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説: 街頭的舞者 (1/6)

－獻給尋求真愛和尊嚴的靈魂－

這是多年前聽到的故事, 在此將它以小說形式寫出...

-内文摘句-

/他一生都被有錢人歧視和支配。現在, 有錢人竟然要奪去他的妻子、毀壞他的婚姻，並想用幾個臭錢遮羞了事。他要極有尊嚴的拒絕，並且抬頭挺胸地大聲說：「不！我絕不答應！再不要如你們的意！再不要屈辱地活！」

/我初戀的情人，不管經歷了多少風雨的蹂躪、霜雪的摧殘，妳仍舊是我內心深處聖潔的小花，永不枯萎，永不凋謝。

/我經常夢見妳，在夢的最後妳總是離開了我；有時消失了，有時像陌生人冷冷看著我，有時和別的男人親熱地走了。每次我從夢中醒來，滿身冷汗，只想哭，哭我卑微的人生和荒唐的命運。

/小花, 我這一生因為對妳的痴愛，無法真正愛別的女人。

/女人的身體像一朵盛開的紅花，眼淚裡藏著永恆之勾引。還控制什麼呢？還懼怕什麼呢？那就走吧！讓這顆酒醉的心放任於纏綿的渴想裡吧！

/他的目光被她蒼白又紅豔的腳踝所吸引，穿着紅色鑲鑚細帶夾腳鞋的一雙腳，在溼漉陰暗的地面像兩朵白花，每朵白花藏著兩條閃閃發光的紅梗和五點紅蕊，散發出誘人的色澤。

/只要和最愛的小花在一起，即使世界毀滅了，時間停止了，我也了無遺憾。

/小花, 我心田中的愛情像熟透的金黃色稻穗，在黑夜裡溫柔的低垂著，安靜的等待播種人的收割，而播種人就是妳這美人兒。啦–啦–啦–我走了運啊，啦–啦–啦–連我自己都嫉妒我自己哩。

/她主動地撫摸並親吻他全身，動作輕盈曼妙如雨夜精靈，吐氣含香如酒醉仙子，粉臂纖手像籐蘿般纏繞，玉腿雙足像水草般浮捲；他好像淹沒在流水裡，她的紅唇如四處浮游的花瓣。

/不愛卻結婚，是罪！不愛但不離婚，更是罪！你犯了雙重罪！

/愛情和婚姻的兇手啊！狠狠地用 "忘恩負義" 的匕首，一刀一刀猛刺我的心。

/人的世界是重重的騙局，他的一生，只是在重重的騙局裡徒勞地努力和掙扎。

/我咀嚼愛情和婚姻的屍魂，只殘留欺騙和背叛的餘臭。

/他想立刻脱離紅塵，奔向深邃神秘的夜空，奔向迷離閃爍的星海，追隨燦亮的流星在天際穿越；他不想再回到人的世界－被埋伏、捕殺、吞噬。

/小花，我一生的摯愛…我無法活在一個不再愛妳的世界裡…。

/小花，我是大英雄！我要救妳…哈哈！我賺了大錢！我有的是錢！

/不！我絕不答應！再不要如你們的意！再不要屈辱地活！現在，看我像颱風、地震、海嘯、火山般的反擊！呼呼轟轟...！

/我作了場美夢，夢見在流不盡的淡水河裡安詳漂泊...，作不完的美夢中含笑沈睡...。

妳是我一生的摯愛, 永遠是我內心深處最聖潔的女人。圖片轉載自網路

一、 大餘

一連下了幾天大雨，台北市的街道有些泥濘和積水。

大餘疲憊地走在夜晚昏暗的街道上，要到近來常去的 PUB 買醉。他一路上想：

「我的人生為什麼這麼失敗呢？」

他四歲時變成孤兒，父母生前窮困，沒有留下任何遺產，他寄居在一個作垃圾工的窮舅舅家長大。

中小學時, 他常需幫忙舅舅整理垃圾, 所以身上常帶臭味, 在學校和鄰里被人嫌棄, 受盡了別人的冷眼和欺負。他曾多次發誓:

「我長大後絕不做垃圾工人!」

他半工半讀地完成了學業。大學畢業後，在台北市一家公司找到了工作，一做就是二十多年。由於工作認真努力, 在十年前升遷成小主管。升遷後不久, 下屬多倩－一位漂亮的小家碧玉, 主動地向他示愛, 他並不怎麼特別愛她，但因為怕寂寞也結了婚。雖然一直沒有生小孩，婚姻生活還過得去。

但是，兩年多前多倩強行搬出, 和他分居; 半年前他又被公司裁員失去工作，快五十歲了不易再找事，現在就靠一點小儲蓄和遣散費省吃儉用的生活。

他永遠記得在離職日他跑去見公司老闆，低聲下氣的表示，若將來公司營運情況好轉，他仍舊願意回來工作。在他陳述時，老闆的肥頭一直靠在大沙發椅上，向上歪抬看著天花板，雙腳交叉蹺在辦公桌上，髒鞋底對著他，不停地抖啊抖的。

他說完後，老闆的油臉上露出厭惡的表情，皺眉「嗯！」了一聲，然後不耐煩地揮手叫他離去，從頭到尾完全不正眼看他一眼。他對公司二十多年的奉獻，換來的只是老闆如此無禮、無情的冰冷對待。

他知道多倩是因為和一個富家小開相好而離棄他。幾年前，他無意中聽到她在電話上和那小開打情罵俏，誇讚對方雲雨功夫了得。他在震驚之餘質問她; 她回答説純屬玩笑。後來, 他偷拍到她和小開互摟過街的親密鏡頭, 她依舊否認任何不貞。他個人能力有限，又沒有錢找徵信社協助，一直抓不到他倆通姦苟合的具體證據。

他没有什麼婚姻過失，多倩曾到法院訴請離婚，但判決不准。多倩也曾幾次和他談判協議離婚，願意給他四百萬塊錢，他都不答應。

他不答應有兩個理由：一方面他是戀舊的人，只要不離婚，這個婚姻就仍舊有一絲挽回的機會，將來只要她回心轉意，他願意寬大地原諒她，和她復合，並重續以前安定的生活；

另一方面他窮人階級的敏感神經被大大地挑動了，他非常不服氣，她沒有什麼錢，這一定是那富家小開的錢。

他一生都被有錢人歧視和支配。現在, 有錢人竟然要奪去他的妻子、毀壞他的婚姻，並想用幾個臭錢遮羞了事。

他要極有尊嚴的拒絕，並且抬頭挺胸地大聲說：「不！」想著想著不覺揮舞著拳頭喊出聲來：

「不！我絕不答應！再不要如你們的意！再不要屈辱地活！」

忽然覺得全身上下被骯髒的泥水噴濺沾污。原來是一輛名貴的轎車呼嘯疾駛而過, 沿路的泥濘積水被激了起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