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段忙錄的歲月】第8章　新的舞台

第8章　新的舞台

吃完晚飯小跑了一段就趕緊衝回去，因為好像有人認出是我，完全不想讓自己陷入難堪的狀況，馬上跑回宿舍之後直奔健身房。
洗完澡之後，又是滿心期待的坐在沙發等待，9點鐘的電影，片名是『Kiki's Delivery Service』【註1】，影片開始之後才發現是部動畫電影，而且還是日語的，本來有點失望想要轉到別的頻道，但是好奇心的驅使，讓我一直看下去，漸漸的，我陷進了這位小魔女－琪琪的世界裡，尤其是當她的法力消失之後，我更想知道她怎麼繼續面對，直到最後，她驚險的救到了男主角蜻蜓，我高興的哭了出來，片尾結束前，蜻蜓駕著滑翔機在海上飛翔，琪琪也寫信給爸媽說明自己的現況，不知道為什麼，影片已經結束，我卻一直愣在沙發上，久久不能自己。
突然，我發現螢幕正在預告下一部片子，片名是『Die Another Day』，很清楚的告知這是007系列第20集，預計是11點要播出。嘴裡馬上就唸著：「這麼剛好啊，以前還從來沒有看過007，這下可逮到你了！」著急的瞄著各式各樣的預告片段，有黑白、有彩色，巴不得時間趕緊到，轉身又從冰箱裡拿出一瓶果汁，焦急的等待著。
看到男主角現身，我不由得叫了出來，「好帥氣的龐德啊！」一開始他喬裝別人被識破被補入獄，到後來交換俘虜重獲自由，然後追蹤線索，遇到了CIA的探員，「她的膚色比我還稍微黑一些，但是好漂亮啊！」一直到冰宮，最後在飛機上決一死戰，終於九死一生的逃過墜機，兩人躺在鑽石堆裡談情說愛，影片這時候結束。
「原來這就是007的電影，不過..不過龐德女郎要演這樣子，還要跟人家親嘴，多難為情啊..」想到這裡，不由得臉紅心跳。這時候時間已經是凌晨1點多，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就往床上撲了上去。
醒過來的時候，早餐時間已經快過了，匆忙的趕到餐廳，漢堡已經沒了，只剩下三明治，狼吞虎嚥之後，又匆匆的走回宿舍。昨晚的007電影，讓我更想要瞭解這個角色，開了電腦，馬上就去『網路百科全書』裡去探個究竟；沒有多久，我就找到了我要的資料。
原來007是個老牌的系列電影，主角的名字是叫做James Bond，是個英國情報員，007就是他的情報員編號，所有的系列電影，都是敘述他的冒險故事。「天哪！007的電影，早在1962年就有了咧..」看著歷任的James Bond，每個長相都相當有型，「嗯，還是昨天晚上看到的那個最帥..」一直看到最後，最後一部007的片子是2595年拍攝的，而且電影公司也說明不再跟這位影星繼續合作，「這..這又是怎麼回事？那這個James Bond現在是誰要來演啊？」心中的疑問頓時昇起。
正在翻閱這些007的資料時，電話鈴聲響起，轉到大螢幕打開之後，原來是Emily。
「今天怎麼沒有進公司啊？」
「正在看一些電影的資料，對不起，把妳們忘記了。」
「沒關係的，我叫Rachael過去幫妳，而且，她馬上要跟妳一道過去A3，妳們應該要培養一些默契..」
「主人，」Sally的聲音從鋼筆中發出來，「我可以接她過來喔！」
「嘿！這倒是很方便的事，」我馬上對Emily說：「Rachael不用著急的過來，我車子過去，請她先整理整理自己的行李，車子會載她過來我這。」
「妳的車子？」
「她現在有配備ai智慧型電腦，完全聽我的指揮做事。」
「天哪，這樣一套東西要多少錢，我也要裝..我也要裝！」
「現在就可以打電話問他們，不過整輛車內裝都要改，價格也不便宜喔！」
「我都買得起2600X的，這個應該是出得起的吧..」
「Trinity的電話妳有吧？」
「有，這個應該就不用妳出面囉。」
「好，那就這樣子，車子等一會就會去CHANEL的停車場，我的衣物也會放在裡面，就麻煩妳們了。」
「有這樣子的車子真方便..」
談話完畢之後，我把裝著髒衣服的洗衣籃放進置物區，車子就離開我的視線，回宿舍前我還去了警衛那裡告訴他們：等會兒我的車子會載著Rachael回來，她已經是我的專人助理，以後不用攔阻，她可以直接進來我這裡。
「Christina，」Rachael一進來就叫著，「妳的車子..妳的車子怎麼變成這個樣子？！這位Sally太誇張了啦！」
「怎麼？」
「她竟然可以自己駕駛，不用人坐在裡面。」
「那是ai智慧型的電腦，後來新加裝的配備。」
「真不敢相信我的眼睛，而且，我還可以跟她聊天。」
「妳們聊了些什麼？」我把她的東西接了過來。
「就聊些八卦，說到這，昨天那個接近500km的速度就是Sally吧？」
「是啊！怎麼回事？」
「Sally還不好意思說呢..」
「那是因為沒有徵得主人的同意，」Sally的聲音從鋼筆裡發出，「這樣子的事，屬下是不能夠隨便回答的。」
「Sally！」Rachael嚇得倒退了兩步，「妳..妳在哪裡？」
我把鋼筆掏出來，「這是控制器，我可以在這裡對她發號司令。」
「我嚇到妳了嗎？Rachael小姐，對不起啊..」
「老天，真是令我大開眼界啊！」
「妳是怎麼知道極速的事？」
「新聞啊！妳不是很喜歡看新聞的嗎？！從昨天到現在妳還沒看啊？」
我趕緊打開新聞頻道，那幾個頻道轉過來轉過去，不多時，果然有個頻道在播報這則新聞：「昨天午後約14時左右，一輛白色的跑車在A1星特區往紐約市的高速公路上狂飆，根據A1的衛星測到數據顯示，這輛跑車曾經以高達483km的時速行駛，按照這車子的車型，應該是FERRARI公司最新版的限量超級跑車－2600X，而車子的主人是該車的代言人Christina Hoffman小姐，只是不曉得當時是否是她在駕車。FERRARI公司發言人表示：該車已經量產，並開始組裝，組裝完成後準備陸續交貨，昨天的測試，只是向購買者展示這車子雄厚的實力，並沒有其他的意圖。至於問道Christina是否在車上，發言人笑著說：那妳們應該要去問她才對啊！」
我有點傻住，趕緊播了電話給FERRARI旗艦店找Neo，不一會，他的影像出現在我的螢幕上。
「對不起..對不起..我只是想測試測試她的極速，給你們添麻煩了！」
「哪裡的話，」Neo說：「妳不去實地測試，我們都不知道她可以飆到這樣子的速度，我們好幾個客戶都打電話問我們是不是2600X創下的紀錄，他們都很滿意這樣子的速度。」
「創紀錄？！」
「昨天的速度一舉打破了以前高速公路跑車行駛的速度紀錄，足足向上推昇了28km，前一個紀錄是我們的對手Lamborghini【註2】的455km，妳把他們這個保持已久的速度破了之後，各家跑車廠商速度的競賽又要開始了。」
「我..我做了個錯誤示範..」
「不是，妳沒有任何錯誤，妳向世人宣示了她的優異性能，至少短時間內，這個紀錄很難再向上突破，而且，我們的工程師應該都知道她有這樣優異的性能，卻沒有任何一個男士願意去做這樣子的測試。」
「你沒有怪我？！」
「放心吧，倒是妳自己，以後要小心應付那些記者。」

帶著Rachael進醫院餐廳，刷了兩次卡，Rachael叫著：「這裡吃飯這麼便宜，我可以自己付的！」
「這可不行喔，哪有助理吃飯還要自己掏腰包的道理。」
不多時，Emma姐也來到餐廳，拿了餐盤也到我身邊坐下來，我介紹Rachael讓她們倆認識。
「Emma姐星期六還要上班啊！」我問道。
「我們是排假輪休的，不是固定休假。說到這，Rachael妳要幫助我好好照顧Christina，她可是超級粗線條一個。」
「Emma姐姐放心吧，」Rachael現在也跟著我一起叫著姐姐，「她現在可是我的偶像呢！」
吃完了飯，難得沒事的午後，我想睡個午覺，Rachael也跟著我一起躺下來，不多時，我們一起進入夢鄉。
再醒過來時，本來想要再帶著Rachael去餐廳吃飯，但是她不太願意，「週六的晚上咧！妳不去找個地方歡樂一下啊？」
「不會呢，學生時代這個時間我在駐唱，結了婚之後這時間是屬於我先生的，我不知道妳說的歡樂是指..」
「就夜店、Club還是賭場這些啊，妳沒有去過嗎？」
「我以前是在一家爵士Club裡唱歌，那裡氣氛還不錯，其他的夜店同學有帶我進去過幾次，裡面實在太亂了，有次還在角落看到幾對男女就在那裡肆無忌憚的做愛，當場就把我嚇到，以後就不太敢進去。而且，現在的我，可以這樣子大搖大擺的進去嗎？」
「妳這麼說也對啦，說到這，妳以前唱過歌啊？」
「那是為了生活和學業，我沒有任何親人可以依靠，只有靠自己。」
「為什麼？妳的家人怎麼了？」
「都被桑妮帶走了！」
「妳不是D7星的嗎？」
「我們的家是在A2，後來到這裡讀教育大學，就在這時，我的家遇到了那個可怕的龍捲風，全家人都被她帶走，我畢業之後不想留下來，只想遠離這個地方，所以才去了D7。」
「老天，」她哭著說：「我不知道妳的故事，原來妳的遭遇這麼悲慘。」
「說實在的，要不是遇到Emma姐和妳們，我實在沒有繼續活下去的勇氣。」
「別這樣說，那我們就去看看妳原來唱歌的那家爵士Club，妳看怎樣？」
「都過了好多年了，還不曉得人家老闆還認不認得我？」
「去就知道了嘛..」
拗不過Rachael，上了車設定自己開車，然後在路上的Kentucky Fried Chicken買了些雞塊和薯條，然後一直開到夜店附近，那個『Oldie』的大招牌如昔，只是不曉得裡面的人還認不認得這個當年駐唱過的女生。
「車子好像也不能這樣大喇喇的停這裡，怎麼辦啊？！」
思緒正在糾結的時候，Sally說道：「這裡距離FERRARI雖然還有一段，但是停在他們的停車場，那裡有攝影機，別人不敢也不會對我怎麼樣的。」
「嗯！那就這樣子，拜託妳囉..」Sally從我們身邊急駛而去。
推門進去，裡面的擺設和以前沒什麼兩樣，前面的舞台有重新裝潢過，但是感覺有些不對。往吧檯那裡走去，Dolores一眼就認出是我，「二世【註3】，幾年不見，現在可真是出名啊！」
「哪兒的話，Dolores，妳這裡還好吧？」
「雖然還是老樣子，但妳沒有在這裡唱歌後，生意比以前差得太多了。」
「真的假的！」
「騙妳幹麻，怎麼樣，今天開金口唱幾首熱鬧熱鬧吧？」
「妳現在的駐唱呢？」
「還說呢，妳走之後，後面的幾個都好遜，還有一個被觀眾噓下台，這裡已經1年多沒有人敢在這個台上唱歌，再這麼下去，這店非收起來不可。」
「這麼慘啊，好啦，我就唱個幾首助助興，不過燈光不許照我喔，妳這一照，只要有人認出我，那也不用唱下去了。」
「行..行！都依妳說的..」
從後面的台階上到舞台，跟樂隊指揮打過照面，指揮還是原來的Eddie，還有好幾位我都還認得，這幫人一見到是我，馬上都站起來跟我握手打招呼，Eddie更是抱著我連續親了我的臉好幾下，「楷點油，不生氣吧！」我輕輕敲了他的頭表示抗議。
「Dolores要我唱幾首歌助興，就唱我以前常唱的那幾首吧。」
旋律一起，我抓著麥克風忘情的唱著，Dolores也依我的要求，舞台並沒有任何燈光，一首唱完，如雷的掌聲響起，一直不停，我的眼淚已經盈眶。
接連唱完了4首歌，我深深的鞠躬，然後準備把麥克風放回原位，台下安可的聲音不斷，而且已經有人認出來我就是以前的駐唱，大聲叫著：「小姑娘，已經好多年沒聽妳唱歌了，再唱一首..再唱一首啦..」
「謝謝各位，大家還是一樣很熱情..」跟Eddie示意之後，我就直接起唱以前的壓軸曲：
「You had plenty money　Nineteen fourty one
You lost it all　And then, where do you run?
Why Don't you do right?　Like some other men do?」
鋼琴的聲音伴隨著輕輕的歡呼聲和口哨聲一直不斷，一直到最後一句：
「Why Don't you do right?Like some other men do..」
最後一個鼓聲結束之後，整個Club歡聲雷動，掌聲夾雜著口哨聲，叫好安可的聲音不斷，我把麥克風裝回去時才發現：Harry局長穿著便衣，也坐在其中一桌，Anne也坐在他身邊，這一桌3個人，看起來應該是局長帶來的員警；這裡距離那幾家惡名昭彰的夜店很近，想必是擔心我會發生什麼意外，我很開心的故意從他們身邊走過，回到吧檯的位置。
「真是看不出來啊，」Rachael有些驚訝的對我說道：「妳的歌唱得那麼好，而且那麼受歡迎，為什麼不往歌星這條路走？」
「從來都沒想過，我原本就只想安份的教教書，這樣就心滿意足了。」
Club裡頭安可的聲音被一一的制止，只剩下叫好的聲音，這分明就有老主顧在裡面，目光正在搜尋時，Harry局長已經走到我身邊。
「Jessica二世，」Harry對我說道：「有好久好久沒有聽到妳的聲音啦！」
這個藝名是Dolores幫我取的，而且只有老顧客才知道，「局長..你是？」
他把假髮和眼鏡摘下來，笑著說：「妳難道忘記我了嗎？！」
「天哪！你就是那個每次吃我豆腐的Roger..」說完，毫不客氣的就像以前一樣敲著他的頭，他也樂得很，跟以前一樣完全不還手。
「就說好像哪兒見過妳，以前我可是從來沒有把真正身份曝光喲，呵呵..」他把我帶到他那桌，介紹他帶過來的同事，這時，Club已經沸騰起來，除了樂團演奏外，嘻笑打鬧的吵雜聲不斷，我已然聽不清楚他的話，他也聽不太清楚我說什麼，我只能再走回吧檯。這時，Dolores已經弄了一杯『白俄羅斯』【註4】在檯子上，見到喜歡的調酒，毫不猶豫就灌了一大口下去。
「喝慢點..喝慢點！」Dolores說道：「今天妳喝多少都算我的，別嗆到..」
「這麼大方啊？！」說著說著，Harry局長也在我身旁坐下來，跟他一道來的Anne和另一個男生已經不見蹤影，應該是局長叫他們回去了吧。
「二世怎麼會過去D7的啊？」Harry局長坐下來劈頭就問我，我也把求學畢業之後的事交代的清清楚楚。
「還說呢，」Dolores接著說：「要介紹妳去當歌星妳不要，現在更紅了吧！」
Harry接著問我：「車子賣完了嗎？」我點了個頭，「然後呢？」
在我身邊一直沒機會說話的Rachael搶著說道：「有人找她拍電影喔，星期一就要到A3報到了！」我馬上朝她唸了句：「妳也是大嘴巴！」
Dolores聽到這個，馬上拿了一只杯子，轉過身把他店裡最貴的18年威士忌拿下來，倒了一滿杯，「來！祝妳拍片成功！」說完一飲而盡。
「我也一杯！」局長也不客氣的碰了我的杯子，「妳演的電影，我一定會叫局裡所有的人都去看，我還會帶老婆小孩一起去！」
不知該哭還是該笑，但淚水一直在眼眶裡打轉，「謝謝你們！謝謝你們！」

註1　『Kiki's Delivery Service』：台灣譯名為『魔女宅急便』，1989年日語動畫影片，日本著名動畫大師宮崎駿的作品。
註2　Lamborghini：台灣譯名為『藍寶堅尼』，著名的義大利汽車公司，以生產跑車著稱。
註3　『Jessica二世』：筆者此處設計Dolores幫取這個藝名，是源自於電影『Who Framed Roger Rabbit』（台灣譯名：威探闖通關，1988年美國票房冠軍影片）片中的動畫女主角－Jessica，她在影片中的酒吧裡演唱『Why Don't you do right？』這是相當經典的橋段。
『Who Framed Roger Rabbit』中Jessica演唱『Why Don't you do right？』影片: http://www.youtube.com/watch?v=yy5THitqPBw
註4　『白俄羅斯』：夜店、Pub裡常見的調酒，是以伏特加、甜酒、奶精（也有用鮮奶）及冰塊調製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