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隊浩浩蕩蕩帶一票人湧入保養品專賣店血拚,我和老牛只想去找尋電影「窗外有藍天(A Room With a View)」這部1986年以英國文學小說故事為背景,映入眼簾的聖母百花大教堂的紅色圓頂,華麗又醒目的紅色圓頂,無論你站在佛羅倫斯任何街道,只要抬頭,就能一撇她的美,她為佛羅倫斯而存在。
人的一生當中一定會有某個時期和佛羅倫斯產生連結,可能是中學時期學到的文藝復興,老師透過影像傳達文藝復興的藝術之美,那是我第一次接觸關於佛羅倫斯藝術的架構,隨著年齡增長,透過電影場景,奠定對她的認知,浪漫劇情穿插其中,更是讚嘆這座藝術之都帶給我的想像。
佛羅倫斯烘托出的藝術氛圍,召喚來自全世界的人來尋找靈感,徐志摩稱她為「翡冷翠」。當我們有朝一日能探訪這座城市,人生階段已接近不惑之年,那個年輕時透過影像植入的夢幻之地,真實走進佛羅倫斯,沒錯,就是她了!看著滿滿人潮的佛羅倫斯,內在燃起對她的幻想,更多了期待,應證年少時學到的文藝復興,果然不負眾望,佛羅倫斯豐富的內涵,使我們巴不得有十個腦子能記住她的美麗。
從亞諾河貫穿的老橋開始,優雅的建築風格點綴了整著佛羅倫斯,儘管現在已過度商業化,走在路上需提防扒手,老橋兩旁高級珠寶店與餐飲店林立和老橋的歷史感有點衝突,它還是名列整個歐洲最獨特的橋樑之一,無論站在任何地方,老橋場景搭配兩旁的建築,永遠是旅人取景的最佳角度,老橋餐飲店裡瑪格麗特披薩滋味,簡單調味卻美味濃重,難以忘懷。
爬上喬托鐘塔俯瞰整個佛羅倫斯中心,聖母百花教堂紅色圓頂就在眼前,可以窺見全世界旅人的姿態,年輕情侶互擁對方、忙著拍照的旅人(我們屬於這類)、各種語言對景觀的讚嘆等,旅行是一場開闊自己視野同時也是第三者的觀察,佛羅倫斯散發出的各種信號忠實呈現,雖短暫停留卻像一世紀的雋永。
以銀行起家的梅第奇家族締造的佛羅倫斯,是一場集結貴氣、華麗與優雅的化身,六百年來藝術文化的累積,參觀烏菲茲美術館即使是走馬看花,我們最大的感受不是看到達文西畫作的感動,而是在不大的展覽空間感受的龐大氣場與參觀者凝視的眼神,美學可以透過學習提升心靈層次,導覽員說得口沫橫飛,說實在,何謂空間感、顏色對比等專業術語實在難以領悟,唯一看得懂是當藝術家在創作作品時,內在的思考與想像,多年以後引領了許多喜愛藝術的人們,這就是藝術價值吧。
晚上,吃著比臉還大的丁骨牛排,五分熟的牛排還滲著血水,爾後跟著友人一起散步走到米開朗基羅廣場看夜景,夜晚的佛羅倫斯,在燈光打造之下,有種迷離之美,她所營造的氣氛,可以是情侶們彼此宣示愛的誓言的最佳場景,我看著一對對的情侶們,再看向老牛…罷了!他還拿著腳架找最佳取景處來回奔走,即使在羅曼蒂克的場合我們也不適合演出啥浪漫劇情。
看著一圈又一圈的排隊人潮,老牛鐵了心也要進去百花教堂裡面參觀的願望,即使已經一大早起床衝去排隊,仍然敗興而歸,昨夜尚未消化完的丁骨牛排,扎實又渾厚,就像佛羅倫斯帶給我們的感受般,無論是卓越建築或藝術饗宴,每一件作品每一個場景,從白天到夜晚,如此尊貴的在那裡,讓人屏息,連拿在手上的博物館票根,都顯得有氣質。
走訪佛羅倫斯,像閱讀一本精裝書,光是看封面就已目不轉睛,我們大概只翻閱了書本的序而已,深入內容也許要花幾輩子的時間才能將佛羅倫斯閱讀完畢,佛羅倫斯的精華涵蓋範圍太廣,每一處都堪稱經典,雕像們精實的肌肉線條如此有力量,背後意義存在的神話故事,即使只停留30秒,都有30秒的感動,博物館裡畫作和教堂裡看到的壁畫,總和了當代歐洲藝術精髓,佛羅倫斯是一個藝術感十足的城市,除了精品店的張冠李戴,她帶著驕傲的藝術成就,高姿態的佛羅倫斯,在文藝復興三傑著墨的歷史痕跡之下,她毫不掩飾地告訴全世界,佛羅倫斯就是佛羅倫斯,地位舉足輕重,難以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