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歡樂，妳不知道付錢的是大爺嗎?!老子就是大爺!」; 神啊，祢也是嘴裡念經,心裡都是現金嗎?

「金歡樂，妳不知道付錢的是大爺嗎?老子就是大爺」怒氣炸鍋的山竹婦在我面前數落著。

這句話我在上個月已經從她口中領教過了。

為什麼呢?是因為長年來公司給了客戶很多帳款上的方便，在國內有月結啦、票開兩、三個月啦很多付款方式，在外銷呢更是離譜，竟沒有設下任何付款機制，客戶訂貨就出，導致很多客戶賴皮貨款一拖再拖，國內帳的部份會計打電話去催帳的發生機率寥寥寥可數，要她們催國外帳款更是天方夜譚，那這個錯誤就一直無限的循環著，而就在國內大小家客戶累計倒了上千萬的帳，國外客戶更甚者在收到貨後便逃之夭夭音訊全無不付款的狀況重覆發生後，口袋深老闆跟小股東們開會結果是全方面的更改客戶的付款條件。

其實早該這樣了，但因為長期一拖再拖快釀成財務大危機後，你才要全面改革，這個通知無疑對那些老狐狸精那些精打細算的客戶們，等同是投下了胖男孩核能原子彈，他們炸開的蕈狀雲怒氣可以毀滅整個港口的，想當然爾這個歷史共業的苦果，絕對又有我的事，我怎麼避也不了。

結果客竹夫婦一氣之下訂了飛機票從海外直接飛回台灣，直搗公司當著鑽石仙女的面直接告我的狀。

山竹夫婦他們畢生都在傳道、吃素，我打從內心景仰他們，面對修道人他們的機關槍式發射指控，我「虛心接受」。

山竹夫:「我一年從貴司出口的訂單沒有上億也有上千萬，我們什麼時候欠過貴司的錢了?講話有要憑有據。」

明明應付金額兩百多萬的帳單就在他們面前--那是會計整理出來的帳單，然後會計就拍拍屁股閃人沒她的事了，站在戰火最前線的擋子彈的還是我。

山竹夫婦最大的問題點就在於，他們說的沒錯他們有付款啊，但是他們一直以來付的都是三到四個月前的貨款，這次我會直接引爆他們的怒火就是在於，他們欠了兩百多萬付個十幾萬後就要求要再出口新貨櫃訂單，我先前已客氣地知會過他們付款規則已更新，他們不能理解不能認同，對於新訂單我只能基於職責再次禮貌性地通知他們系統卡帳不允許，我沒有權限開鎖，除非沖掉三、四個月前的舊帳，不然無法接訂單出貨，戰爭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金歡樂，妳不知道付錢的是大爺嗎?我來教妳，妳最好記住這句話，付錢的是大爺!沒有我們這些老客戶的支持你們能有薪水可以領嗎?」大爺他們教訓的是。

我也回的慷慨激昂，「對，您說的都是對的!你們是長期支持我們的好客戶，我們真心的由衷地感謝你們，沒有您們不離不棄的支持公司不會有現今的規模!只是，我們並不是針對任何個別客戶做出這樣的要求，而是付款系統已全面做了這樣的更動，我還是要再次跟您說明，因為付款條件已經更改，麻煩您撥空付舊款後就能立即為您安排新訂單及出貨--」其實，不管我怎麼說，他們都聽不下去了。

雖然我很想回她:妳去7-11買東西不付款錢說要四個月後再來清帳，還跟店員嗆聲妳知不知道付錢的是大爺!老子付錢就是大爺!妳的吃穿都是靠我們這些老客戶在支持!

我想超商不是請妳走就是請來警察了吧!很快的妳會成為網路紅人--被公審的紅人。

我內心蠻多「業配音」的，天天兒啊，買東西付款是天經地義，我也很能理解長期給予優待要付不付隨便的你們一直半刻不能接受，但公司有公司的規定，我只是聽令行事的窮忙族，咱們就不要互相傷害了好不好?!

不過面對客戶，最重要的是就是要演好一場戲!

我的腦中瑩幕畫面中浮上了好幾個點閱按鍵，所以我試了以下的方法:

A:客戶只是想要發發她的牢騷，妳就順著她的話讓她滿載的牢騷水庫洩洪

山竹婦:「以前付款條件都沒這麼硬過，為什麼妳來了之後就變這樣?是不是妳從中搗亂做怪?」

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只是...「您誤會了啦，我不是公司的股東，沒那個能力能左右公司的決策...，但我一定會再三的跟公司反應您的反饋的!」

山竹夫不聽我廢話，「那就是妳辦事不力，怎麼能讓公司這樣對待我們這些老客戶呢?!」

「一直以來我都是最站在客戶立邊以客戶的立場為出發點的，是我的表現不夠好，我會跟公司自請處份的!」

山竹夫婦，「妳只要跟公司爭取，付款條件同之前就可以了!」盧到最後就是這個結論。

............................................

B:軟硬兼施，好言之後仍然要堅持立場，不然虎頭蛇尾，往後客戶就會無底線測試妳

「現在的情況是公司股東的決策已經公告，系統也已設定鎖定，我們必須要按照規定行事，但我真心的心疼您們這些愛護我們的老客戶，我會跟公司據理力爭初期看有沒沒有其它補償措施能提升您們的競爭力，但在那之前要麻煩您們配合我們的付款新決策!」

「妳至少也要爭取價格降10%，我們付款金額扣2%....」

果然人都是軟土深掘，他們提出的條件都是公司不同意我辦不到的，永無止盡。

「如果公司回覆可以的話，我一定會通知您們!」

「公司公司，妳什麼都推給公司!」

不然我要推給誰啊!

C:顧左右而言他，反正我已經通知你們，遊戲規則就是這樣

D、E、F、G~~按鍵全部按完了，花招百出了，沒有得到客戶所要的，所以--

「金歡樂，妳是我見過最沒修養的小姐!」怒氣炸鍋的山竹婦對我加碼謾罵。

我想每個轉折點都會有它需要磨合的痛處，對於他們的跳腳我並不意外，我比較難受的是，你們是滿嘴口口聲聲宣揚著修身修德修性修百態的修道人啊，竟因為銅臭錢竟也是被打出了醜陋的原形。

原來神的子民們也跟普羅大眾一樣愛錢如命的，哦不，愛錢程度是更勝一籌的，神啊，祢也是嘴裡念經，心裡都現金嗎?

他們咒罵的聲音變成了嘴裡念經，心裡都現金。

金錢咒一字一句的打腫我的臉頰。

背景拉回辦公室，我始終對著不饒人的山竹夫婦彎腰道歉，我明白了，我再怎麼煞費苦心、再怎麼苦口婆心，我最好不要再多說一句，因為怎麼說怎麼錯!

但我也明白了，我不說話也是錯!

「妳看，金歡樂不止沒有修養，面對客戶態度還很消極，公司怎麼會請來這樣的人員擔任外銷窗口啊?是不是要趕走我們這些老客戶?!」

想當然黑到一無是處的人是我，鑽石仙女自然是接手扮演大好人、善良闆娘的角色，她擺出她最迷人的笑，「哎呀帥氣山竹大哥美麗山竹大嫂，是我們金歡樂「含慢」不會講話啦，她在表達的過程如果有惹您們不快的地方請您們不要放在心上，我會好好的再教育教育她的!您們難得回來一趟，舟車勞頓的不要這麼生氣，來來來，豪華中餐就由我請客啦!」

「鑽石仙女啊，妳這樣還差不多...」「這樣才對嘛，妳一開口我們的氣就都消了，但妳實在有必須好好教育沒教養的金歡樂，付錢的就是大爺，老子就是大爺...」

修道人的見面三分情面賣給了幫我收拾殘局的鑽石仙女，我這個他們聞了、看了就倒胃口的五辛蔥就只能在他們爾虞我詐的談笑風聲中，逐漸的隱形淡化、退下了。

他們的中餐吃得賓主盡歡，帳的事嘛，雖一句都沒再提過了，但還是要依照新規定-即刻清完前帳才能再安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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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歡樂，我來教妳，妳要跟你們配合的貨運公司說，你們公司付錢你們公司最大，叫他們司機好好配合你們的要求，不然就別想要做你們公司的生意!妳一定要再三的跟他們強調，你們公司付錢你們最大!」

你們公司付錢你們最大!

玉荷苞嬸誇張的嘴形噴出了這幾個字的橫飛口沫。

我沒料到會如此之快，在下午又會聽到這樣子的話，我懷疑起是不是我的腦袋有大洞，我實在無法將「付錢就是大爺」、「 付款我最大」的程式輸入我腦門中。

玉荷苞嬸深居深山林內，她在玉荷苞秘境中開設今晚住我家的民宿，由於地處九彎十八拐又地處偏遠，貨運公司配送貨的時間是間隔三到四天配送一次，這大大的讓玉荷苞嬸深感不滿，但貨運公司有他們的計算考量無法今日寄明日到貨，我們只能建議玉荷苞嬸提早叫貨以免貨物配送不及造成她斷料，玉荷苞嬸就反彈了。

「你們付錢給你們配合的貨運公司，他就該好好的聽從你們的要求及指令，當天寄隔天到貨才對!」

「玉荷苞嬸，我們有跟貨運公司商討過，但貨運公司那方面真的有困難，所以還是請您務必要提早訂貨，這樣才不會反覆的斷料。」我還是說著一成不變的建議。

「什麼?你們是付錢給貨運公司的人吶，你們就是太弱了，沒有按照我說的那樣大聲的訓他們:我付錢我最大，你們最好好好配合!否則以後就不用跑了!」

我其實蠻想噴笑的，但還是一本正經的回她:「好好好，我一定會改進，我回公司後馬上通知貨運公司，我們是客戶我最大，你們對我們的要求只能唯命是從!」我學乖了，我還是乖乖的順著客戶的話說，要不要真的去執行就是我的事了。

「這還差不多。」至少玉荷苞大嬸當下聽了奇蒙子就爽。

「那玉荷苞大嬸，我先走了啊，再麻煩妳記得多注意下庫存、提早叫貨哈。」我不忘提醒。

「妳才是要記得要打電話給貨運行，付錢妳最大!」玉荷苞大嬸在我上了車後仍不忘扯開喉嚨提醒我。

我坐上了公司貨運車，下好貨早回到駕駛座的討尼克手撐著側臉，他吊兒郎噹睨視了我一眼，見到他的眼神後，我立刻用75%清毒酒精噴灑了一遍我週遭。

「喂金歡樂，我個疑問我忍很久了，我是有病毒是不是?為何妳每次上下車酒精灑到我快中毒?要是我被懷疑酒駕怎麼辦?」討尼克發動貨車。

「我也不願意啊，但既然知道了你的「豐功偉業」，我怕我得菜花還是淋病性病啊，為了預防只好勤消毒。」對的，沒錯，討尼克就是我眼中的大病毒。

我並不是在羞辱討尼克，而是就事論事，反正我們之間僅僅就是「同事」，我早已扭轉必須在他跟前打轉討救兵的窘境，而我也是鬆了口氣，因為我不必再時常幫他送些肉麻話，還是要記錄他幾點打炮不要亂入啊...那些等等...

討尼克的外貌確實是英俊得讓人過目難忘，加上他結實性感的體魄，那雙勾魂邪眼不曉得勾走多少男女的芳心，如果他在牛郎店上班，應該會是日進斗金的TOP 1!

他樂此不疲地遊戲人間、穿梭在不一樣的花叢採擷花蜜，但有一種人他最敬謝不敏，那就是黏死人的黏皮糖花痴。

討尼克曾經在情人節隨手將塞門他置物櫃內的巧克力送給新上班的黏皮糖，熟料黏皮糖當下馬上墜入情網，抓住經過的我的手說:怎麼辦，討尼克愛上我了!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辦!我答應他，我會永遠愛他!

愛?討尼克怎麼可能有愛?「討尼克的魔爪那麼快就伸向妳了?」

黏皮糖心花怒放，「他在情人節送我巧克力了啊，這不就是他告訴我他愛我最好的證明了嗎?」

我的臉歪了一邊，我看了看男女老少的置物櫃，都塞著討尼克隨手塞進的巧克力，如果這是愛，那麼，討尼克真的是博愛啊!

最終黏皮糖在愛不到討尼克之下，討尼克依然故我日日換女伴，失心瘋一陣子後離職了。

討尼克就是禍害人間的妖孽。

「喂金歡樂，那些性病我通通都沒有好嗎!從頭到尾，都是她們一個個主動來招惹我的，我都沒有主動出擊過。」討尼克澄清。

「是這樣哦，那你昨晚跟那個女的過夜啊?」欸我只是隨口問問，我可不是在查勤。

討尼克看了眼後照鏡，「事實上昨晚跟我睡的是男的還是女的我也搞不清楚，我起床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人了。」

「我靠!」我立刻戴起口罩，如果座位中間有玻璃簾幕，我會即刻拉上，可惜沒有，只好再度狂灑75%酒精。

「金歡樂妳夠了喔，妳是要害我酒精中毒嗎?還是要用酒精灌醉我?我花了一年終於發現妳是女的，但是妳，我還是把妳分的很清楚，妳就是貨真價實的--男子漢!我沒興趣找妳炮啦--」

「炮什麼?」車內噴得濃濃的酒精，還是不能消除那些我肉眼看不見的病毒。

「泡茶啦，可不可以!」討尼克踩下油門。

約莫二十分鐘後，我們抵達下一個客人的倉庫，我協助討尼克把貨搬進去電梯，狹窄不寬的貨物電梯在裝了二十幾箱後就滿載，我不得已跟討尼克「擠」在一塊。

我們都不肯靠近彼此，但是礙於空間有限，討尼克的男性溫暖灼熱氣息一直撲向我的呼吸中。

我看著他俊逸的臉龐，「討尼克，你知道我們這對孤男寡女獨處在電梯中最會發生什麼事嗎?」

「放屁被聞到。」完全沒有任何男歡女愛的遐想。

「不是，是你的菜花病毒可能染到我的頭皮!」這是我最擔心的事。

我們慶幸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火花、沒有羅曼蒂克的曖昧。

「就跟妳說我沒有菜花、沒有性病!」叮，電梯門打開，討尼克把貨物搬給我，用下巴指使愣掉的我，「搬啊!」

「那你呢?」我看到他換上的放浪形骸笑臉，轉頭一看，我身後的身材前凸後翹、豔麗姿色的女孩用食指對他勾了勾。「什麼，你不要命了嗎?豆腐娘的女兒你也敢染指..!!」

「我啊，我要跟我「泡友」去泡茶了!」討尼克就這麼被致命吸引力「吸」進門後的漩渦了。「剩下的就交給妳了。」

「不是吧，討尼克!」我徒勞無功的喊。

「妳在喊什麼?」這時我身邊響起的聲音讓我全身落疙瘩。

「哈哈我在叫您啊，老闆娘您好。」我假裝拚命的把貨搬下電梯、搬進倉庫堆疊。

「怎麼是妳在搬貨?你們公司那個不會講台語的電鰻男呢?」豆腐娘的目光掃射了下，遍尋不著。

「電鰻男?」我滿臉疑惑。

「就是那個那個一雙眼又會勾人又會電人一被他電到就茫酥酥，體格既精壯又結實，我看他在搬貨時全身肌肉都糾結，那雙臀特別的挺翹，最不公平的是天公伯啊還讓他有張俊逸的臉龐的那位啊--」

我腦中只有蛤，有這號人物?!跟我一同前來「共同進退」的人不就只有那麼一位嗎--我實在無法跟他與豆腐娘形容的電鰻搭起來耶!

在豆腐娘用妳別裝蒜了哦的眼神下，我勉強擠出，「您是說...討尼克啊，他、他、他肚子痛去烙賽了!」我瞎編。「換我來為您服務。」就是下貨。

「哦，是按呢啊!」老闆娘很是無趣的口氣，「那妳要先把我們倉庫的舊貨先出來，再搬新的貨進去，再把舊的擺放在新的前面，我們才能「先進先出」。」老闆娘用台語指揮著。

我的汗刷地冒出來，再怎麼不合理的奧客要求，我都要忍耐都得使命必達!

老闆娘就在一旁監工，我這個苦命勞工稍緩下來喘口氣她就再度逼催我加快速度!

四十分鍾後~

「金歡樂妳知道嗎?還是像妳這樣沒煩沒惱比較好!」老闆娘突地蹦出一句。

「我?」揮汗如雨的我可是我被操的要死啊。

「妳知不知道我們家小鄭他跟別的女人跑了!我這十幾年來那麼無怨無悔的跟著他，把我所有的祖傳秘技、獨門絕活都傳授給他，全部毫無保留的ALL IN全梭哈在他身上了，結果他看上了年輕他十歲的賤女人，他背著我胡搞瞎搞，還捲了我的款跟那賤女人遠走高飛了!真的是太可惡了我咀咒他們下地獄!」老闆娘又咬牙又怒叫。

「老闆娘，我想是你們緣份盡啦，這樣也好，您也趁早趁機看清楚這樣不值得您再真心付出的男人了啊!」我試圖安撫她受傷的心靈。

但她仿若受傷的母獅，河東獅吼，「妳只會叫我看開!妳怎麼不批評小鄭跟那個賤女人?都是他們這對狗男女傷害了我，害我現在都不能好好睡上一覺!小鄭害我人財兩失，那女的搶走了我心愛的小鄭，妳說他們有沒有很過份，妳說啊!」

這這這，我要怎麼說?明明就不干我的事啊!「對!他們真的是過份到不行--」我昧著良心批評。

「不夠!他們最好下面都爛掉，要是讓我再遇到小鄭，我一定把他的下面「卡叉」剪掉然後沖馬桶!」老闆娘近乎歇里底里。

「好啦老闆娘，他們真的很過份，但妳要冷靜啊，為那種人犯罪不值得啦--」我除了要一邊搬貨還要一邊開導身心靈受創的老闆娘。

「妳就只會為他們講話，妳沒有用啦，妳都沒有站在這邊跟我一鼻子出氣!」老闆娘連我怪罪了。

「我沒有為他們講話--」我根本不認識他們我是要講什麼話?

「那妳怎麼不將他們卡叉卡叉?」老闆娘彷彿手持銳利大利剪，卡叉卡叉作響。

根本沒我的事啊，我是要卡叉什麼?

「妳要卡叉卡叉!」老闆娘著舉高我的手卡叉卡叉。

我要搬貨啊!

咿歪~這時，卡尼克走出小房間了，該被卡叉的人走出來了，要是被失戀打擊喪失理智的老闆娘知道卡尼克跟她女兒泡上了，那卡尼克的下面恐怕會先被卡叉後沖馬桶!

我看了討尼克，用病毒兼禍的眼神全身上下的看了他一遍。

「有誰死了嗎?妳的表情像是在節哀。」我如喪考妣與滿面春風的討尼克形成強烈對比。

「確實，我是在為你「弟弟」節哀。」我硬是擠出難看的笑。

「我哪來的兄弟，見鬼啊!」討尼克話還沒說完--

但我的擔心是多餘的，一見到氣宇軒昂的討尼克，方才明明還一臉殺氣騰騰的老闆娘馬上眼睛發亮，換換上另一張喜形於色討好的臉湊上討尼克--

「李賀，煙投啊桑，不然我認你當「乾哥」如何?」老闆娘用台語問。

「噗--」我可能是搬貨搬的腿軟了，腳步還嗆了下。

「什麼是「客兄」？」討尼克聽不懂台語，但由老闆娘快撲上來的身體語言判斷起來，情場老手的他頓時明白他成了一塊流著香液的獵肉了!

他、被、老、闆、娘、盯、上、了!

我的眼睛瞄過來瞄過去，怎麼可以，討尼克才剛泡完她女兒...

「乾哥台語就是「客兄」啊!就是你想的那樣啊。」老闆娘的手欲覆上討尼克那雙我認為有菜花病毒的手。

討尼克四兩撥千斤的抽開並打哈哈，「老闆娘，我聽不懂妳在說什麼啊，對了，妳那個黑糖珍珠我看庫存快沒有了，妳是不是要準備叫貨了我回去可以順便交代我們出貨小姐。」

老闆娘步步進逼討尼克，「不用啦，我有貨的時候我再打電話去跟你們訂就好啦。」

討尼克靈巧的左閃右躲，老闆娘推開擋住討尼克的我，「好喔!那就等您的電話啦!」討尼克閃電般的閃進電梯。

他對我揮手BYBEBYE，我霎時清醒，「討尼克你等等我啊!」我用百米的速度在最後一秒滑壘滑進電梯內，閤上的電梯門切斷了一臉扼腕來不及撞進來的老闆娘。

這時，討尼克的手插進口袋瀟灑的吹著哨，我則氣喘如牛大口的喘著氣，身體卻是洩了氣的倒向電梯牆。

我看著他討我厭的迷人背影「討尼克，你知道我們這對孤男寡女獨處在電梯中最會發生什麼事嗎?」

「練習台語?我是乾哥~你是客兄~」他比他是乾哥，然後比我是客兄。

我真的很想把他磨成碎粉就像現在我磨碎了我的牙粉!「如果你的菜花病毒傳染給我，你就完蛋了。」

「不必擔心，我們都有做好非常安全的措施，我真的沒有菜花病毒。」吹著口哨的討尼克再三保證。

我跟在他身後走出電梯，真想把他挺拔的背影瞪出大洞，看他這禍害是用什麼構造而成的，為什麼他這麼一個縱欲成性、感情不專一的爛渣可以隨手拈來炮友不斷?

我真的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