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老哥 41-陪你長大

我被小黑哥強行帶走，我坐在機車後座心裡忐忑不安，我心中掛念著受傷的老哥，「小黑哥！我們回去找老哥好不好！拜託你！」我拉著小黑哥的衣服求著他。

「別理他！」

一路上我一直求著小黑哥，但他不再回應我什麼。我不知道小黑哥要帶我去哪，結果沿路騎著越騎越眼熟，這不是回我家的路嗎？結果不一會兒真的到了我家了。

小黑哥停好機車就帶著我進門，好像這裡是他家一樣，他一進門就喊著阿嬤，阿嬤在廚房裡，小黑哥快步走進廚房，我跟在他後頭，我不知道小黑哥想幹嘛，我只知道事情又要變得麻煩了。

「唉喲！啊你怎麼來了？」阿嬤問。

「阿嬤，我可不可以把小風暫時帶回我家裡住？」小黑哥說。

「啊？」我發出驚訝的疑惑聲。

「帶去你家？為什麼？」阿嬤問。

「我已經知道昨天的事了，我想暫時讓他跟阿嚴分開。」小黑哥說著，而阿嬤一聽到小黑哥這樣說眼睛突然睜大，阿嬤會有這樣的反應也是正常的，畢竟這樣的家醜誰會想要外揚，就算是跟我們家很熟的小黑哥阿嬤也不想讓他知道吧。

「你已經知道了喔……」阿嬤放下鍋子走到桌邊拉開椅子坐著。

「阿嬤對不起！」小黑哥向阿嬤鞠躬道歉。

「你幹嘛向我道歉？事情又不是你做的，快起來！」阿嬤說。

「我沒有保護好小風，我也把小風當成自己的弟弟，結果讓他發生這種事，我沒有當好他的哥哥保護好他，阿嬤對不起。」小黑哥繼續彎著腰道歉。

「不干你的事啦，起來啦！」阿嬤說。

「小黑哥你先起來吧。」我扶著小黑哥讓他起來。小黑哥起身，表情凝重地看著地上，似乎是因為愧疚不敢直視阿嬤。

「我知道你把瞬風當弟弟看，瞬風也跟我說過他把你當哥哥，但是你畢竟沒跟我們住，所以這件事情也不能怪你沒保護好瞬風，你不用自責。」

「對啊，根本就不關小黑哥的事，所以你不用自責。」我說。

「什麼叫不關我的事！我都還沒罵你呢！你發生這種事為什麼不跟我說！你是沒把我這個哥哥放眼裡了嗎？我對你來說是外人嗎？」小黑哥怒吼著我。

「不……不是這樣的！我只是……」我被小黑哥嚇到了，小黑哥第一次這樣吼我……

「好了，別吵了，你們兩個都先坐下來。」阿嬤說。

我們照著阿嬤的話拉開椅子坐了下來，小黑哥雙手抱說看著桌面，我則委屈巴巴地低著頭，阿嬤撐著頭看著窗外，我們三人沉默著。

「靖諺。」阿嬤發話了，「我認真問你一次，你是真心要當瞬風的哥哥嗎？」

「當然！我一直都是很認真的！真的！」

「好，那我同意你可以帶瞬風回去，因為我也覺得暫時讓他和嚴剛分開會比較好，只是你父母會同意嗎？」阿嬤說。

「放心！我父母那邊我會說服的！」

「嗯，如果不行也不要勉強。」

「不用啦！我說過了一切照舊！我要跟老哥一起住！」我說。我明明計畫一切照舊不變，我要讓一切都回歸平常的，結果現在變成這樣……

「不行！我不想讓阿嚴再跟你接觸了！」小黑哥堅決地說。

「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喔，都不用問過我喔！」我生氣地說。

「唉，小風，只是暫時的，聽哥哥的話好不好，暫時分開對你和阿嚴都好。」小黑哥轉換語氣說。

「小黑哥，我已經不是小孩了，我得自己學會解決問題才行！」我說。

「小風，你還是小孩，而且就算你真的不是小孩了，但你還是我弟，而我是你哥，我就是要照顧你。」

「瞬風，就這樣啦，去靖諺家住一陣子啦。」阿嬤說。

「可是……我覺得這樣是逃避問題啊，我應該要面對問題解決問題才對。」我說。

「那你說你要怎麼解決問題？」小黑哥問。

「我會……哎呀！反正就是不能逃避啦！反正我的目的是照顧好所有人，為達此目的我會用盡各種方法，就這樣！」我被問倒了，可惡！

「意思就是沒有具體方法，你根本沒想好怎麼做，那正好，你來跟我住，我跟你一起想辦法，這樣我們有很多時間可以討論。」小黑哥說。

「………」我無法反駁了。

最終，時間來到傍晚，我已經整理好要去小黑哥家的行李了，小黑哥已經聯絡好他爸媽，阿嬤也跟他們家人通電話打過招呼了，結果他們非常歡迎我去他們家住，事情居然這麼順利，順利地讓我氣餒，因為我仍舊覺得跟老哥分開是在逃避，跟我當初的想法相衝，而且老哥到現在都還沒回來我好擔心，他被小黑哥打得這麼重，但是小黑哥倒是一點也不擔心，他說老哥不會那麼容易出事。拜託，要是出事了還來得及嗎！

不過正當我跨上小黑哥的機車要走時老哥就騎回來了，我、小黑哥、阿嬤、老哥，我們四人打了照面，尷尬的互看，老哥臉上的血雖然都清掉了但是鼻青臉腫的而且衣服上還有血跡，我見到老哥這樣心裡真是難受，但是小黑哥也只是看了老哥一陣，像是在確認他沒事一樣就載著我騎走了，我的目光依舊在後方看著阿嬤與老哥，阿嬤朝我揮了揮手，老哥則看了一下就騎了進去。

我坐在小黑哥的機車後座上心裡五味雜陳，橘紅色的夕陽斜照在我們身上，我看著小黑哥被染橘的背影，我閉上眼靠了上去。

到了小黑哥家時他的爸媽正在煮餐，現在是用餐的巔峰時間，店內已經坐滿客人了，外頭也有等待餐點的客人，我們一到小黑哥就讓我先把行李拿到房間去然後在房間休息一下，他要去幫忙店裡工作。但是既然要來人家家裡打擾我怎麼能袖手旁觀呢，我把行李放好後我也下樓來，我問了阿姨有什麼能幫忙的，阿姨跟我說不用讓我去休息就好，但小黑哥知道我會不好意思所以讓我去做收拾與清潔的簡單工作，為此小黑哥還被他媽罵了怎麼能讓客人工作，但我說沒關係，我也能幫忙！

差不多到了七點多，客人已經消化了一半多，小黑哥已經可以不用幫忙了，不過叔叔和阿姨還在忙客人的餐點所以今晚大約是沒空幫我們做晚餐了好好招待我了。

「沒關係啦，我這次是來住好幾天的，怎麼可能每一天都讓你們破費招待，你平常怎麼吃我就怎麼吃啊。」我說。

「真的嗎？」

「真的啦！怎麼可能讓你們每一餐都招待！我又不是什麼貴賓，我是你弟欸，把我當普通家人就好！」

「哈哈，也對，我平常都自己弄麵吃，你想吃什麼麵？我來煮！」小黑哥拿了店裡的菜單過來給我。

「嗯……那就酸辣麵好了。」我說。

「好，我去弄，你等一下。」

我看著小黑哥熟練的在爐台上煮著麵，小黑哥工作的樣子真的好帥氣，他以後一定可以當一個好廚師的。想到小黑哥要當廚師我又想到老哥要當拳擊手這件事，我這陣子不在誰來當他訓練的小助手呢？老哥一個人沒問題嗎？而且他現在一個人誰來幫他擦藥呢？他一個人絕對不會擦藥的。

一想到老哥我心情又鬱悶了，小黑哥送上麵時看見我垮著臉便問，「怎麼啦？是累了嗎？」

「沒啦，吃麵吃麵！」我強撐著笑容。

「是在想阿嚴吧？」聽到小黑哥這樣問，本來要送入口中的麵就這樣停在半空中。

「對啦，我在想他。」我把麵又放回碗裡。

「先吃麵，之後我們還有很多時間可以討論他，先好好填飽肚子。」小黑哥吃著麵說。

「嗯，你說的對。」

我和小黑哥吃著麵，小黑哥親手為我煮的麵我一定要好好吃完才行，「小黑哥。」

「嗯？」

「謝謝你。」

「煮個麵而已有什麼好謝的。」

「不只是麵。」

吃完之後小黑哥讓我先上樓去洗澡，不過我執意要跟小黑跟繼續留下來幫忙，我便繼續執行清潔收拾的工作。差不多要收店之後小黑哥的媽媽讓我們休息去，小黑哥帶著我上樓去洗澡，小黑哥洗得比較快所以他先去洗，他洗完之後換我去洗，我洗好之後回到房間去，我用著毛巾擦著頭髮。

「小風，把衣服脫掉。」小黑哥說。

「啊？」我疑惑地說，幹嘛突然要我脫衣服？

「把衣服脫掉，我檢查一下你的身體。」

「不用啦！幹嘛檢查？」

「我看那個死阿嚴有沒有把你弄傷！」

「我沒事啦！」我轉過身不理小黑哥。

「不行，我一定要檢查我才放心！」小黑哥站起身走過來拉著我的衣服。

「小黑哥你幹嘛啦！」我抓著我的衣服說。

「我檢查。」小黑哥執意要脫我的衣服。

「好啦好啦！我自己脫啦！」我抝不過小黑哥只好順從他。

我把上衣和褲子脫了只剩內褲，小黑哥仔細打量我的身體，確實，我的身體有些小傷痕，因為老哥那時對我又啃又咬得毫不留情，所以弄出了些傷口來。

「可惡的阿嚴，居然把你粉嫩的奶頭咬傷了！脖子也是！這裡也有！幹，他到底做的多激烈啊！」小黑哥皺著眉頭說。

「只是一些小傷，沒什麼啦，反正你也揍過他了。」

「要不是你哭著求我我可還不想停手！來，嘴巴張開。」

「幹嘛張嘴？」

「他不是要肏你嘴嗎？」

「確實有……」小黑哥這樣直接講出來讓我有些難為情。我張開嘴讓他看。

「好像有些腫，你喉嚨會痛嗎？」小黑哥問。

「有一點，但也還好，不礙事。」

「可惡！我現在好想再去揍他！」

「不需要！」

「哼！來，內褲脫掉！」小黑哥說。

「幹嘛脫內褲？」

「檢查你的屌還有肛門啊，他不是有弄你那裡。」

「不用啦！我那裡沒怎樣！」

「不行，我要檢查，脫掉。」

「不要！」

「你不脫我就自己來囉。」小黑哥伸出手說。

「哎呀！真的不用啦！」我緊抓我內褲的褲頭說。

「不行，身為哥哥有義務管好弟弟的身體健康。」小黑哥說完就動手脫掉我的內褲，我掙扎著，但是我的力氣比不過小黑哥，我的內褲最後還是被扒掉了。小黑哥命令我趴在床上，他要檢查我的小菊花，我臣服了，小黑哥看來是執意要做，長痛不如短痛，趕緊讓他檢查完就好了。我乖乖趴在床上，我難為情的把臉埋在枕頭裡，小黑哥掰開我的屁股看了看，手指摸了摸我的菊花，不一會兒就好了。

「還好，肛門似乎沒有受傷。」小黑哥說。

「我可以穿回衣服了吧？」我說。

「穿吧。」得到同意後我迅速穿好衣服，但我的臉還是有點潮紅，被哥哥看菊花還是很羞恥的。

我穿好衣服後見著小黑哥張著手臂躺在床上，他招著手要我躺進他的手臂裡，我照著做，我躺上床去往小黑哥那頭鑽去，我枕在小黑哥結實的手臂上，小黑哥手臂圈住我的脖子然後手撫在我的胸懷上，我伸手握著小黑哥的手把玩著，小黑哥的手也很粗糙，跟老哥的一樣，大約是幫忙家裡工作操出來的吧。

「小風，阿嚴都對你做了那種事了你為什麼還要袒護他？」小黑哥問。

「我有我的理由。」

「什麼理由？」

「很難說。」

「沒關係，你慢慢說，我會耐心聽的。」

「這算是我們家的傷痛嗎？大概吧，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

「什麼事？」

「我大概了解老哥的個性之所以那麼偏激極端的緣由是什麼了。」

「為什麼？」

「因為他小時候被保母虐待還性侵。」我說出這句話心裡又像是被重擊一樣的不舒服。

「這件事我知道啊。」小黑哥轉頭看著我。

「啊？」我轉頭看著小黑哥。他知道？他說他知道？「你知道？」

「對啊，阿嚴有跟我說過啊。」

「老哥有跟你說過？」

「對啊，他小時候被保母虐待性侵，他親口告訴我的。」

「所以，你早就知道了？」我皺著眉頭問。

「對啊，我早就知道了。」

「……」我頓時啞口無言，小黑哥居然早就知道這件事了，他居然早就知道了……「那……那你既然早就知道老哥的個性會這樣，那你應該知道我的想法了吧，老哥會這樣是因為他受過嚴重的傷，所以身為弟弟我必須體諒包容。」

「小風，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阿嚴嗎？即便他的個性確實有點難搞，但我還是願意跟他稱兄道弟，而且我很高興能當他的兄弟，我希望我跟他一輩子都是兄弟，你知道為什麼嗎？」

「我不知道。」

「因為他就是一個貫徹自我的人啊，率性、真誠、有尊嚴、他是一個很值得欣賞的人你知道嗎？」

「我只覺得他是個很霸道很難搞的傢伙。」

「每個人看的角度不同，不過小風，阿嚴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他絕對不會承認自己的個性是因為小時候被虐待造成的，就算真的是因為小時候的經歷讓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好了，你也不要一直抓著這個點不放，小風，阿嚴是個剛強的男子漢，他有一個剛毅的心，你這樣做會是讓他感到羞恥，小時候的經歷一直是阿嚴心中的大傷痕，也許他把自己變得這麼剛強就是為了掩蓋自己小時候的經歷，我們不要把它揭開，因為畢竟我們都沒有參與過那段過去，只有阿嚴自己經歷過，我們都沒資格去觸碰，阿嚴訓練自己變得剛強來療癒自己，那是他的方式，我們就不要逼他在顯露柔弱出來，我們只要陪伴阿嚴就好。」

「……」我聽了小黑哥的一大段話沉默不語，因為小黑哥說的很有道理，都是我沒想過的事情，我覺得很挫敗而難以回話。

「不過他小時候的事是小時候的事，搞你是搞你，這是兩碼子事所以分開來算喔，我不會因為他小時候怎樣就心軟喔。」

「小黑哥，要怎麼樣才能成全所有人呢？」

「成全所有人？什麼意思？」

「我想讓我身邊的人都快樂。」

「不可能吧，你又不是神仙。」

「但我還是要做。」

「為什麼？」

「因為我要長大，不能再當小孩了，長大的第一步就是照顧好所有人，即便犧牲自己也要做到。」

「你才國一而已是要長大什麼？」

「我就是要長大！你不要看不起我！」我突然發了脾氣。

「怎麼了啊小風？突然發脾氣。」

「我……抱歉，就突然心情不好。」

「小風，我沒有看不起你，我知道你會長大的，但是你要記住，不論你漲多大，你都是我弟弟，我一輩子都會照顧你的，知道嗎？」

「可是哥哥也需要照顧啊，你跟老哥也需要照顧！」

「但是你才國一而已，國一應該快快樂樂的，不應該煩惱這些。」

「但是我就是遇上這些問題了，所以我必須提前長大！」

「那我陪你長大，這樣可以了吧，你繼續往前走，而我就在你身後，若是跌倒了或是想休息了我都會接住你。」

「接住你，呵，我以前也對老哥說過一樣的話，結果我完全沒做好這件事，一點也沒做好，讓老哥傷了又傷，摔得七零八落，我這個弟弟真的很爛，除了哭以外我大概沒什麼作用了。」

「難怪你想要長大，但是長大不會一瞬間的事，是要學習的，慢慢來，我會陪你的。」

「小黑哥謝謝你。」

「不用謝，我是你哥哥，謝什麼。」

「可以抱抱嗎？」我提了個撒嬌要求。

「哈，當然可以啊。」

小黑哥緊緊抱著我，然後在我額頭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