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大後,自己獨自一人到陌生城市。冬天洗的熱水澡,靠的是熱水器的「限量供應」,超過了額度便瞬間轉涼。
那天寒流來襲,洗了幾分鐘了熱水澡,瞬間轉涼。在思考著自己,為什麼會有無限供應熱水的需求,是曾經的經驗使然嗎?
記憶帶我進入了小時候的畫面,老家的熱水,就是「無限量供應」的。每當我洗到一半沒有熱水時,我會用台語大喊:「阿嬤!無熱水了」,阿嬤此時便化身成我的瓦斯超人,如果陽台剛好有多餘的瓦斯桶,阿嬤手就會浮著瓦斯桶上方,熟稔的利用瓦斯桶底部圓形的部分轉動著瓦斯桶,好讓自己能夠搬動這很重的瓦斯桶,慢慢轉到瓦斯放置的位置,阿嬤組裝好瓦斯桶,之後就會用台語對我說:「賀阿拉!」,我就會打開水龍頭,繼續沉浸在我的熱水時光,整間浴室充滿著因熱水澡而冒出來的白煙。我的童年就是在這樣「無限量供應」的熱水中渡過。
等到事隔20幾年,等妳也離開了這個世界後,才曉得當時的自己有多幸福,那時的「無限量供應」,不只是熱水,還有阿嬤的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