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中Case053_最佳化步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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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做一件事都有他的理由,通常可以把一件事共同做好,無非就是這件事最後都可以讓所有人有所『得』。當然,這是相對愚昧且低效率的作法,更好的作法是彼此共事的人們,並非發現自己正在共事中,每個為了心底的那份小確幸盼望著的人們,期待著那些微小世界慢慢變得美好的人們,各自抱持著信念進行著,各自在其軌道上慢慢讓軌道修正成一個不可或缺的圓,也許到最後,沒有人知道這個圓是否存在或者應該存在?


但是不能避免的是你我都推了一把。


每個人都在人中試驗算計著,各自從中獲得所需,參賽者為了人中執照、賭客為了龐大的資金、眼線為了各自的參賽派系名譽、紅翦會為了每年的營運資金、人中各個派系為了爭取有用人才、主辦方為了觀眾的視覺饗宴、金鳳德等高層為了驗收『張君凱』是否擁有攻堅的絕對能力、人中內部所指派的傭兵軍事局成員透過人中試驗一邊消除已經不需要成員與保護孔哥。


他們都在觀賞著、盤算著、參與著,所謂有時的歡聲雷動,也許只是逢場作戲,又或許有人真的受到了這份感覺的感染,不知不覺想要看下去。


艾德非常清楚這一切,他腦中盤旋著過去所有累積的經驗,每年的最後,他總是成為壓倒任何一根希望之草的兇手,他的冷酷與鐵血總是主宰著人中試驗的最後方向,由於真的太久了,沒有人記得過去的他究竟是怎樣的人,究竟有什麼樣的過去,甚至乳哥(Roogle)搜尋系統仍然無法瞭解他的內心到底藏著什麼,直到Boyon對他施出了一個無比的誘惑,那份誘惑與期待讓他深陷其中。


是的,如果能重來一次,他不會後悔。雖然他深知自己這麼做有失格調跟自己的招牌,但人生有時不就是如此?難道人真的只是為了品格而活嗎?為了價值、為了尊嚴?不,對於艾德來說,這份理想中才存在的事物已經離他太遠了。

肯定是如此,他揉著右腳那失血又無法凝血的傷口,心想著自己是否能改變那份手稿上的內容,只要能改變一些就能阻止Boyon設下的所有圈套。


手稿上有著艾德的簽名,艾德簽名會透過驗證器來輸入到Final Stage的資料庫中,實際每次在Interview之前,艾德都會習慣將Final Stage的決定先寫好,由於Roogle的資料太過齊全,因此總可以把所有參賽者的資料蒐集地非常完整,即使參賽者已經簽下切結書與記憶逆向工程手續,但是無法阻止能在Roogle上尋找到他們,另外Roogle有份資料庫僅能讓有特殊身份的人進入,艾德剛好擁有此身份。


每個人身上所發生的所有事件都在上頭一覽無遺,那些看得到、看不到的遠端控制攝影機早已將我們的生活包圍,我們就像動物原裡頭的動物,只要話題性足夠,就會有人爭相討論,只是當事者渾然不知而已。因此擁有這份權力的艾德就是『人中內部』用以制約紅翦會的最後也是最有效的手段,無論找了什麼人參加比賽,最終要『完成』比賽就是要通過Final Stage。


艾德的權力之大他自己也很清楚,因此身邊不免都是附和之人,用不完的好處慢慢在他身邊堆疊,那些看似有用、有意義的金錢與事物,對他而言似乎都變成了廢紙與淤泥。


能夠買下Interview Drama權就幾乎是買下了Final Stage了。這件事反而被『人中內部』當作是一個合理的事情,因此每年都有非常多人搶破頭來買下這份時段的權力。當然能讓艾德做得買賣,肯定要能讓他感興趣而已,Boyon之所以讓艾德永遠忘不了的就是,自己身為參賽者竟然能夠買下Interview Drama權另外無損又優雅地走完Final Stage全程,雖然這使得艾德心理並不好受,但原因是當下他說不出有任何理由拒絕Boyon的提議,而這一次也是。


他無法拒絕,也不打算拒絕,

只是當他發現潘見紅那個刻意的非凝血doping機制,

讓他嗅出了更大的危險。


只要做微小的更改就好,一些就好。


他在磅礡的掌聲中醒來,從那已經微薄的意識中醒來,他聽見觀眾們的吶喊,在他耳邊撕裂著。


「孔哥……孔哥竟然擊倒『張君凱』選手。」阿民不由自主地大喊。而這一切的刺激都在張君凱眼裡逐漸膨脹與放大,他咬著牙往前邁進一步,此時孔哥站在他的眼前,就像是一尊奇異的石像,張君凱告訴自己的內心這不過只是錯覺與意外,孔哥只不過是恰巧抓住所有空隙,但是當他的右腳向前邁出一步之後就像是停駐在港灣的船舶一樣,再也無法前進,那份船錨像是沈入無窮的海溝之中。


「怎麼?怕了嗎?」孔哥的話就像是火上加油,對他而言,這是絕對必要的挑釁。

「可惡!」張君凱正要搬動那沈重無比的雙腳時,潘見紅已經站在他身邊,他遺忘了,王繼震已經將主播權遞給了潘見紅。


「夠了。」潘見紅那句話就像是無比的羞辱,對張君凱而言,這句話就像是打在自己心頭上,那是一份『不許再胡鬧』的警告,這對張君凱而言格外刺耳,同是一同在傭兵軍事局訓練的兩人而言,他從沒聽過她如此警告,那種警告就像是雙親對自己小孩的勸誡一樣。


「你說什麼?」他脫口而出。

「他只是問了他該問的,我說過可以問兩個問題,但是沒說可以對幹。」雖然潘見紅冷冷地說,但台下觀眾彷彿充滿了溫煦陽光的照耀一樣,一同看著潘見紅那俏麗的臉龐。


「好了,我問我該問了,對了,妳叫……」孔哥搔了搔頭地問,台下的親潘派開始大聲嚷嚷孔哥竟然可以忘記女神的名字。

「怎樣?」潘見紅不屑地回答。


「我應該也不需要Interview吧,我相信觀眾已經非常瞭解我,就像是我剛剛已經揍了這個神級一般的人物『張君凱』一樣,他們應該非常清楚自己的賭盤該怎麼下。」孔哥對著台下說,他就像是天生的舞台專家,信手拈來都是一句充滿正反兩面立場的話,通常能在舞台上充滿舞台魅力的人不在於這個人能夠取悅什麼人,而是他的話能夠引起喜愛與討厭,而且兩者的人氣無比十足。

「你這傢伙廢話那麼多可以下去了。」潘見紅回應。


「喂,等等。」張君凱此時張了口。

「怎麼了嗎?」孔哥戲謔地看著張君凱,其實表面上玩世不恭的個性只是掩蓋自己逃過死劫的事實。

「你們這戲要演多久?」張君凱問,他瞧著孔哥潘見紅望去。


「什麼戲?」

「我才不相信丟出一個耳環剛好可以被一個人接到的機率有多高。」當張君凱說完時,孔哥的眉頭微微地抖動了一下,這對張君凱來說從擁有4K解析度的精神力載子粉狀投影視覺來說顯得格外明顯。


「我就是剛好接到啦。」孔哥笑著說,他知道那個角度跟位置絕非偶然,他的確站在Boyon所設計的地點上使用『不存在的褻瀆』。

「那個角度,憑她是不可能失手的。」恢復冷靜的張君凱不停在腦海裡重複播放剛剛潘見紅丟出耳環的瞬間,他思考著為何這個殺人魔竟然會在耳環中遺留了那股未知的惻隱之心與手下留情。


「你在說什麼啊,你不要自己被我揍一拳就在這邊見笑轉生氣。」

「剛剛那個軌跡很明顯摻雜了別的情緒進去,這在我眼裡相當不自然啊。」張君凱也不管自己是否說了會讓自己身份曝光的話,實際上他跟潘見紅並非共事很久,但也相當瞭解彼此精神力載子的應用方式與範圍,在他眼裡,那種任務至上的殺人魔是不可能做出一絲一毫『放水』的可能,那種不自然的確是過份隱匿,因為連他如此瞭解的人都反覆地回憶才能確定。

並且加上潘見紅那種刻意要孔哥下台的態度,雖然只是一兩句話,張君凱在那幾秒之間算是找到了契機。他知道自己這麼做並沒有任何好處,第一個就是雙方互相攻訐下去就會知道他跟潘見紅是同事,加上自己沒有必要再節外生枝。


「怎樣,你有意見?」潘見紅那坦然的態度讓張君凱又陷入了新的一份困擾之中。

「什麼情形?」孔哥愣愣地看著兩人。


「我們是約好的,你有意見嗎?」潘見紅的話像是一顆向下墜落的核彈,一開始眾人還不能理解這句話的意義。因為眾人對那個冷血、冷漠、冷豔集於一身的女人設下絕對的『語言條件』。『這樣的女子不可能說這種話的啦』。一般人在瞭解潘見紅的外在個性之後,絕對會把這句話排除在外,因此當這句話從麥克風傳出來的時候,全部的人都在思考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狀況,或許自己有什麼毛病,還是室內空調太熱了。總之,那些滑稽不堪的揣測都勝過相信這句話來得真實。


「什麼?」張君凱的腦中開始分析各種可能性,但絕對沒有分析到潘見紅這一句,然而這一句對於孔哥而言也是。


此時,潘見紅靠近張君凱耳邊,再次地、輕輕地、重複地說:

「是、約、好、的。」


是的,她沒有關麥克風。


「怎麼可能!」

「太扯了!」

「孔哥跟我的女神……」

「不可能的,我的初戀結束了。」

「孔哥是哪裡來的土豪,竟然……」全場男性觀眾陷入了無盡的悲愴之中,挾帶著暴戾之氣,原因是站在舞台上的孔哥是如此地其貌不揚。如果站在魯蛇旁邊絕對不會有違合感的傢伙,竟然可以跟女神『在一起』。


在觀眾席上,用著人生最大力氣忍笑的人,Boyon,非常欣賞眼前這名冷豔卻又無法捉摸的潘見紅。他的狂笑不止其實帶著很複雜的情緒,如果他願意說明,可能可以寫盡上萬字句。


實際上他沒有預設當劇本的一切結束後,

包括當孔哥活下來之後、張君凱晃神過後,

該寫下怎樣的脈絡。

他完全交給潘見紅決定。


進入Final Stage之前,在孔哥躺在個人休息室的床上歇息的當下,酒吧內,Boyon就跟潘見紅約定好了。他們成交了各自的想法。

潘見紅完全如Boyon所猜測的那樣,天生的完美執行者,褪去這些,剩下就是沒有底限的殺人慾望。他看著她眼睫毛底下的堅定,宛如一顆尚未發亮的原石。眾人或許只能因為她天生的幾近天才的才能而忘卻她最大的潛力,然而她有意、無意地將這最令人恐懼的才能隱藏到最深處。

Boyon開始好奇,是怎麼樣的人,會讓她甘願做任何事情;是怎麼樣的人,可以完全支配這樣的怪物,如果這樣的人存在的話,肯定非常令人神往。Boyon感受自己內心對於現任的『人中內部』見上一面的慾望,隨著瞭解潘見紅越深而在內心逐漸膨脹到不能控制的地步。

這傢伙肯定不是人?是吧?他是這麼想的。


「我很好奇『內部』為什麼會這麼做。」Boyon飲下一口馬丁尼後,隨口一問。

「你指的是?」她滴酒不沾,Boyon已經試過各種調酒。


「孔哥說實在的只是一個意外的插曲,剛好只像是路邊吹過的一團垃圾,撿了拿去丟掉顯得費勁,不撿它又感覺渾身不對勁。」Boyon笑著說。

「瞭解『內部』的思考模式不是我該做的。」


「的確,我都在這邊跟你喝了一小時,妳始終連一點訊息都不透露。」

「既然你這麼瞭解了,我應該就不用廢話了。」


「好吧,既然孔哥的存在對內部來說這麼重要,派了妳進行『完全防禦計畫』,但實際上孔哥能死掉的次數,我算過大概有七次,妳怎麼能確認這七次他都不會死,我好奇的是當我聯繫你的時候,才發現我跟內部都在思考一樣的事情──」他晃著酒杯,其實他已經喝過好幾輪了,對面這傢伙就是一個Water Girl,即使如此仍然對他擁有吸引力。

「你想說什麼?」她截斷了他的話。


「這好像是等待我聯繫妳一樣,這令人感到有點氣餒。」

「的確是如此。」


「你這麼說讓我很受傷。」Boyon有些驚訝。

「賴先生,我認為過多的解釋會混淆你的思考。」


「不,你可以多說一點,這樣我們的合作會更融洽。」

「那好,你仔細聽好了。」她的眼神不像是演戲,也不像是照本宣科地唸些口白,對於Boyon來說,他知道潘見紅發出的訊息都是發自內心的,她不是天生的騙子,更不是戲劇高手。


「沒問題。」

「我每次執行的任務非常迫切,因此沒有任何灰色地帶,我所有的執行步驟都是經過最佳化設計的,你可以稱呼我為機器人也沒關係。總之,這就是我的特色。」潘見紅的說詞令Boyon感到背脊發寒。


「因此,人中試驗每個段落該做什麼事情,會發生什麼事情,都是事先決定好的,包括這場飯局。」她語畢,邊將那杯透明地令人發慌的白開水端起,隨著搖曳的水面,她輕輕笑了一聲,很乾淨很透明的笑聲,然後她的雙唇緊貼著杯面,輕輕地飲下一口。


「你意思我的動作都在內部的掌控之內。」

「沒錯,可以這麼說。」


「很好,那至少遊戲不會太無聊。」

「的確,畢竟世界上的能力無奇不有,您能製造出大量的夢境空間供您自行研究與應用。那麼,這世界上有一些特殊預測能力的人也不過份吧。」


所謂的步驟都是設計過的,從人中試驗前期的分組佈局、中期解決前任幹員的任務、後期設計同期探員的橋段,每個步驟都是透過一層一層的把關,張君凱或許正志得意滿地認為自己的身價足以撼動整個人中,紅翦會為他精心布置了整個『商品競標會場』。但他不了解得是,身旁那個看似只是滿腹殺人慾望的同期探員,才是最接近內部的核心,一個接近機器人思維的戰爭武器。


孔哥的價值真的如此之高嗎?一個餃子攤的攤販,一宗科技交易案中牽連的微小棋子,竟然可以當作一張亮劍的王牌?Boyon知道『人中內部』絕對猜得到他想要的,如果人中內部身邊真握有這樣的能力。


往往歷史事件都是經過教科書、網路上的百科、前人的文獻所匯聚的結果,因此站在科學的角度來說,這樣的利基點會造成一些誤差,那就是『結果』遠大於『原因』。描寫歷史的人們通常像是個嗜血的媒體,撰寫的內容往往希望它越具張力、越具效果越好,當然那些微小的更動不足以擾動全局,但是往往會造成一種群眾認知效力的影響。


是啊,那個事件就是如此。

是啊,我上網求證過就是如此。

是啊,我看推文都是這麼說的。


實際上大多數人的思維都是受到少數人控制的,這聽起來很恐怖又離自己非常遙遠,但又有誰知道哪個事件出來只是掩蓋另外一件事情,是啊,那些反陰謀論的專家又會出來了,這世界上哪有這種東西,這些都是人們自行地想像。


的確如此,

若只是陰謀論,那真是最好的結果。

因為真相永遠最殘忍。


Boyon在喝完馬丁尼之後,決定出去透透氣。

只因為他敗得太徹底。


「對了,若是我留話給妳,內部聽得到嗎?」

「當然。你想的話。」潘見紅微笑地說。這抹微笑真是令人感到挫折,對他來說。


「你的出現是因為我嗎?」

「是的。」


「所以他什麼時候注意我的?」

「很早,大概是你在全台四處佈點許多『集體潛意識空間』端點。」


「那『你們』應該知道我想做什麼吧?還是只是一個猜測,一個為了以防萬一的猜測?」Boyon問到。

「實際上他想幫助你。」當潘見紅說完時,Boyon露出了一個尷尬的笑容,那是對他這種高度完美主義者的直拳一擊。


「很好,他想怎麼幫我?」

「除非你有兩種以上的人格,不然我們是可以預測你的所作所為。所以,我們會持續地讓局面更混亂。」


「真有趣。」

「怎麼說?」


「我第一次聽到一個組織的領導者願意這個組織有人喜歡動亂。」

「動亂沒什麼不好,你應該很瞭解『人中』的真正核心價值。」


「是啊,否則我們都不會在這裡。」他抽上一根煙,希望夜晚好眠。


『各取所需』。


這裡沒有冠冕堂皇的格言,

這裡沒有所謂的公司體制核心價值,

這裡沒有口號。

更沒有是非對錯。

你要做的就是為自己多想一秒,

保持永遠的自私,

然後取得你想要的。


「喔對了,賴先生。」當Boyon呼出了一口白煙之後,潘見紅起身認真地看著他。

「怎麼了?」


「『他』認為下次找一個看起來『平凡』的人更好。」潘見紅刻意地將『平凡』兩個字朗讀。

「你知道要找上一個剛好在毒品交易聚集地附近,還得是特殊精神力載子能力的人有多難嗎?」


「也是。祝你好運。」

「你也是,下次見到你是什麼時候?」


「這看你的運氣囉。」

「意思是,我如果再見到你一次,就代表我更進步了?」Boyon認真地看著潘見紅。


「可以這麼說,下次在別處,我們在喝一杯。」

「沒想到你不是Water girl啊。」


「因為你的資格還不足,真可惜。」她拉了拉Boyon的衣領。

「下次我請妳。」


「我不想跟艾德的『舊情人』那樣。」當潘見紅說完後,Boyon往後震了一下,他目送著潘見紅離開。

「你們真是可怕,我甚至連艾德都還沒找。」Boyon只覺得自己的想法都被抓住的感覺很差。


那些畫面在狂笑不止的Boyon腦中打轉。

這樣的結果對Boyon並不是最好的,

但也算是可以接受。


因為潘見紅面對張君凱的詢問給了一個很自然又很犧牲的答案。

她是那種讓人無法猜透的機器人,

眾人只會注意在孔哥的特質身上,

這也是為什麼Boyon選上孔哥的原因。

那種特質就像是『犯賤的注視』,

他是那種讓人不得不注視他的特質,

並非他的外表好壞、或者是否具有內涵。


單純就是一種令人天生想犯賤關注的傢伙,

Boyon就是要這樣的人,

他要這樣的人,就像是一顆引爆彈,

進入那些僵化的組織對立之中製造混亂,

開啟那些已經預備好的齒輪之鑰。

而令Boyon最為欣慰的是,

若是人中內部可以預測到孔哥的一言一語的話,

他會奮不顧身地得到『它』。

因為這傢伙的行為模式可能無法預測,

至少潘見紅的表情顯得很錯愕。

在孔哥吻上潘見紅的當下。

孔哥當時只說了一句:

「唉呦,這樣也被你發現,討厭。」然後就用力地吻了潘見紅。

他可能不知道接下來的巴掌很難用Blink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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