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級購物商場閒逛時，我的鼻子都會打起十二分精神，特別靈敏。為什麼呢？這是因為我想在那些打扮不俗、穿著高級但同時還很低調的紅男綠女中，找尋他們所使用的香水味道。兩個月前，我在柏威年逛街時遇到一個穿著巴黎世家服飾、戴墨鏡看起來酷酷的中年男子。這位酷哥從我身邊經過時，我聞到了他身上的香奈兒5號。
你或許會好奇，香奈兒5號是怎樣的味道對吧？讓我用數個簡單詞彙向你形容：孩童。寧靜。溫柔。浪漫。愛情。首先它是粉感的。像小時候母親為嬰孩時期的我們塗抹的爽身粉。爽身粉在身上時，瞬間就把皮膚上的濕度抽乾，緊接而來的是淡淡芳香。這種芳香似花似木也似午後晾乾的衣服味道。與此同時，我還要告訴你，它！不！低！級！這種不低級感，仿佛是英國小說家D.H 勞倫斯Lady Chatterley's Lover。這本震驚英國上流社會的小說裡，有一個渴望愛和慾望的查泰萊夫人。但以她的身分地位，她只能用貴族視角奢望著普通人的愛慾生活。直到她在林中遇見莽漢情人，兩人汗水與體味交纏，性感與野性在我們的鼻翼間頓然炸開，香奈兒5號當然沒有那麼狂野，但它卻仿佛是查泰來夫人的化身。
我思索過了，用“不守婦道”來形容香奈兒5號恐怕會得罪人。或者，香奈兒5號並非如此，我們可以回到香奈兒本人。回到這位聰明伶俐、一生波折又放蕩不羈，畢生狡猾至極的香奈兒。
據聞，香奈兒5號之所以是5號，它的原因在於“5號”是可可小姐的幸運數字。當年，香奈兒在一眾編號好了的香水中挑選出一款香水時，5號在她舉起手指輕點時，瞬間成為紅極一時的香水，風靡至今。當然，這是傳說。放在理性角度而言，香奈兒的美妝、香水線之所以暢銷不衰，除了品質無可非議，更重要的是在品牌、口碑和營銷上，香奈兒即使在時裝和高級定制上幾乎快倒閉時期，它的美妝、香水拯救了整個香奈兒的時尚商業帝國。老佛爺接手後，香奈兒更是將出奇制勝的營銷手法玩更淋漓盡致。
香奈兒5號的味道是貴族的。香奈兒5號的味道是瑪麗蓮夢露的。香奈兒5號的味道是妮可基嫚的。香奈兒5號有故事太多，集傳奇和嫵媚與瓶中。站在中立立場來審視這款香水，尤其放在已經沒有界限、凡事都講中性的今天，香奈兒5號的“女性立場”固然還佔著強勢地位，不過，當穿著巴黎世家的酷哥身上散發香奈兒5號時，不得不承認，這個時代已經沒有性別之分了。香奈兒5號除了在時代中屹立不倒，現在的它還衝破規矩、打破性別二元論，把味道還給了善男子善女人。
芸芸香水中，我手上這款香奈兒5號EDP也許是大部分女士想收藏的香水。確實，當你聞了它，你會發現，調製這款香水的Jacques Polge是何其的讓人驚艷於他在氣味的才華。Jacques Polge自1970年代加入香奈兒直到2015年退休以來，還為香奈兒調製出，如：Coco Mademoiselle、 Bleu de Chanel、Chance、Allure等好聞且經典的香水。不論你是癡男還是怨女，在使用香水的路上，尤其在碰到香奈兒香水這一塊時，你總會和Jacques Polge以氣味相見。
（原載自馬來西亞中國報副刊 2023年8月17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