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伙笑笑哺到老!【元來長這樣】喜笑花生訪談

這一次的雲林訪談,又邀請到了田調時的喜笑花生。

種植的哲學

喜笑花生成立16班產銷班,沒有特別請老師來教學。

對於老一輩的農民來說,教育程度較低,資源也不比今日。在專業知識的學習上,更習慣經驗傳承,或是彼此間的切磋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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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部門會發布課程資訊邀請,農民自由參與,不會要求大家參與。

但,學者帶著對農業知識與理論來,理論對農民來說過於深奧,且來上課的老師常常缺乏實務經驗,以致農民認為在種植上的幫助不大。

比起農民,更常與教授接洽的是農機具,或是農業用品的廠商合作。

作物藥物的學習,技術上的精進是以農藥行採集回去給研究機構化驗,再來回饋給農民改成什麼藥物使用或發現在種植上什麼問題。

會不會有農藥殘留?

藥物使用問題上,通常是產銷班需要送檢。

現今幾乎都作產銷履歷,採集中管理與檢驗,並限制農民不能買沒有牌的農藥。

花生長在土裡的優勢,比較少農藥和蟲害,即使用藥也比較安全,因為撒在葉子上基本上一星期就吸收到土裡,不會有農藥殘留。

檢驗通常是混合抽樣,大概會抽三包。不通過就重新檢驗。

從不使用農藥基本上不可能,而為了促進生長,會放有機的化學營養劑。因為種植於田埂旁,沒辦法控制隔壁田什麼時候灑藥,可能受到水和風等自然因素影響。

有些菜是為了保存期才灑農藥,從採摘下作物到買家收到已花好幾天,為了延續保存期就會用藥。而花生採收後要趕緊曬乾,不會有保存期的問題。

黑金剛面臨的困境

受到氣候變遷的影響,炎熱的天氣使生產量大幅減少。要買到飽滿的花生已經很不容易了。

近期黑金剛產量減少,使價格上升,因為很多人去種花仁。以前可以收進500-600單,但今年產量明顯降低剩下100多單,不到200單。

花仁受到歡迎也不是沒有原因的,主要是因為:

  1. 相對短的種植期
  2. 不須曝曬就可直接採收
  3. 相對穩定的價格

花仁的種植期減少20天,直接採收不用曝曬,約80-90天採收;油豆採收約90-100天。

因為台灣農村人口老化,曝曬土豆對於老農民來說,是體力上的一大挑戰。因為殼比較厚,黑金剛曝曬要比油豆多曬3-4天。

種植期長,不但壓縮其他農作物的種植時間和空間,更是多承擔一份風險。

所有花生品種內,黑金剛最難種植,長的不好就會冒出芽苞。表示採收期土壤太濕,導致過熟。

工廠內挑揀花生的農業移工與吳家人。

工廠內挑揀花生的農業移工與吳家人。

雖然種植花仁,賺得比較少,但因為比較不辛苦,相對之下還是比較划算。現在還會種的是因為家裡還有中壯年,需要多賺一點錢,也有較充足的體力,才比較有種植意願。

現在喜笑花生的銷售模式為有多少單就接多少,即使這一季產能少也會找其他人補齊,因為冰箱可以延長保存期,所以只要冰箱裝的下去就可以慢慢的補。

黑金剛未來產業狀況

預估黑金剛會慢慢減少,只剩願意購買高經濟價值的人才吃的到,物以稀為貴才有利可圖。

目前農委會沒有針對黑金剛的政策。農委會是政策性,政府有沒有要輔導這個產業為重要的關鍵。

早期農地要繳稅,現在已經免稅,水也不用繳稅,因為現在沒有什麼水流到田裡,用井灌溉的方式不需要繳稅,喜笑花生認為政府已有免稅的福利讓農民自由發揮。並回憶起早在他從到國高中就漸漸沒有水了,水利系統沒有發揮作用。小時候還有田賦。

加工好後送來再送回來 包裝袋是直接去 油豆最大的工廠 專門再加工 油豆主力在炸油 黑金剛主要拿來吃(花青素外膜)

一鄉一特色的看法

由於黑金剛產量減少,其他受訪者認為,如今元長的特色可能是蒜頭。

然而喜笑花生認為,居民對於黑金剛的認同應該是沒問題,且最有獨特性。

元長鄉的蒜頭產量大,但品項不會比海邊好,因為種植在海邊的優勢是因為海水鹹,可以使蒜頭變辣。

喜笑花生工廠

喜笑花生工廠

元長地區的農業種植

元長鄉地質為半土半沙,很適合種植黑金剛花生。黑金剛花生在虎尾溪與北港溪之間生長最好。濁水溪附近純沙質的地質,水會快速流走,像是西瓜就適合種植於沙土,比較甜。花仁的種植以雲林縣跟嘉義縣種植最多,靠近內陸,海邊太沙也不好,因為沙沒有養分。 元長地區灌溉的水源80 %以上是地下水來做灌溉,因為水力不夠也很少水,在每一個田旁都有一口井。對於地層下陷沒有特別有感,海邊會比較有感。黑金剛花生跟養殖漁業比起來不會大量用抽水去灌溉,大約半個月一次抽水,種花生抽的很少,下雨後雨水又會再補充,所以不會造成很嚴重,反而是稻米,約兩天灌溉一次,幾乎每天抽。 目前元長鄉沒有觀光,黑金剛花生幫元長的知名度打亮很多,必須要提高經濟價值,讓特色點有做出來,一旦有知名度就會有觀光,別人就會自己來。

黑金剛花生

黑金剛花生

喜笑花生的經營

農業上游到下游的分工,依照各自的專業互相配合種植,技術好的人就常常有人找你,例如稻米單純採收不種田、專門的人在做農具,種植上多使用機器。

吳先生提到,除了經營喜笑花生外,還有其他正職工作。喜笑花生是家業,其實很難養家活口。經營的動力,來自於家族的凝聚力,還有創造出的收益。田間管理由爸爸跟大哥,吳先生同時也負責炒花生;包裝由大姊設計;行銷由二姊負責;在外頭做挑選黑金剛的是媽媽、本地工人和移工工人。

也因為工廠跟田是自己的,不會有沒有額外的租金壓力,還是比很多人輕鬆不少。

吳文欽先生講解黑金剛花生挑豆過程

吳文欽先生講解黑金剛花生挑豆過程

返鄉務農的契機

因為家中本來就在種植,所以整個家族願意一起來投入,從爺爺那代到現在都是做農的。小時候剛好有這個品種就種一點點,在台北讀書的大哥大姐就會分送給其他人,逐漸越送越多,就乾脆家裡自己種。 還有最重要的契機就是,若是賣給中盤商,價錢是對方在喊價。油豆保存期限很長,但黑金剛保存期限短,若這季沒有賣出去就沒有用了。一般農民沒有冰庫,天氣炎熱幾個月很快就會壞掉,而喜笑花生也因為看見這件事,所以有專門冰黑金剛的保存處。 在還沒有成立喜笑花生的時候是商人的時代,價格由中盤商去喊,有可能本來價值50元變成25元賣出去。現在是有通路、銷售,間接幫助農民很多。協助把花生銷售出去,主打物以稀為貴的概念,大家就會搶著買,農民才會有利可圖。這是一個生態鏈,若東西都買不到,就會提高價值。而黑金剛現在價格都有一定的水準,不會像油豆會垮下來,只要品質固定、不要出芽,價錢都不會掉。在創業前期沒有申請政府補助的資源,都自己來,因為政府要支持的東西太多了,若政府支持黑金剛那其他產業也要支持,但資源沒有這麼豐富。

專業認證

有機認證的除非是溫網室,室外的基本上不太可能,因為有機要隔絕,但室外風吹常常影響,雖然農藥基本上但一星期就會退,但花生不需要這種高品質認證,有機認證通常會用在高經濟作物。做有機之前要先去檢驗土讓,先確定土壤適不適合。溝渠的水常常會有工廠的廢水,很難控制環境,而黑金剛要平原大面積的種植,所以若要做到有機溫網室成本會非常高且效益低。

過往有做ISO 200但到後期覺得沒有必要做到這麼高經濟,花很多錢。申請很簡單,但是三年要繳一次費用,累積下來都是成本。當時會做認證是因為農會剛好有這條補助而嘗試。而在其他政府資源的申請,需要剛好符合時機且對方願意給你,通常有規模的公司才會做這些。所以從今年開始沒有做ISO 200,因為沒有太大的功用,現在已經有產銷履歷,國外販售都通用。農民要各自做ISO認證基本不可能,除非像其他地區推鳳梨釋迦,由縣政府同意並由縣政府給認證。

給想回鄉青年的話

對年輕人說聲加油!

如今政府也有許多獎勵措施,鼓勵青年回鄉。對於現在的年輕人來說,城市和鄉村有截然不同的生活挑戰。

與吳文欽先生及夥伴注意的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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