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老哥 42-釐清

時間來到清晨，陽光從窗簾的縫隙照射進來，我沒有睡好覺，思緒雜亂像蒼蠅一樣在我腦子裡紛飛，我僅有那麼一陣淺薄的睡眠，其餘時間我都在想事情，我現在眼皮沉重眼睛痠澀，我感到煩躁，今天又要如何面對如何度過呢……

小黑哥背對著我在我身旁呼呼大睡，他昨天暴揍老哥一頓，他倒是不煩惱今天要怎麼面對老哥，何況他們倆同班欸，果然大直男們在各個方面都是這麼直線條。我率先起床洗臉刷牙，經過樓梯時我聽見樓下已經有動靜了，叔叔和阿姨們已經起床了，我洗漱好後回到房間拿了錢包然後走下樓去。

「阿姨早安。」我向正在櫥櫃的阿姨打聲招呼。

「唉呦，這麼早就起來囉，靖諺還在睡嗎？」

「對啊，他還在睡，阿姨，這個給你。」我從錢包裡拿出了三千塊。

「這是要幹嘛？」阿姨看到錢一臉疑惑。

「這是我阿嬤說要給你們的，說來人家家裡打擾要補貼一點菜錢跟水電。」

「不用啦！拿回去拿回去！多一雙筷子而已哪會花多少，不用這麼客氣啦！」阿姨推著我的手要我把錢收回去。

「不行啦，阿嬤說一定要給你們。」

「吼！你阿嬤吼實在是，我來給她打電話！這個錢你收起來就對了！」阿姨直接幫我把錢塞回錢包裡去然後去拿手機，「啊你家電話多少？」

阿姨給阿嬤打了電話，兩個婆婆媽媽話匣子一開就講不停了，講到小黑哥都起床下來找我了，我把事情告訴小黑哥，小黑哥用手輕輕敲了我的頭。

「笨蛋！你是我弟弟住在我這裡哪會跟你收什麼錢！」小黑哥雙手抱胸向是在教訓我一樣。

「是阿嬤要我給的嘛……」我委屈地說。

「笨蛋，跟我說不就好了嗎，你不跟我說就代表你也是想給，我們都這樣了你居然還想要給我錢，我太傷心了，我把你當親弟弟，你居然跟我談錢，難過！」

「好嘛好嘛，小黑哥對不起嘛！」我拉著小黑哥的手臂說。

「不理你了，早餐你自己去買。」小黑哥轉過身走回房間。

「小黑哥！」我也跟在他後頭走回房間，小黑哥轉身時我還看到他在笑。

回到房間後我關上門，接著我從小黑哥身後抱住他，「小黑哥別生氣嘛。」我把臉埋在小黑哥的背上磨蹭撒嬌。

「那小風你答應我一件事。」小黑哥說。

「什麼事？」

「嘿嘿！」小黑哥解開我環抱住他的雙手，然後轉過身來笑嘻嘻地看著我，「我們今天翹課去吧！」

「翹課？」

「嗯，翹課！」

「可是我上次已經跟老哥翹過課了，昨天也請假了，這樣好像有點……」

「你跟阿嚴可以翹課跟我就不行嗎！你對哥哥們有差別待遇這樣我很難過的喔！」

「好啦好啦，翹就蹺誰怕誰！」

「哈哈哈，好！」

我和小黑哥換好制服整理好儀容後就和他的爸媽道別，他們都以為我們是要去上學，但我們是要翹課出去玩。我們的書包裡都沒有放書但卻鼓鼓的，因為我們在裡頭塞了便服進去，我和小黑哥一起先去早餐店吃早餐，平常都只能外帶到學校吃，但今天我們翹課，有大把的時間可以運用，所以我們這次悠閒的在店裏頭內用。我們看著其他學生匆忙地買著早餐然後離開，和悠閒的在店內享用早餐的我們形成對比，小黑哥還點了很多餐點。

我們特意挑了一間平常不會去的早餐店吃早餐，因為我怕會遇到老哥，雖然我不知道老哥今天會不會去學校，但以防萬一，所以還是選一間平常沒在去的早餐店比較好。我們吃著，吃到一半時小黑哥突然饒有意味的看著我。

「怎麼了？幹嘛那樣看我？」我問。

「在想有件事要不要跟你講。」

「你都這樣講了那就講了吧。」

「看來阿嚴跟我們想的是一樣的，他也想著不想見到我們所以換了一間早餐店買。」

「……」我盯著小黑哥看正在理解他的意思，「他來了？」

「對啊。」一聽到肯定的回答我立刻轉過看向門口，但是眼睛左搜右尋就是沒看見老哥。「他已經走了，他拿了一個三明治付完錢就走了，我跟他有對到眼，所以他知道我們在這裡。」

我轉回頭看著我餐盤中的吐司，我心裡了湧出無數條絲線，每一條絲線都在交纏著我的心臟，我坐在位子上呆愣了幾秒鐘，最終我站起身來拔腿而去，我出了店門口往學校的方向跑，沒跑一會兒就看見老哥了，我緩下腳步慢慢走向他，越走越近，我能看見他的臉頰上貼著紗布和創口貼，在我面前的是我家老哥，但是我怎麼覺得他和平常不一樣了，好像不是他似的，總覺得他越走越遠越走越遠，我伸出手。

「老哥。」我一手搭向老哥的肩膀。

「啊？」老哥轉頭看我。

我看見老哥滿臉瘀腫和傷痕，臉上的紗布和創口貼貼得很整齊，應該不是他自己貼的，大約是阿嬤幫他貼的吧。看見老哥這樣傷痕累累的我心裡就覺得好難過。

「幹嘛？」老哥冷淡地問。

「老哥，你還好嗎？」

「很好。」

「那個，我過幾天就會回家了。」

「喔，隨便。」

「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喔。」

「不需要你擔心。」

字字句句都是冷淡，我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沒……沒有了。」我低下頭說。

「那我走了。」老哥轉身離去，我看著他的背影，老哥雙手插在口袋裡走，他走到一半停住，轉身回頭看向我。

「喂，李瞬風，你才是那個要照顧好自己的人吧，才一天不見而已你怎麼又給我變瘦了？給我多吃一點啊你個白癡，然後不要想些有的沒的，你回來那天如果再變瘦你給我試試看，記得吃飯啦，這還要我提醒嗎？廢物！」老哥說完就轉身走了。

我聽完老哥這番話我心裡頭像是給它打飽了氣一樣，我看著老哥的背影笑了笑，我回到早餐店裡面再向老闆點了份蛋餅和雞塊！

小黑哥看著我笑著回來便說，「看你笑著回來看來結果不錯喔。」

「我要多吃一點不讓老哥擔心。」我大口早著吐司說。

「我的小風怎麼這麼可愛。」小黑哥笑著說。

我們吃完早餐之後去了公車站，我們在公車站的廁所換上便服，接著搭上公車前往市區，小黑哥這次帶我去的是隔壁大城市的市中心，跟我們那的市區不一樣，是真正的都市，雖然就在隔壁縣市而已，搭公車只要一小時但我從來沒去過。我們抵達目的地之後我一睹大城市的風采，高樓大廈、廣大的馬路，壅塞的交通，不停來回的車流與人流，我開始緊張起來，我看了看交通號誌，有好幾個燈號，我居然發現我不知道要看哪個燈。

小黑哥大概看出了我的緊張，他摸了摸我的頭叫我安心，然後牽起我的手教我怎麼看交通號誌，接著帶著我過馬路。我們走了三個街區後來到了小黑哥說的雨桐街區，他說這裡就是雨桐商圈，是逛街的好地方。我聽得不是很懂，總之就是跟著小黑哥走就對了。

小黑哥依舊是牽著我走的，因為來到雨桐商圈後人又變得更多了，他怕我走丟了所以一直牽著我走。就算是工作日這個商圈人也是很多，而且也還會看到跟我們年紀差不多的人，但是看起來都不是什麼好傢伙，也是，會在上學時間出現在這裡的大概也不是什麼好學生吧。

首先，我們來到了一間服飾店，這間服飾店看起來就很都市很新潮，裡面絕對沒有賣我這種乖乖牌學生風格的衣服，小黑哥推門進去，我緊張的跟在後頭。

「小風，我們來買一套情侶衣吧！」小黑哥說。

「啊？情侶衣？」

「對啊，情侶衣，你不知道嗎？就是兩個人穿一樣的衣服啊。」

「感覺好奇怪喔，而且我買不起這種衣服吧。」

「哎呀，跟你哥出來不需要擔心錢！」小黑哥說著就挑了兩件去試穿，我則幫他拿著書包在試衣間外等他。小黑哥身材也不錯，穿什麼都好看，而且小黑哥本來就很帥，穿這種潮衣對他來說是錦上添花。

小黑哥在糾結著一件寶藍色和一件粉紅色的上衣，最後他決定不出來便推著我去試穿，首先我先試穿寶藍色的上衣，我穿出來給小黑哥看了看，小黑哥只嗯了一聲，接著我又去穿了粉色那件，粉色那件是帽T，我穿出來時順便把帽子戴上，結果小黑哥一看到我這樣穿就立馬說就是這件並且還直接抱著我誇我可愛，我看旁邊的老闆用著意味深長的笑容看著我們，看得我心裡發寒，就這樣，小黑哥買了兩件同款式的粉色上衣，一件給我一件給他，這就是我跟小黑哥的情侶衣。

小黑哥讓我現在就給它換上，我有些害羞，但最後拗不過還是換上了，小黑哥還硬要我把帽子戴上，就這樣，我跟小黑哥穿著同一件粉紅色亮眼的衣服並且手牽著手走在大街上，我可以感覺到很多人都對我們多瞄了一眼，我覺得害臊得很，但是小黑哥倒是不覺得怎麼樣，他依然興沖沖的牽著我逛街然後跟我介紹一些店家，根本不在意他人的眼光。

接著我和小黑哥又逛了一些店家，小黑哥又買了東西，他身上的衣服根本全都換了一套新的了，話說小黑哥怎麼這麼有錢啊，現在的小黑哥穿著新買的粉色帽T，黑色牛仔褲，腰際還是有鍊子的那種，一雙新鞋、一頂迷彩鴨舌帽反著戴，現在小黑哥完全就是一個都市潮男，小黑哥真的好帥，我看著都不禁臉紅且心跳加速了，更何況這樣的帥哥潮男還牽著我的手逛街，天啊，我這麼幸福會不會遭天譴？

說到天譴還真的讓我遇到了，小黑哥去超商裡上廁所，我在超商外等他，有個人叫了我，「喂，那個穿粉紅色的！」我抬起頭看，有一群人在我面前，有男有女，目測是學生，而且一看就知道是不良學生。

「怎麼了？」我緊張了起來，我覺得麻煩要降臨了。

「你是不是李嚴剛的弟弟？」帶頭的那個人叼著菸問我。

「不是，你認錯人了。」我轉過身要離開，結果被他們攔住去路。

「我有叫你走嗎？」帶頭的那個朝我吐了一口煙。

「還帶什麼帽子，以為這樣很可愛喔！」其中一個女生把我的帽子扯掉。

「死娘娘腔，穿什麼粉紅色！」其中一個男生推著我。

「我知道你是李嚴剛的弟弟李瞬風，你不用裝了，你哥哥很屌嘛，上次受你哥哥照顧了，這次換我來照顧他弟弟你覺得怎麼樣？」他們一群人圍著我，帶頭的那個人拿著菸在我的面前晃著像是要燒燙我一樣，我故作鎮定告訴自己不要害怕。

「那你想怎麼樣？」我抓住他的手瞪著他說，看到我動手反抗他們所有人都激動起來在那裡叫囂。

「一群猴子吵死人了！」此時小黑哥的聲音響起，我轉頭一看，小黑哥陰著臉走過來，臉上帶著殺氣。小黑哥一來就插在我跟對方的中間，「喔，是你啊，上次被打的還不夠，這次又來討打嗎？要打的話我奉陪啊，要嗎？在這裡，現在。」小黑哥和那個人兩人互瞪，但很明顯的小黑哥氣勢穩穩壓過對方

「算了，下次再找你們算帳，我們走。」他們一群人就這樣離開，離開還不忘留下幾句髒話。

「你有沒有怎麼樣！」小黑哥抓著我的肩膀急忙地詢問我。

「沒有，我沒有怎麼樣。」

「都怪我把你一個人留在這……」

「沒事啦，這是意料外的事，沒有誰對誰錯。」

「沒保護好你就是哥哥的錯，來，我讓你打一拳以示懲罰！」

「白癡！我怎麼可能打你，小黑哥你太誇張了啦！」

「不，要是我晚一點出來你可能就遭殃了。」

「所以我說這是意料外的事啊，又不是你能控制的。」

「唉，好吧，你沒事就好，話說小風你變厲害了呢，剛剛你抓住他的手的樣子，表情不錯喔。」

「哪有，小黑哥你才厲害吧，你一個人的威壓就趕跑他們一群人！」我稱讚著我帥氣的英雄。

「還好啦，不過那個人還是小心一點好了，我感覺那個人似乎也不簡單。」小黑哥說。

「他們是誰啊？剛剛聽你說你好像認識他們。」

「我不認識他們，我只是知道他們，你還記得有一次你老哥因為打架留下查看然後我跟你跑去海邊約會的事嗎？」

「嗯，記得。」

「那次跟你老哥打架的就是那個人。」

「所以是打算來找我尋仇出氣的嗎？」

「大概是吧，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小黑哥勾住我的脖子把我拉向他然後緊緊地抱住我，並在我的額頭落下一個吻接著再給我一個燦爛的笑容，這樣的小黑哥真是帥得要死。

「嗯。」我不禁紅著臉低頭。

接著我們繼續逛街，但經過剛剛的風波，小黑哥把我看得更緊了，現在牽手他覺得不夠緊實，他怕我被什麼人給拉走，所以他要我挽著他的手臂走，以這樣的姿勢走在街上，兩個人又穿同樣的衣服，這不是情侶是什麼？而我這個人的原則與廉恥也在我的慾望中殆滅，我竟也將自己當成是小黑哥的男朋友。

下午我們搭車回去，這一小時的公車車程我靠在小黑哥的胸懷裡小憩，小黑哥的手臂將我攬住，時不時撫摸我的臉頰，我鼻腔裡都是小黑哥的味道，有新衣服的味道、香菸的味道、些微汗水的味道、還有小黑哥獨特的體味，這幾種味道總合起來形成了一種名為甜蜜的味道，我在這樣的味道裡安心地回到家鄉。

公車到站後小黑哥叫我起來，我們的下一站是我提議的，就是我上次和老哥一起去的咖啡廳，我上次跟老闆娘說要帶我另一個哥哥來，這一次我兌現了，不過唯一沒兌現的就是，我們又是翹課來的。

我們走去咖啡廳去，小黑哥說知道這裡但是從來沒有進來消費過，因為小黑哥也不是個會去咖啡廳的人，他和老哥一樣，都只會去網咖。我們一進門就見到老闆娘在櫃檯做咖啡，老闆娘還記得我。

「欸！又是你，不是說下次不准翹課來嗎？」老闆娘說。

「哎呀，沒辦法啦，因為發生了很多事，下次真的不會了啦！你看，我帶我另一個哥哥來給你看了！」我陪笑解釋著，然後拉著小黑哥向前。

「嗨，你好啊，我們家小風承蒙老闆娘照顧了。」小黑哥有禮地打招呼，露出他那誰見了都喜歡的招牌笑容。

「沒什麼照顧啦，算了，你們兩個入座吧，看你們想坐哪，下次真的不能再翹課囉，聽到了嗎？」老闆娘把菜單遞給我。

「好！」

我和小黑哥坐在靠窗的位子，我們倆都還沒吃午餐，我們的午餐打算在這裡解決，我跟小黑哥說這一餐我來請，他早上幫我買了衣服，這一餐理當換我來請才對，小黑哥沒有推辭，他不客氣地點了餐，看他點這麼多，真不愧是我家小黑哥。

餐廳現在只有我們這一桌客人，偌大的空間只有我們獨享的感覺真好，店內放著輕音樂，外頭陽光明媚，就跟上次和老哥來時是一樣的，想到這裡我內心一陣惆悵，但我也只惆悵個一下子，因為今天老哥交代我要照顧好自己，我不能讓老哥擔心，也許成長的第一步就是不讓任何人擔心，而要讓任何人不擔心我就是要讓自己足夠強壯才行，所以我不能一直處在憂鬱惆悵的情緒當中，我必須時刻告訴自己振作。

「嗯！」我不自覺得發出一個肯定的呼應聲。

「你在嗯什麼？」小黑哥問。

「啊？沒什麼啦！哈哈！」

「從剛剛就一直看著窗望若有所思，在想阿嚴吧。」小黑哥好像總是能看穿我的心思。

「才沒有，我只是在想小黑哥這麼帥為什麼不交女朋友。」

「我不需要啊。」

「不需要？為什麼？」

「因為我有你啊。」

「我又不是你女朋友。」

「我知道啊，但我覺得你這個弟弟比女朋友更棒。」

「最好是，我又不能做愛。」

「拜託，我又不是阿嚴滿腦子精蟲，不能做愛又怎樣，反正我就是喜歡你啊。」

「那你是……」我本來想問出口，但我停止了，我原本想問小黑哥是哪種喜歡，但我想起上次在超商外和小黑哥的夜談，他說他不會對我有情愛的愛，他是真的只把我當弟弟寵愛而已。

「是什麼？」小黑哥問。

「沒什麼啦。」

幸好此時餐點送上來小黑哥才沒繼續追問，餐點送上來後小黑哥開始吃並且化身美食評論家開始評論餐點，他這樣一評論又讓我想起來我的哥哥們明年就要升高中了，他們正要為升高中而努力著。老哥這次被小黑哥打傷，不知道他還有沒有辦法好好特訓，想到這裡我又開始擔心了，不過我擔心到一半老闆娘就走了過來，她拉了張椅子坐在我們桌旁。她問餐點如何，小黑哥一聽到這個問題就認真的跟老闆娘說她的感想，老闆娘聽的津津有味，並且還誇讚小黑哥很懂得吃，他們倆個談得不亦樂乎。

談完食物之後老闆娘把話題轉向我，他想聽我講講哥哥們的事，我首先介紹了我跟老哥還有小黑哥我們三人之間的關係，再講了講老哥和小黑哥的個性，尤其是老哥這個霸道又彆扭的傢伙給我添的麻煩，之後再講講我們之間的相處還有發生的趣事，我滔滔不絕的講著，一提到哥哥這個話題，我是三天三夜都講不完的，而且奇妙的是，老闆娘給人的氣場很親人，總讓人想把事情告訴她的感覺，而我居然把我是同性戀的事情告訴老闆娘了，但幸好小黑哥在旁邊，我才沒有繼續講出一些比較難以啟齒的事，例如我跟兩位哥哥們過從親密的肢體互動，或是老哥跟我幾乎亂倫的關係，這些事情不太能說，但不知道為什麼面對老闆娘就好想跟她說。

「哎呀，老闆娘好羨慕你喔，有兩個好哥哥這麼疼愛你。」老闆娘笑著說。

「我也是有很多困擾的。」我說。

「那你目前最大的困擾是什麼？」

「……很難說……」

「沒關係，你有煩惱隨時都可以來找我訴說，點一杯咖啡，我們慢慢聊。」

「嗯。」

咖啡廳的行程結束之後我和小黑哥來到了我和老哥上次來的公園，我們一樣躺在草皮上睡午覺，小黑哥躺在我身旁，我枕在她的臂膀上睡著，但我沒有睡意，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

「小黑哥。」

「嗯？怎麼了？」

「我是你弟弟對不對？」

「當然啊，一輩子都是，幹嘛這樣問？」

「一輩子都是啊……」

「怎麼了？」

「沒事！你也一輩子是我哥哥！最愛你了喔！」我翻過身去用力親吻了小黑哥的唇。

「怎麼啦啊小風？這麼突然親我。」

「沒事沒事！小黑哥能當我哥哥我真的好幸福喔，幸福到想哭呢！」我抱住小黑哥。

我今天把小黑哥當作是自己的男朋友在市區裡逛街，但是從回到家鄉時就像回到現實一樣，從跟老闆娘聊哥哥的話題開始，小黑哥是我哥哥這個事實就一直不停重複重複的在腦裡迴盪，而我也想起了那一夜我和小黑哥的夜談，小黑哥已經明確地告訴過我他不是同性戀，他不會愛上我，不會對我有情愛的感覺，我和柯靖諺這個人就只是兄弟罷了，我不能再有過多的奢望了，不然我只會給小黑哥造成困擾而已。

李瞬風你聽好了，長大，就是要懂得割捨，懂得放手，承受難過，成全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