
「那如果看了這個呢？」她似乎早就猜測到眼前的狀況，從包包拿出一張照片。
到底是從什麼細節開始的呢？
我反覆地思考上次我們見面的每一個細節，
當時她的眼神都還是她，那個我回憶中的她。
然而現在坐在我面前的只是掛著何美皮囊的另一個她。
所以究竟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她？
桌面擺著一張立可拍照片，
我看到姜禮的臉龐垮得比我還快。
我們的動作速度遠低於對手，是嗎？
不，一直以來，對於老賈的行蹤，那也只是姜禮個人的猜測。
然後老賈現在卻躺在立可拍記載空間中。
「這是怎麼回事？」姜禮雙手架著何美，但她絲毫沒有露出任何恐懼。而是帶著睥睨的表情望著他。
「要是我受傷了，你可是會離你爸會越來越遠。」
「何美，我不知道對方開什麼條件給你，但妳沒有理由需要，對嗎？你靠著過去的經驗不就是有機會償還債務了嗎？妳不用窩在這裡，在這個該死的假象世界。」我將拉開他們。
「所以你們不打算救老爺爺了嗎？」何美只是帶著微笑的嘴角看著我們。
「媽的臭女人！」
「你只有這種無聊台詞而已嗎？」
「所以我只要參與合作就好嗎？」我制止著姜禮，雖然我很想繼續讓姜禮問話，但我的身體意識已經壓制著姜禮，我比我想像中地更懷念何美嗎？
「Angus會找一個信得過的人為他傳話。」
「我人就在這裡，要合作隨時可以開始。」
「他得確保一切事情都接上軌道才可以。」
「妳這──」姜禮再次衝向何美，我用盡全身力氣擋住他。
「姜禮……等等。你就算鬼吼鬼叫也不可能把老賈帶回來，對吧？」
「是啊。這張照片也不是我拍的，老爺爺是生是死我也不知道。」何美望著已經被憤怒爬滿腦門的姜禮說。
「如果合作的話，老賈可以交還給我們嗎？」我誠懇地問。
「交易條件只有一個。」
「嗯？」
「晚上八點，你得把古青華救出來。雖然你跟向次他們已經談好了流亡人數了，但現場除了劉子浩以外，都要全數採取自然流亡。你們不得額外協調、借調，當流亡組的人抵達本地，就交由他們自行處理。」何美的說法幾乎就像是熟知行業才會說的話，無論這些資訊是她自己調查來的，或者從Angus身上得知都無所謂，因為全都代表很危險。
這個男人，熟知秋錢的一切。
「他竟然連這種事都知道。」難道Angus的眼線遍佈全地下世界嗎？
「同時間，你把古青華帶到溫酒店後，Angus會安排會面。」
「他要古青華直接跟他見面？」
「這裡是劇本。」何美拿出一張紙，上面寫著像是台詞的東西。
「這是把我當成白癡了？」我打開劇本，有一股難以喘息的負壓。
他知道我。
他知道我說話的語氣。
他仿造著我跟古青華說話的語氣，
而這一段稿幾乎就像是隨側在我身旁進行側寫。
這是為什麼？除了何美以外，
我身邊還有任何不能相信的人嗎？
「照著上面的做，至少老爺爺可以留得全屍。」何美的媚眼像是宣告著我的愚蠢。
「君敏，就算我們照著他們的話做，也有可能什麼都不會有。」姜禮拿出他的短槍，子彈上膛、保險滑開，只差一個指頭的進擊而已。
「還有任何問題嗎？」何美那氣定神閒的面容讓我感到異常的恐懼，她是有十足把握姜禮不會開槍嗎？
「然後呢？我就照著劇本演出，是嗎？」我問。
「沒錯。當你們離開溫酒店後，就可以回到以前常去的地方找到老爺爺了。」
「死Bitch，最好說話給我算話。」姜禮怒喝。
「懂了就走吧。」
「何美──」
「嗯？」
「所以是為了什麼？妳的債務──」
我再一次望著她的雙眼，試圖再次想看看我曾經熟悉的眼神。
「我應該沒有義務分享吧？你是我的誰嗎？」她的語氣雖然冷酷，雖然這也有可能是我的一廂情願，但我內心卻有一種無法言明的直覺，她肯定是基於什麼理由才走到這一步。
「好吧。」
「再見了，君敏。」
「如果妳──」
「有件事我要先說在前面。我可不是他們的同夥。」她說完這句話後就將門關上。
我跟姜禮楞楞地站在飯店長廊上，
我重新整理好我的西裝與襯衫，
而姜禮只是不發一語地看著地板。
「就這樣吧。」我說。
「照著她的話做？」
「我們先帶老賈回來吧。」我看著姜禮，邊思考我腦中存在的疑問。
Outline
每一分鐘都有六十秒的機會讓小說家倒下
贊助連結
延伸閱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