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歡樂，歡迎來到妳的五層地獄！」「俎肉show time!」

Under the table

我埋頭猛灌，桌面上堆滿了空空罐罐，夜色漸深燈光昏眩，一對親親我我的男女從我身旁掠過--應該是說女孩渾圓飽滿的蜜桃屁往我肩臂撞過，我嘴內的液體噴出，身體往前傾嘴邊滑下水液的我正好目睹，高大帥氣男子的手掌還在那圓翹的弧形上揉捏著，打情罵俏打的火熱的他們絲毫不察「撞」過我。

 是啊！反正不會有人理我的，不會有人在乎我的，我沒關係！

 我重新坐直身體，眯直的眼正好面對剛坐下的那對男女。

 「他們貼臉貼頰時而輕聲細語時而親吻，慾望急速的升溫，他們的手互相撫摸游移，今晚他們準備要開箱了--oh，對，二十初歲的甜美女孩，她就是嶄新的豪宅，美得不可思議你日思夜夢都想住進去的新豪宅！很好，You got it!」我彈了下手指，「是啊！大家都愛豪宅愛新屋，我呢，我兩者都不是，我就只是個很窄的掉價的中古屋，斑痕累累還會漏水更有壁癌了，但不要緊，我可以重新整理，日子久了難免會發生不好的愛恨糾結，但其實也不是什麼過不了的大事，我絕不會把它變成事故屋或是怨氣深重的厲陰宅的！就把那些痛當作一次洪患水災，辛苦的打理清潔苦熬過之後，也許下次可能更變本加厲，但我還是能很快的克服種種的！可能一部電影，一首歌，一個微笑，我就能化解任何不快了！」

 我見到他們的表情，男方不耐瞪著我吐氣，火辣辣妹則是十分反感嫌惡--因為我端著杯子開始繞著他們，壞了他們的耳鬢廝磨！

他們轉移陣地要繼續重燃慾火。

 「而你知道中古屋最慘的是什麼嗎？就是沒人理。」我內心深處湧起一抹悲傷。

 女孩受不了我了，她欲推開男人離開他的大腿，但男人磨她的鼻說，「Baby,不要走我們繼續…」軟語呢噥甜入心扉。

 「Babybaby，多動人心弦啊…」但我卻像鬼咧嚎，立體聲。「Babybaby…」

 「真是受夠了！」女孩推開了男人站起身理理迷女短裙後走開。

 「Oh,No…」乾瞪眼的是女伴離他而去了。

 男子火大的轉對我咬牙瞪眼，「妳怎麼回事啊？故意鬧的嗎？」他今晚的香誘甜點沒了！「妳何不回去妳那…中古屋？」他揚手示意我滾。

 我有點鼻音，「其實，我居然無處可去，很可悲吧？」

 他很不悅的抹把臉，「I'm sorry--」

 「你不用說抱歉說什麼你替我感到可悲啦--」

 「我是要說i'm sorry我根本不想聽！」他捏著鼻樑壓下他快加大的嗓音。

 「對！你都說對了！最慘的是我居然沒有一個人可以訴說，我真的很慘吧?」我吸吸鼻子我想把臉埋進顫抖的雙手。

 他修長的手指搥下吧檯，他把凌厲的臉湊向我，「金歡樂，收起妳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我不是妳要傾訴的對象！反正妳本來就是個活見鬼的鬼故事還專門吸渣鬼，不是嗎？」

 「我是活見鬼的鬼故事還專門吸渣鬼？！等等…我你怎麼好像是….」一個那個誰來著。

 「這麼帥氣的臉妳居然不認得，真的夠可悲的妳！」他那惡魔附體的嘴臉一下打醒了我！

 「不好意思我有臉盲症，但你怎麼像是…」我非常納悶的瞇起右眼瞧他。

「金！歡！樂！」瞬間，聚光燈打亮聚焦在他身上！

 我往後仰，他颳過來的颶風簡直只差沒把我絞成碎片！

 「討尼克！怎麼是你？」被我毀掉的欲仙欲死的夜晚那個衰鬼，是討尼克！

 「哼！」他的嘴角眼角都透露出他想捏扁我的危險！

 「你你你，我我我…你知道我無意…」

 「這下妳滿意了吧！」他含刀的氣音刺向我！

 我縮了下身體，嘴仍硬，「我怎麼會知道，而且明明是我先來你們後到的---」我越說越小聲，因為討尼克噴煙的頭頂似乎需要出動119來滅火了！

 「妳真的是有夠他媽的倒胃口的！」他的手爬過他的黑髮。

 「是啦，是我不好，全世界沒有任何人看我順眼沒有我的容身之處啦！我跟你道歉，這樣可以了嗎？」我任性的賠不是。

 討尼克斜眼睨我，「金歡樂，妳實在是--算了！我沒空理會妳這種小菜一碟。」

 「是啊我是小菜一碟，那你就帶我去見識你的巴菲特大餐啊！」我回他。

 討尼克抿唇。「當我沒說。」

 「你真有那種地方對吧？帶我去啊！我就去看看你都去什麼了不起的巴菲特大餐啊！」

 他臉色變暗，「那不是妳能去的地方！」

 「我有什麼好怕？反正我無處可去！還是你怕了？你就帶我去證明我就是小菜一碟啊！」反正我死纏上他了。

 「妳沒有免死金牌妳進不了那裡。」

 我雙眼一亮興奮的巴著他，「現在是要去惡靈古堡嗎？」

 他警告我，「不管妳看到什麼，絕不能出聲，哪怕是多喘口氣都不行！」

 恩，我打死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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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長型的豪華房車在黑暗的山區九彎十八拐，車頭燈前的山路黒壓壓，迷濛煙霧繚繞更添詭譎。

我們的臉色戴著面具，車子緩緩的駛進戒備森嚴的大門一陣子後--

我一下車被眼前的燈火通明豪奢建築給看直了眼，哇靠！在這遠離塵囂的深山林內竟然會有這樣的不夜城？！

精心打扮的男男女女互相勾引，我在他們的交換伴侶中被推進去豪門內。

裏頭的美食美酒琳琅滿目，他們醉翁之意不在酒，極致高檔女體盛任君挑選；還有把人當一絲不掛的人獸又鞭又打，會叫的野獸在地上又爬又叫！

「這是我老婆。」戴著黑面具的男子嘴唇忙著跟他老婆打波，他的右手也忙著搓揉另一女子的豐滿乳峰～他們淫蕩的享樂著！

在這極樂世界他們不避諱地上演刺裸裸的慾望，各式各樣的方式，還有每個主題屋，我甚至被壓住要被拉去---多P!

不！

是一隻手臂把我環繞了出來，「不是要妳不要亂跑？」討尼克在我耳邊低語。

我哪有！他的手指壓住我的唇，他警告過我，無論如何走私蒙混進來的我絕對不能出聲露餡！

我被困在他的胸口，我們的姿勢有說不上來的曖昧，他的背給別人一撞，壓下的臉龐近在我眼前，我瞪著他的唇跟他輕吐在我鼻息間的低沉氣息！

「開始吧，還等什麼？」

讓人眼花撩亂花樣百出的各式交媾體位，我耳邊響著大雜交淫穢濁音，我心跳漏一拍，開始個屁啦，我才不要！

我連忙推開討尼克，我穿越偌大的一間間「酒池肉林」，「豹房」，你能想像的多荒淫無度的茍合應有盡有，那奢驕淫逸的氣味與縱聲情色的聲響--

我的胃翻攪我欲作噁，抱歉，這真的不適合我！

我急需呼吸一口「正常」的空氣，我輾轉的來到電梯門口，待我回過神來，我已在閤上門的電梯內。

「歡迎來到妳的五層地獄！」

電梯內傳來讓人發毛女子的聲音。

什麼鬼？！我按著電梯內的按扭燈鍵，恐佈的是它不是沒反應，我一按那女子說：

「妳將在1215當天早上上班途中被闖紅燈的公車高速撞飛，僅差短短2秒，妳是生是死？這時候怎麼死都不知道的妳來到了--蹬！」

所以我會死？！

1樓到，1%超級富豪皇宮

門打開時，哇唔!超震撼！一望無際閃閃發亮的金山銀山包圍著我，空曠的地方坐落廖廖無幾的幾戶金碧輝煌皇宮，裏面的魂魄就是躺在金山銀山spa中優雅的投胎--

哦！這個我可以，我真的可以！

雖說不能太現實，但這次我要學會重新投胎！

千軍萬馬也攔不住我！飆啊！

可是我很快被吸進電梯內，讓人發毛女子聲音說：「妳的命格不夠重喔！」

媽的！還沒回過神來的我心中暗啐。

詭異的事，她還說，「被撞後妳會斷四根肋骨血胸肝損鎖骨肩胛骨骨折大腿骨骨折--」

在說什麼呢？這麼嚴重那我真的會死吧？！

蹬！2樓到，5%富豪區

哇塞！為數不少的富豪區這是經過精緻設計的寧靜區域，啜飲著黃金液體，徜徉在黃澄澄金條心滿意足的轉世--

這也不是蓋的耶！我願意！

賓果！永不回頭！引擎給它加速到最底，衝啊!

可她媽的！我又被捲進電梯內，硬是把我拼命抓在電梯口的十爪給撥落，電梯門關上。

「妳的命格不夠重喔！」

靠，妳媽的，又這麼說！

雖說人不能太現實，但投對胎比什麼還重要好嗎？

蹬！3樓到，20%豪康宅

這個地帶美輪美奐，帶著笑的他們是搭飛機或搭遊輪，渡假中重新呱呱墜地-

好喔，事已至始，就是這了！

Go!

但當然-我心想事沒成！

又來了，我被刮進電梯內，在我翻白眼中，她說：「妳的命格不夠重喔！」

蝦毀？！我捶了下電梯牆，靠靠靠！

蹬！4樓到，25%平民房

就是我們的住所，每天汲汲營營為五斗米忍辱負重，然後在擁擠的菜市場中為了搶一把打折的青菜，被不長眼的拳頭揍飛--

噢，我呼吸一窒！

好吧！這是最糟的了的對吧？沒魚蝦也好了!我勉勉強的認了吧,以沉重的步伐前進--但這時我居然又被拽進電梯內！

沙小？！我瞪大眼，電梯動了，我惴惴不安的抖著腿，我非常焦慮，如果我連平民房都不是，那---。

「妳的命格不夠重喔！」

法克！不要再說這句毛骨悚然的話了！

蹬！5樓到，49%貧民窟

我死命的掙扎，但就是有股力量踹我腿腰，要我滾出電梯！貧民窟還分下等跟賤民，下等就是擠在水洩不通的客運中，全身擠到變形喘不氣就連掛點了也那麼痛苦--我又忙看向賤民，形容枯槁，一邊吐血倒在糞坑路旁或牛車上，在蒼蠅嗡嗡嗡大筷朵頤下，say goodbye!

噁!我不要，雖說不能用身份地位衡量人身價值--但妳媽，會相信什麼不能用金錢、不能用有份地位以衡量這種蠢話我就是白痴！

「歡迎來到妳的五層地獄！」

這比要我上刀山下油鍋驚悚，哦，我不！

電梯發出故障的聲響，不知是IC還是AI 系統錯誤，「妳沒葛屁，妳斷四根肋骨理賠8-12萬上限，肩胛骨骨折10萬，大腿骨骨折25萬公定價！」

雖說不能用價格衡量，但我的命也太廉價了吧？！

「這是哪個無腦水母定的價格？！」我換打電梯還大喊。

「BY保險公司。」電梯改跑跑馬燈。

在電梯急速搖晃下墬前，有道身影衝進來扶住我往後撞的身體！

「我不是要妳不管如何都不能出聲嗎？！」討尼克的用急切跟錯綜復雜的眼神看我。

「根本是欺人太甚--」我最後的甚被討尼克含上來的嘴唇給吞沒了！

我定格住了，像被貼符的殭屍動彈不得，也忘了要呼吸，他溫熱的嘴唇跟氣息就這麼侵略了我！

我的腦門炸裂，我用力地推開他，「討尼克，我有同意你你你親我的嘴嗎？」

「現在不是這信的時候，我是來幫妳的，快逃！」

我聽不進他說的，我們拉拉扯扯之間，蹦！電梯落地了，門打開，門後堆滿了滿，站在電梯口戴著金黃面具的男子集聚邪惡勢力，他手環胸歪著頭要笑不笑的樣子令我頭皮發痲！

「討尼克，怎麼一回事？你不是從不接吻？居然獻出你的吻了？」

接著他以無比邪門的語調對我說，「小姐，妳就是那個餡了，逮到妳了！Got you!」

「今晚的樂子就她了!」

「不！」討尼克制止。

他眉頭一挑，「看在我好兄弟的份上，我給妳三顆救命的子彈，或許妳用的上，或許！」他的笑使我掉滿地疙瘩。

Got you?什麼意思？！

我由後方被拉出時手上被塞了把--槍,要幹嘛？討尼克奔往前要拉我，可是來不及了，我腳底下踩的黑白方格瓷磚應聲破裂，咚！

我掉了進去！

「俎肉show time!」他一宣佈現場響起嘹亮的鼓躁聲。

城堡內的牆瞬間變成一覽無疑的電視牆，我看到飲酒作樂的他們正在觀賞的掉進無底水中的我，他們一直看著我身後，有什麼嗎？！

我轉頭一瞧，「啊！」我尖叫中灌進更多水！

Fuck!fuck!我讓眼前的景象嚇到全身血液逆流！

我忘了也不管我會不會游泳，人在逃生逃難時會激發無限潛能，尤其是當我成為以百米速度朝我衝撞來的鋸齒大白鯊誘餌時，我更是只有一個念頭，我不想死！

千鈞一髮之際，槍，我有槍我想起我手上的槍！我瞄準牠，碰!

Fuck, 沒中！

但我射中了Pass，我被丟上了岌岌可危的浮板，繞著我的鯊魚正在玩弄我這死到臨頭的獵物，當鯊魚撞翻浮板，我再次要落入牠血盆大口前，踫，我擊出第二發子彈！

一樣沒中，就在我要一命嗚呼時，我的右腳被吊高，我整個身體被掉高，鯊魚飛躍半空牠的鋸齒喀擦從我哆嗦的髮尾掠過後掉入水中，濺起超大的水花！

原來是我打中了命運！

Die or live?

他們拍手亢奮大叫，「Die!Die!Die!Die!」!

只有我喊live!

只是命運再次拋棄我！在哄堂大笑之下，命運翻牌，Die！

腳踝的鍊子鬆開，我驚聲尖叫摔進水內，水一直灌進我口中我嗆著了，我快速往下沉，嗑了藥般的鯊魚似是面帶奸笑衝撞過來，我要死要死了嗎？

我不要！我還要活下去！

對！我還有第三發子彈，我用力地按下，嗯可是為何沒反應？Fuck！在這生死關頭竟然卡彈了！

沒望了！我必死無疑了！

幾秒而已，我絕望的等死，但只聽到碰一聲，鮮紅色的血液立即染紅整個水面，在一片驚呼連連中，我被拉上地板！

死的不是我。

當我開始嘔吐胸腔中的水血時，我才意識到我還活著！

討尼克丟下手上的衝鋒槍，他擊斃了王者的寵物！

「喔？」王者淡淡的喔了聲，他比較不能相信討尼克的決定。

討尼克取下我們的面罩丟下，他扶起我，「我們走！」

「你要因為俎肉放棄你在這的VVIP地位？」這太耐人尋味，這不是他認識的討尼克！

討提克毫不留戀，「我們不相欠了!」

在金色面罩王者抬手制止下，沒人擋下我們的去路，我們奄奄…是我奄奄一息的被架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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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濕漉漉的我們被趕下車時，我無法去回想這頓巴菲大餐的歷程，我肺部因血水嗆得不輕。

「討尼克你沒有錯，我確實是小菜一碟！咳咳咳！」我走在馬路上，原來能走在馬路上是那麼美好的事，原來活著是那麼棒的事！

討尼克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看著走遠的我，而我，我要回家了。

我回到家，是等門孩子沒有歸來她不能睡的著的菜菜子開門的。

「歡樂，妳回來啦！怎麼當起全身溼答答？妳吃飯了沒？」

我沒有力氣回她的話了。

「妳不要這樣好不好，我會擔心。」

我緩慢的走向房間，沒讓她見到我泛紅了的眼眶。

今晚我死了，但也又活過來了，我已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