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來,我們從正確的穿法開始!” ,她說道。她站到了我的面前,幫我脫下了內衣。
“首先,不能用短版背心的穿法,要先把雙手伸進去。。。” ,她一本正經地說著,推了推下滑的鏡框。但是,我根本沒聽進去。我把雙手交給了她。她就像是在恣意地擺弄著她的人型娃娃。
我的心臟宛如占卜中的小鳥,預見了未來。它在我肋骨築成的籠子裡,驚恐不安地跳躍著。陣陣的怦怦聲把我的思緒帶到了它那狹小的房間。它提出來的問題讓我無法回答,要收下來嗎?輕而易舉的感謝就能買到,普通人的體育課。
“這樣知道了嗎?” ,她幫我穿上了內衣,甚至調整了肩帶和胸部。她就像是我的親姐姐,多長了10個月的老山羊。
“哦~” ,我機械式地回答道。
“脫的時候,先上拉到胸口,然後,雙手。。。” ,她繼續著未完成的訓練。只是,時間的緊迫盯人讓她現在成了【春秋戰國】的《公明儀》,彈奏了一首十分難懂的歌曲,連小牛都聽不懂。
“還給妳!” ,我擊敗了一陣占為己有的欲望,在它搶劫我的大腦之前。我將【短版連帽背心】套上了我的頭。我在竄出隧道之前,找到了心的方向。《陳叔》總是會帶回幾本女孩雜誌,我想那是一個不錯的藉口,對我們彼此都是。
我飛快地轉過身去, “我要看新的雜誌!” 。我盡了最大的努力提高了語調。
“啊!” ,我驚叫了一聲。
突如其來的拉力讓我猛然地坐到了床邊。
“拿去,麗娜!” ,《李朱》的語氣充滿了不贊成。她沒有買我的帳。她把內衣放在了我的腿上,它帶來的貼身舒適與細心呵護刺激了我的腎上腺素。
她放下了右手,放下了眼鏡,放下了教母的身份。
“尤希,我不能拿啦!” ,我非常艱難地,努力不讓自己看起來像個鬧彆扭的孩子。只是,她那堅定的目光開始灼燒著我的眼睛。
我們在有爭議的主題上,常常會用上對方的原住民的族名。《李朱》的排灣族名是《尤希古•拉瓦爾》。不過,我不記得是誰先開始的了。好吧,也許是她從小的作惡多端,讓我不得不時時刻刻地提醒她,排灣族的尤希古,排灣族的好女孩。
她抬起了那兩只閒著的手,溫柔地捉起了我的雙手。
“麗娜,妳聽我說,這是我送給妳的生日禮物,妳一定要收下來~” ,她的聲音很溫柔。她化身成了白色的《李朱》。原來那張商品清單裡寫著的是我的生日禮物。
我意識到了自己的眼睛已經潮濕了,我反抗著那陣試圖壓制我的激動。我沒有回答她,深怕一開口眼淚就會掉下來。我拼命地眨著我的眼睛。
“麗娜,妳需要它!” ,她提醒我, “答應我,收下來!” 。
她的話觸動了我的心弦。鼻頭一酸,眼淚就不聽使喚地,在我的臉頰上肆意地流淌著。
那片溫暖的黃色感動了我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