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日當天,男友的「女閨蜜」頂着39°的高燒淋着大雨跑到我和男友同居的房子裏給我慶生。
剛進門,人就暈倒在我男友的懷裏。
我問男友這是什麼意思。
他卻手忙腳亂地把人扶進房間,然後責怪我:「什麼什麼意思?阿雲生着病冒着大雨來給你慶生,徐忻然,你這是什麼態度!她現在都暈倒了,你能不能有點同情心,別在這時候無理取鬧?」
那一瞬間,我真的懷疑眼前的人是誰的男朋友!
1
「家裏沒感冒藥了,你下去幫她買點感冒藥!」
周嘉銘自然地使喚着我,完全沒在意我剛剛的質問,也完全沒考慮岑雲病倒後,我下去買藥後房子裏只剩下他和岑雲孤男寡女兩個人合不合適。
「你還愣着幹什麼,趕緊去啊!」周嘉銘繼續對我催促着。
對我輕慢的態度不同於對他懷中人的緊張關懷,讓我如鯁在喉。
我摔門而去,但不是給他的岑雲買藥,而是看到岑雲耍那點小把戲噁心,看到周嘉銘被那點小把戲迷的五迷三道的更噁心。
2
岑雲其實是我大學室友,周嘉銘是我們隔壁系大我們一級的學長,又是岑雲的發小。
我和周嘉銘能在一起也是因爲大一的時候周嘉銘經常送岑雲回宿舍,偶爾和我們碰上,然後周嘉銘開始追我,岑雲在一旁幫襯着,給我們推波助瀾。
說實話,這三年我和周嘉銘在一起還算幸福,畢竟周嘉銘真的是個很細節很深情的人——
他會在我姨媽的時候,大晚上跑到女生宿舍樓下給我送紅糖;
他會給我打傘的時候,自己淋溼半邊身子卻不讓我淋一點雨;
他會在出去約會的時候,口袋裏永遠幫你帶着一包紙巾;
……
如果不是在一起的時候太幸福,我也不會在大四搬出來住進周嘉銘租住的房子裏跟他同居。
可一切幸福,在我和周嘉銘同居沒多久,卻都變了。
岑雲不知怎麼回事,突然變得特別喜歡摻和我和周嘉銘的事,不管我和周嘉銘在家喫飯還是出去約會,她總愛黏着我「蹭飯」;
實習開始後,我們宿舍另外兩個去了外地實習,岑雲選擇了和我一樣在本市實習,一個人住宿舍,然後動不動就找周嘉銘「幫忙」,連女生宿舍停電她都要半夜打電話給周嘉銘哭訴;
還有一週前岑雲生日,她非要請我和周嘉銘喫飯唱歌,我們三個人坐在空蕩蕩的包廂大眼瞪小眼,而中間我去洗手間的空檔,隔音不佳的包廂卻傳來岑雲用麥克風喊話的「委屈」。
她對周嘉銘如泣如訴地喊:「嘉銘,當初我不是故意不回應你的,是忻然喜歡你,她求着我把你讓給她,我沒辦法才那麼做的,我以爲我可以忘了你,可我做不到,我後悔了,你能不能再給我次機會?」
委委屈屈的哭訴將我一下子置於被動之地,我急匆匆地從廁所出去,想質問岑雲是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求過她把周嘉銘讓給我?
可我衝進包廂時,岑雲已經不在了,只有周嘉銘一個人黯然地對着嘈雜的電子音。
我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只是當晚我問周嘉銘,「我去洗手間時,岑雲有沒有對你說什麼?她怎麼那麼突然就走了?」
他用一句「睡覺吧」打發了我,然後就轉過身背對着我關了燈。
這一週來,我一直在爲岑雲的那番話困擾,我一直在猶豫要不要直接和周嘉銘挑明,可又擔心他根本不在意岑雲那番話,我講出來試探他反而會破壞我們的關係。
外面的冷空氣吹的人頭腦也清醒了幾分,我有些懊惱自己爲什麼要把空間留給那倆貨,所以我憤懣地起身往回走。
但用鑰匙打開門的一瞬間,我整個人愣住了……
周嘉銘和岑雲正抱在沙發上在接吻!
3
突如其來的情況讓我腦子一片空白,我不知所措地站在門口,忘記了自己要做什麼。
還是周嘉銘先有所動作,他看到我立馬鬆開了岑雲,但手卻依然扶着她,彷彿怕她體力不支磕碰到。
「忻然,你聽我解釋……阿雲發燒了,有些不清醒,剛剛是個意外……」
「這意外還挺巧的!是不是我來的再晚一點,還能看到你們在牀上的意外?畢竟運動一下能出汗,出了汗感冒纔好得快!」我冷笑着問。
一個是我大學室友,一個是我的男朋友,呵!
「你……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低俗,這麼咄咄逼人呢?我都說了,剛剛是意外!」周嘉銘似乎找到了可以爭論的點,態度變得強橫了起來。
但我沒和他爭論,我只是徑直穿過他走向屋內,開始收拾我的行李。
「你做什麼?」周嘉銘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給你們騰地方。」
「徐忻然,你能不能讓我消停一會兒,阿雲現在病的很嚴重,你能不能有點同情心?我真的沒心思和你吵。」
我摘衣服的動作頓了頓,手心攥了攥,然後迅速裝好東西,從臥室走了出去。
「徐忻然!」
周嘉銘在身後大喊,但我沒理他。
「我讓你給阿雲買的藥呢?你要走至少先把藥留下吧?」他又在我身後喊,聲音煩躁又焦灼。
我的腳步停下,合着到現在他心裏心心念唸的還是隻有岑雲!
咬了咬牙,我把房子的備份鑰匙狠狠地朝周嘉銘砸了過去。
「徐忻然?阿雲?周嘉銘,從岑雲跟你表白的那天開始,你就想跟我分手了是吧?既然你這麼在意你的阿雲,讓她做你女朋友好了,從今天開始咱倆分手了,以後都沒關係了!」
藥你妹,我去你大爺的!
周嘉銘被鑰匙砸到,又是罵我「神經病」,又是罵我「瘋了」,但他那些倒人胃口的話我一句都沒興趣聽,只是瀟灑地帶着行李碰上了門。
4
下了樓,我打車去了在本市工作的表姐家。
到了表姐家樓下,她急匆匆地打着傘下樓,看我推着行李箱滿眼疑惑。
「怎麼了這是?」
我和她說了和周嘉銘的事兒,以爲她會安慰我,誰知她卻風輕雲淡地講:「所以啊,你談戀愛做什麼,不找對象就不會遇到這樣的事,不遇到這樣的事你還會爲這樣的事煩惱嗎?」
我無語了一瞬,然後默默給表姐豎了個大拇指。
真不愧是我的女強人表姐,原本還傷心生氣的心情被她一盆冷水潑下來,現在連傷心生氣的心情都沒了!
當晚,我衝了個熱水澡之後躺在了牀上看手機,發現周嘉銘給我發了消息。
「你之前多買的新牙刷放哪了?」
看着手機上的消息,我的火氣一下子又躥了起來,但我正準備跟周嘉銘在手機上大幹一場,表姐卻突然從我手中抽走了手機。
「徐忻然我告訴你,我睡覺對光敏感,對聲音也敏感,你要晚上把我吵醒,耽誤了我明天上班,我大半夜也把你轟出去!」
表姐講完,把我的手機扔進她牀邊的牀頭櫃抽屜裏,然後關了燈。
「晚安!」
「……」
5
接下來的一週,我、周嘉銘和岑雲默契的誰也沒有聯繫誰。
雖說幾年的感情付出,一下子斷了讓人難以接受,但只要一想到周嘉銘和岑雲做的事,我就噁心地夠嗆。
更讓我難以接受的是,岑雲在包廂裏揹着我對周嘉銘講的那番話,還有周嘉銘這段時間來的轉變,我幾乎可以猜出來,周嘉銘曾經真的追過岑雲。
甚至於我以爲的周嘉銘對我的「追求」,很可能都是岑雲讓給我的,畢竟一開始周嘉銘「追」我時,電影票是讓岑雲轉交給我的,周嘉銘請我喫飯,也是岑雲「幫」他約我的!
我以前從沒細想過這些事,但現在仔細一琢磨卻能回過味兒來。
可能也許大概我這三年以爲的深情,只是周嘉銘退而求其次的選擇,我只是當初岑云爲了擺脫周嘉銘打發給周嘉銘的備胎。
而我之所以從沒有懷疑過岑雲,是因爲從大一到大三岑雲一門心思撲在某個學長身上,甚至於爲了幫她追到那個學長,我還爲她出謀劃策過。
可如今,她竟然去撩已經是我男友的周嘉銘,還對着周嘉銘講,當初是我「求」她把周嘉銘讓給我的!
我真的從沒遇到過這麼噁心的人,也沒被別人這樣設計過!
之所以一直留着倆人的聯繫方式沒拉黑,不過是在等他們的一句解釋,等他們的一句道歉,可他們倆卻彷彿把我從這個世界上遺忘了。
6
這天,大學室友孟楠發給我一張岑雲的朋友圈截圖,然後問我:「岑雲什麼時候談的對象,快畢業了,她怎麼突然找了男朋友?而且忻然,這手錶看着好眼熟啊,是不是之前你給你男朋友買的也是這款手錶?」
孟楠發我的截圖是一張牽手的照片,其中那隻男士的手上,戴着塊商務綠水鬼,岑雲在照片的上面配文「這手還挺暖的」。
看到孟楠發我的消息,我愣住了。
我沒想到周嘉銘和岑雲這麼不要臉,兩個人竟然敢在朋友圈堂而皇之地秀恩愛,而且周嘉銘還戴了我之前送他做生日禮物的商務綠水鬼!
我快速地找到岑雲的微信撥了電話過去,想問問她還要不要臉,但剛按下語音通話,系統卻告訴我「對方還不是您的好友,請先添加好友」。
突然之間,我不知道該笑還是該笑,或許真的是做賊的人心虛吧,可憐我這個傻子還以爲他們能有點禮義廉恥,還傻傻地等着他們道歉!
無語了很久,然後我如實回了孟楠消息:「嗯,岑雲的新男友就是我前男友。」
孟楠聽完,給我連發了三條消息。
「……」
「……」
「……」
跟着孟楠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我才把周嘉銘和岑雲做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跟孟楠講了一遍。
孟楠聽完,就開始炮語連珠地轟擊我:「徐忻然,我們宿舍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你竟然什麼都不告訴我啊!岑雲太過分了,她到底在想什麼啊?你不跟我們講這些,該不會是顧忌岑雲的面子,還給她留臉吧?」
「……」
那可真不是!
只是我上班實習太忙,沒時間想這些,下了班回到表姐家,表姐說我在她那兒不能白喫白住,得給她做飯打掃房間抵房租。
而且她說她有生物鐘,晚上十點半必須關燈睡覺,一到十點半就把我手機收走,哪怕我睡不着覺乾瞪眼,也不准我玩手機。
我這幾天被她蹂躪到自己都快忘了失戀這事了,也就中午在公司午休的時候能想一想。
然後我又把在表姐家的遭遇如實和孟楠講了,孟楠聽完又心疼了我一遍。
「忻然你這也太慘了,剛被雙向背叛,又被魔鬼表姐折磨,要不你有空去上柱香吧?」
「……」
7
幾天後,我回到表姐家正準備洗手給表姐做飯,表姐卻讓我收拾收拾出門喫飯,還神祕兮兮地跟我講「有好事」。
難得不用做飯,我自然樂得開懷,只是我沒想到她說的「有好事」只針對她,不泛指我。
因爲去了後,我才知道表姐是讓我替她相親。
!!!
她把我安排在市中心的一家麥某勞店裏,等服務生把兩份餐端上來,才告訴我她要幹什麼。
這事我當然不能答應了,可表姐用一週不用做飯當條件,我才勉爲其難答應下來。
別誤會,我是爲了幫表姐解決困難,當然不是爲了一週不用做飯。
帶着艱鉅的任務,我立即在某乎搜了相關攻略,瞭解了拒絕人的流程。
但我覺得萬事俱備時,看到坐我對面的人,我卻嚇得差點從凳子上跳起來。
我表姐的相親對象竟然是我大學的直系研究生學長儲揚!
更重要的是,儲揚就是當初岑雲追了三年還沒追上的那個學長!
岑雲纏了儲揚三年,我和儲揚又是一個系的,雖說我們倆人沒正面接觸過,但在學校的時候也碰上過很多次,難保他不認識我。
儲揚看到我也愣了下,褐色的瞳孔裏看我的眼神有些複雜,但我以爲下一秒他就要喊出我名字時,他卻放下背上的包,滿含歉意地衝我笑了笑。
「抱歉哈,我一下火車就往這邊趕,但還是遲到了五分鐘,你久等了。」
我不太明白表姐跟他怎麼講的,只是順着他的話講了句「沒關係」。
「你點的是雙人餐嗎?我可以先喫個漢堡嗎?等下我買單。」他問的很客氣,眼神中還流露出對食物的渴望。
聯想到他剛剛講的火車,我立即接話:「我猜到你坐火車趕過來,路上肯定沒喫東西,就提前點了餐,快喫吧。」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然後講了句「謝謝」,跟着拿起了漢堡。
看樣子沒認出我來,我鬆了口氣,心裏醞釀着什麼時候跟他講那句「咱們不適合」比較合適。
乎上說,起碼倆人得喫完飯,喫飯期間問幾個跟錢有關的問題,然後根據對方的回答找藉口拒絕。
「學……」
另一個「長」字差點脫口而出,還好我意識到什麼,立即改了口,「剛畢業沒多久,你現在收入應該不高吧?」
「是不多,稅後就七千多。」
稅後七千多,周嘉銘稅前才四千,還不多……
「學……」
我被他嚇得又差點喊出「長」字,還好我又及時改了口,「習上聽說你一直很優秀,沒想到畢業後也這麼優秀。」
他咬着漢堡,神色怪異地看着我,突然咳了起來。
場面一時有些尷尬,我也感覺到了,前面那麼貶低人家,後面又突然尬誇,是個人都覺得尷尬吧……
不行,我裝不下去了!
清了清嗓子,我端着我表姐的架子對學長「弟弟」道:「小揚,其實咱們倆不太合適,要不然就算了吧?」
我話音剛落,儲揚仍在咳嗽,還沒回答我,不遠處的驚呼聲卻傳來一道熟悉的驚呼聲。
「儲學長?徐忻然?你們……」
發出驚呼的是個穿着一條素白素白的紗裙,一副小百花的模樣,楚楚動人地站在離我們不遠處的岑雲。
8
岑雲的出現讓我有些社死,一來我是冒充表姐騙儲揚相親的,被相親對象拆穿有些尷尬,二來被儲揚拆穿後,還被岑雲親眼看到,岑雲肯定以爲我是爲了報復她,這簡直是大型災難現場。
「儲學長,你和徐……忻然怎麼會認識的?」在我們旁邊自來熟地坐下,懷疑地看了我一眼,又對着儲揚講了遍我的名字。
我往後挪了挪椅子,喪氣地準備和儲揚攤牌,但儲揚在我開口之前卻先我一步開了口。
「我們一個系的,我認識她不正常嗎?」
!!!
他竟然認識我,我剛剛還在他面前裝那麼久,簡直麻了!
「你剛剛……是在追求徐忻然嗎?」
「是。」他言簡意賅。
「可是學長你不是在上海工作嗎?你們兩個異地的話,是不是不大好?」岑雲問的急切。
「她畢業了就可以去找我,我有時間也可以來看她,只要她答應跟我在一起,距離對兩個人來說是問題嗎?」
「可你之前……」
岑雲想講什麼,但她忌諱地看了我一眼,又把話嚥了回去,略顯蒼白的小臉勉強撐出一點笑,「忻然可真幸福,剛分手就被學長追了。」
我不太清楚岑雲和儲揚之前發生過什麼,但岑雲講這話我聞到了濃濃的茶味。
會說話是吧,誰不會呢!
「岑雲,大晚上的你一個人穿這麼少出來是跟男朋友約會嗎?你男朋友周嘉銘呢?」
我饒有興趣地看着岑雲,我賭十萬塊,儲揚肯定不知道岑雲和周嘉銘的事,就像周嘉銘不知道岑雲和儲揚的事一樣!
果不其然,岑雲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整個人都慌了。
「徐忻然你瞎說什麼,我都跟你解釋過很多次了,我和他只是朋友!學長,你別誤會……」
「學妹,你特意跟我解釋會讓忻然誤會的,既然你有約了就不打擾你了,拜拜。」
儲揚沒理會岑雲的話,直接對她下了逐客令,但岑雲沒動。
「我沒跟人約會,我就是想來喫個漢堡……」
「那你慢慢喫吧。」儲揚拉開了椅子,看向我,「忻然,你不是說想喝奶茶嗎?走吧,我帶你去喝奶茶,我們順便談談。」
我跟着站起來對岑雲講了「拜拜」,岑雲被動地看着我和儲揚離開,眼神中的楚楚可憐逐漸變成了憤恨。
9
從店裏出來,我和儲揚一前一後走着,氣氛有些詭異。
我說:「學長,你好像不太喜歡岑雲。」
他:「學妹,你對她的敵意也不小。」
然後我們倆相互看着,直到倆人都忍不住笑了場。
「對了,你和姜悅什麼關係?」良久,他對我問道。
「她是我表姐。」我對儲揚實話實說。
「畢業前提防着點岑雲,她可能會找你麻煩,她那人挺陰的。」他提醒我道。
「怎麼說?」
他好看的眉眼蹙了蹙,糾結了片刻纔開口。
「原本我着急和你表姐相親,是想找個跟岑雲毫不相干的人,既能打發了岑雲,又不會影響對方,可我沒想到你會替你表姐相親。剛剛我就想告訴你的,但你一直逗我笑,罷了,這次算我欠你的人情,後面我還你。」
聽完他的話,我有些無語。
不知道這算不算巧合,我表姐利用我騙人,誰知她要騙的那個人原本也計劃着用「她」當槍使,他跟我表姐各懷心思,而我就這麼被人利用了兩次,被動地收了倆人情。
和儲揚把話講開了,他送我回我表姐那兒的路上,我們倆的話題也多了。
儲揚說,他畢業前岑雲總喜歡到他宿舍樓跟教室堵他,還特意報了他當理事的社團。
岑雲還跟人標榜「儲揚是我的人」,搞得他們全班都以爲他玩弄學妹不負責任,逼得他卸任了理事,連社團也退了。
大三的時候,他追一個女生,但不知怎麼回事,原本眼看就要追到手的女生卻突然把他拉黑了,後來他細問才知道是岑雲跑那個女生面前說他壞話。
這事雖然後來他解釋清楚了,但女生說她接受不了兩個人戀愛的時候身邊總圍繞着個難纏的人,所以感情還是黃了。
聽着他近乎控訴的話,其中很多事情我還聽岑雲講過,只是岑雲講的立場和他如今講的立場完全不同。
比如退社團這事,當時岑雲在我們宿舍哭了一夜,還拿簡短的兩句儲揚嗆她的聊天記錄給我們看。
害的我們宿舍三個爲她義憤填膺,覺得是儲揚這人沒擔當,退社團甩鍋就算了,還把矛頭指向小女生,人品太過低劣,所以我們三個曾心疼她心疼的不得了,還差點爲了她找儲揚幹架,但被她攔住了。
岑雲標榜儲揚是她的人這事我也知道,因爲她在宿舍天天喊「小揚揚」,她四處堵儲揚這事我也知道,因爲我們宿舍三個都被她纏着陪她去堵過人。
當時看她追人追的這麼猛,我們還覺得她爲愛執着像偶像劇裏的劇情,一邊給她打氣,一邊又安慰她罵儲揚沒眼光。
但如今從儲揚的口中講出這些事,聯想到當初岑雲那火熱的勁兒頭,怪不得岑雲當初天天說儲揚高冷不近人情,又追他追的勢頭不減了。
被她那樣纏上,別說高冷了,沒神經衰弱就不錯了……
「學長,我爲曾經罵過你的那些話跟你道歉,以前我不瞭解事實,偏聽岑雲一面之詞,是我們誤會你了。」
「但你怎麼知道,我現在講的是真話假話?也許我和岑雲一樣,也是爲了博同情騙你的呢?」他挑着眉饒有深意地看着我。
「因爲……還記得她剛跟你講了我剛分手的事吧?」我抿了抿脣,「那個狗男人就是被她搶走的,狗男人現在是她男朋友。」
「怪不得你對她仇恨值那麼大了。」儲揚有些不厚道地笑起來。
但跟着他又突然爆粗,「不對!艹,她有男朋友了怎麼還纏着我!」
「你看她剛纔承認了嗎?」
「……」
10
回到表姐家,介於要收表姐的人情,我只是勉爲其難地告訴她相親的事搞定了,沒跟她講細節。
表姐聽完很愉快,拿了浴巾就進了浴室。
跟表姐講完,我才發現手機的呼吸燈一直在閃,竟然是岑雲給我發了消息。
「在嗎?」
「徐忻然,你這樣有意思嗎?」
另外還有兩條撤回的消息,不知道發了什麼,發送時間是半個小時前。
算算時間,那會兒我和儲揚剛離開麥某勞沒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