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著藍袍的海巫向我大聲說道 遠離吧!
船隻,遠離我的海 縱然風聲不斷
她的聲音卻凌於風之上……
《海巫之歌》 海威爾
幾世紀以來,海巫的故事一直在英國傳說中佔有一席之地,在英國的民謠中,已經流傳了上百年之久,應歸功於英國努力發展海權與海上貿易。英國許多的航海家與水手都曾繪聲繪影地說著他們遇見海巫的故事,通常海巫都被描述為類似幽魂或惡靈的形象,因為他們覺得冥冥之中,海浪似乎有了生命。英國人相信命運,所以對他們而言,沒有意外,所有的事情會發生都因為這是已經註定的,當船難發生造成人命喪生時,也絕不是意外,一定是有人或是東西在控制著海。
其中最著名的一則海巫傳說,是發生於一五八六年英國與西班牙的海上戰役之中。西元十六到十八世紀是屬於擴張海權的時代,海上貿易所帶來的權力令人無法抗拒,再加上佔領殖民地所能帶來的豐富利益,更使得歐洲各國皆致力於海上商業的發展與探險。然而,西班牙無敵艦隊佔據海上霸權,英國因此相形失色,英國女王伊莉莎白一世看不慣西班牙無敵艦隊的橫行,眼紅不已,卻因為艦隊數量遠遠不及西班牙,因而無法與無敵艦隊公然敵對。女王終日困惱,卻又無法輕易吞下這口氣。於是,她開始以掠奪的方式與西班牙抗衡,私下派遣艦隊去搶奪西班牙的船隻,想借此挫挫西班牙的銳氣,也因而引發西班牙與英國之間的戰爭。
然而,關於海巫的傳說也就在這煙硝瀰漫的戰爭中出現了。傳說,英國不敵無敵艦隊的攻擊,眼見就要失守。就在英軍即將失去重要據點時,一位英國爵士——德瑞克(Francis Drake)將他的靈魂賣給了惡魔,換取在戰爭上獲得勝利,於是惡魔便派了一個海巫給他,海巫喚起海嘯,幫他打敗了一五八八年的西班牙艦隊,從此之後,這個地方就被稱為「惡魔角」(Devils point)。不過,傳說由於海巫忘了將當年的魔咒解除,所以這裡經常有狂風暴雨,每當船隻航行到這裡時,多遭受暴風雨的摧殘,沉沒海底。
在這些傳說故事中,很明顯地,充滿了一些極度發揮的想像力與當地深深的迷信因素,惡魔角就是一個非常典型的例子。事實上,惡魔角一帶本來就時常有船隻沉沒的事件發生,並不是在英西戰爭之後才開始的,但是,這卻似乎影響不了英國人認為海巫具有可以控制天氣、召來暴風雨的能力。尤其是水手、漁夫這些在水上討生活的人們,普遍相信海中住有可以控制海潮與海洋的鬼怪與女巫。
奇特的是,海巫的故事並未因為時間而消逝,傳說不僅存在於過去,也存在於現代的英國民間傳說中,現代英國地區還是有許多海巫故事,多半圍繞著有關女巫、月亮傳說、浪潮與天氣魔法這些主題。德瑞克故事中的海巫,僅是英國地區常見海巫形象中的一種而已。
民間傳說中的海巫主要有兩種面貌:一種則是擁有人類外貌的女巫,另一種多半是海妖的形象。在《奧德賽返鄉記》中也有提及,在奧德賽離開返鄉的路途上,曾遇見一群海中的女妖,擁有美妙的歌聲,喜歡將水手們引向暗礁處,讓船沉沒,許多水手見過她們坐在海中唱歌,四周受害者的骨骸堆得半天高。然而,奧德賽事先得到一位女巫的警告,因此他在航入女妖的海域前,便吩咐所有的水手將耳朵用蠟封住,這樣的話,就聽不見海妖的歌聲,也就不會被海妖們所迷惑了。但是奧德賽卻非常好奇,想聽聽海妖的歌聲,於是他吩咐船員將他綁在船桅上,因此他聽見了海妖勾魂的歌聲。根據他的形容,歌詞比歌聲更迷人,描述了人間未來的命數。
「來吧!奧德賽/無比榮耀的希臘英雄/請停一停,聽一聽我們的歌聲/我們的睿智明澈得像平湖秋月/洞悉大地上的一切戰爭與愛情。」
雖然希臘傳說將海妖們歸類為妖怪,但是後人普遍將她們與海巫視為同類,尤其英國地區更是如此。因為海巫與女妖除了形貌相似之外,習性更是相近,據說海女巫常會躲在礁石邊等著擊沉經過的船隻,而海妖則喜歡引導船隻觸礁,讓人們將海巫、女妖畫上等號。這樣的形象深植人心,在民間傳說更是普遍流傳,對所有航行者來說,她們是最大的海上噩夢。
不過,據說要破除海巫的魔法也不是不可能,許多航海家特別會於航行前準備一些護身符,其中最著名的一種就是將海膽與海鹽放置於一個玻璃瓶中,並用深藍色的蠟封住瓶口,將此瓶埋在家中的入口前,據說可以保佑旅途平安,在海上不會遇到風暴,更不會遭受到海巫的襲擊。
至於英國地區的海巫,就沒這麼恐怖了,英國沿岸地區住著許多天氣女巫,通常也被稱為海女巫。傳說她們可以控制風,在繩子或是手帕打上三個結,三個結都必須由特殊具有魔力的人來打,如此風會被困於三個結內,女巫有時候會賣或送這些結給水手,讓他們旅途平安。如果船行駛到無風地帶,水手就會打開一個結,海上即會飄起柔柔的風,幫助船航行;如果解開兩個結就會有強烈的北風出現;如果三個結都打開,就會出現狂風暴雨。因此,當地人在航海前,多半都會要求女巫替他們施行所謂「結」的魔法,以保路途平安;如果水手在航程中都沒打開任何一個結,那麼航程中所經過之處,就都不會發生暴風雨,因為風已經被收於結中。
資料來源:有關女巫-永不止息的魔法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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