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買了35元的三明治,掏出100元讓對方找零,對方找了75元給我。
拿著75元放進錢包準備轉身離開前,感覺不太對,找的錢是不是多了?
那短短一秒鐘的時間,內心天人交戰。
「對方有發現嗎?」
「好想佔她便宜喔,才10塊錢,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吧!?」
「好爽喔,買到25元的三明治。」
最後,基於罪惡感,我還是轉身問:「你是不是找錯錢了?」
對方以一個無助地小狗眼神回應:「對,不好意思剛剛好像多找了。」
拿出10元還給她之後,我心中自嘲,不過是買個35元的早餐,卻無意看見自己人性裡的劣根性:貪婪。
是的,對在台北租屋,生存不易的小資上班族而言,我就是連10元都想佔有。
(如果真的拿走了,就不會發文了哈哈哈哈哈)
從這件事當中,我想談關於如何看待自己的「劣根性」。
周慕姿心理師《羞辱創傷》一書,就談到關於羞恥感、羞愧感等感受對於人類行為的影響。
罪惡、羞恥、羞愧、內疚...這種好像在告訴我「我很糟糕」的感受,往往讓人痛苦地想逃。
為了避免面對這種感覺,每個人因應的方式不同:
有人過度努力,拚命證明自己值得;有人自我放逐,企圖求得他人關注;有人惱羞成怒,反過來羞辱、情緒勒索他人;有人直接逃離,躲進沒人能找得到他的黑洞。
人,往往羞於面對自己的劣根性,以致做出一連串防衛的行為,而離真實的自己,越來越遠。
像心理師這樣的專業人員,從來就不是要個案斬除劣根性,而是引導個案覺察劣根性。
(因為專業人員他們自己也有劣根性啦,鄧惠文、周慕姿、蘇絢慧、盧美玟、蘇予昕...,你看看哪個知名專業人員敢說自己沒有劣根性的?不可能,他們只是沒有揭露與分享而已。)
幾年前很有名的台劇【四樓的天堂】,由謝盈萱飾演的心理師張琪,不也是知道學長有家庭,仍然與學長交往,她本身是助人工作者,陪伴女性經營親密關係,卻與有家庭的人交往。
她難道會不知道,這樣會傷害到別人的家庭嗎?她的內在沒有些議題嗎?
要因為她個人的感情議題,斷定她是壞人嗎?
人性,從來就不是非黑即白的。
有劣根性也不等於會作惡,惡,取決於每個人擁抱羞愧感的勇氣。
(有些人天生大腦異常,毫無羞愧感,也不代表會作惡,這樣的人也是可以基於觀察學習,做出符合社會期待的行為。)
覺察自己的劣根性,不批判也不指責,就只是誠實面對自己的真實,儘管真實的自己,可能是醜惡的。
擁抱、疼惜那份醜惡,聽聽它想說什麼?
劣根性,悄悄地傾訴內在的需要。
在台北生活又低薪的困境,讓我就是連10元都想佔便宜,因為生存不容易。
然而,我也有罪惡感,因為我知道,店家經營小本生意也不容易。
人性中有對錢財的貪婪,也有對他人的共情。
(不過這個同理有條件,如果今天是那種超級有錢的企業早餐店,我可能就...???)
人性很複雜,我們有劣根性,有罪惡感、羞愧感。
擁抱自己的劣根性,是一種自愛的能力,能為自己做出最善良的決定。
這個世界,人人都是半人半鬼,但我們永遠有選擇,去成為自己想成為的人。
(至於過於容易有罪惡感,常常被他人情緒勒索的濫好人,麻煩左轉諮商室,你已經不是善良,而是傷害自己的濫好人,守護好自己的心理界線,我們不要成為他人人生的守護者,卻成為自己人生的偽善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