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我們兄弟三人走在上學的路上,老哥把我的事告訴了小黑哥,小黑哥驚慌地抓起我的手問我有沒有受傷,還質問我為什麼不告訴他。我用跟老哥一樣的理由說回去,他們倆正在銷過不能再惹事,所以沒去找他們。但小黑哥說了跟老哥差不多的話,讓我別管他們的銷過,應該直接去找他們幫忙。最後小黑哥說了下次再有這種事一定要說出來,不說的話就要懲罰我。
我們兄弟三人到了依故分手的穿堂,平常我們都在這裡分手然後去各自的教室,但這次有個人在那裡等我,是銀裕。銀裕見到我們走來向我們舉了手打招呼,老哥和小黑哥走向前跟銀裕說話,我站在一旁等,我想是在交代銀裕什麼事吧。他們三人說完後我們四人便兩兩離開。
「瞬風,之後每天我都會在這裡等你,等你哥把你交給我再一起去教室,現在你在學校做什麼去哪裡都不能單獨行動,一定要我陪著,懂嗎?」銀裕說。「好啦,我知道了。」我知道我說再多哥哥他們和銀裕也不會改變作法,就順從吧。
之後哲軒與淞紘也來了,他們一來就跑來問東問西,他們也知道了我昨天發生的事了,他們兩人也主動加入了護衛團的任務。
今天一整天,我們四個人都待在一起,他們三人把護衛的任務做的很好,讓我有點喘不過起來。不過我沒說什麼,這是他們的心意,我應當接受。
上完課給銀裕補完習,銀裕就把我交還給老哥他們,看來我這一陣子不會有獨處的時候了。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陣子直到寒假前的結業式,結業式典禮結束後,我們四人回教室拿書包,結果運氣很不好遇到了那個找碴的學長,那個學長從背後叫住我。
「李瞬風!」學長大聲地喊我,我們四人同時往後一看,是那個學長。銀裕很快地進入備戰狀態,他把我往後拉擋在我身前。淞紘和哲軒也意識到了狀況的不一般,警覺起來。
「怎樣?」銀裕說。
「唉呦,是你的保鑣喔瞬風小學弟。」學長調戲的口吻說。
「學長有什麼事嗎?」我說。
「沒什麼啊,剛好遇到你,要不要跟學長一起散個步聊一聊?」學長說。
「不要,沒事的話請學長不要再來打擾,銀裕我們走吧。」我拉著銀裕的手說。
「嗯。」銀裕說。
「欸!我有說你可以走嗎!」學長沒好氣的說,然後伸手過來拉住我的肩膀。
「喂!不准碰他!」銀裕拍開學長的手說。
「那我有准你碰我嗎!」學長說著便給銀裕灌了一拳在臉上,銀裕的頭被打的撇向一邊,銀裕把頭轉回來時眼神中帶著一股冷澈的殺氣。
已經動上手了開始有人圍觀,學長的朋友們也紛紛上來助陣,敵眾我寡,看來今天難逃了。
「哲軒、淞紘,帶瞬風離開。」銀裕說。
「那你呢?」淞紘問。
「別管我。」銀裕冷冷地說。
「不可能!」哲軒和淞紘同時說。
「對啊!我們是不會丟下你的!」我說,「要打架是吧?我也沒在怕!」我挽起袖子然後踏到銀裕身旁說。
「哈哈哈,你們在演什麼熱血動漫,搞笑喔?」學長說。
「等一下你就笑不出來了!」說完我便衝上前去給學長一拳,但很輕鬆地就被學長擋下。
「哈哈哈哈哈,你根本不會打架吧?」學長笑著說,然後一個反手扣著我的脖子把我架著。「怎麼辦?你被我抓到了欸。」
「瞬風!」銀裕說。
「欸,你們來陪瞬風小學弟玩玩。」學長把我丟到後面他的朋友群裡,那一群看起來就不是好傢伙的學長各個露出陰險的笑容,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剝的樣子。
而確實是我想的那樣,我被丟過去後就迎來一陣拳打腳踢,我護著我的頭部趴跪在地上。銀裕他們想要衝向前救我但被學長和他的朋友們擋下來。銀裕他們三人和學長們一番打鬥但還是沒衝破他們。正當我想著忍耐過去就好,等學長他們打完就沒事了時,突然間有個人趴在我身上,而我沒再感覺到有任何拳腳向我襲來,反而還聽到哀嚎聲。
我睜開眼扭過頭一看,竟發現趴在我身上的人是老哥,老哥皺著眉頭,露出一個愧疚的表情。「對不起瞬風,我來晚了。」
老哥從我身上起來順道把到拉起來,一起來就看見幾個學長倒在小黑哥腳下,小黑哥的臉很可怕,我還看到他一腳踢著倒地的學長的臉叫他滾開。
「小風!你有沒有怎麼樣!」小黑哥一轉頭又變成另一張溫柔的臉,他擔心地問我。
「沒事,我沒事。」我說。
「你這裡都流血了還說沒怎樣!」小黑哥摸著我的太陽穴,「啊!這裡也都是傷!」
「呦!救星來了欸!」那個學長一邊拍手一邊說。老哥和小黑哥同時瞪過去。
「楊宇威,你應該知道自己會有什麼下場吧?」老哥說。
「李嚴剛,你不要以為我會怕你,你這種小咖只不過是混混而已,當自己是什麼?沒見過真的壞人而已。」楊宇威說。
「是嗎?我看你也沒見過什麼是壞人,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老哥面無表情冷冷地說。
「做什麼!通通不准動!」教官從人群中走出來大聲地喊。「楊宇威、李嚴剛,又是你們兩個!」
「教官你誤會了,剛剛是我被打,我哥哥是來救我的!」我趕緊解釋。
「對啊教官,那些人是我打趴的,跟嚴剛沒關係,嚴剛都還沒動手呢。」小黑哥說。
「都一樣!惹事的通通給我到學務處來!」
我們被放回去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我花了很大的力氣才讓教官相信老哥沒有動手,先找碴的是楊宇威他們,不過因為小黑哥、銀裕、哲軒、淞紘有動手所以也被記了過,但因為是為了救人所以只記了小過而已,而楊宇威和其他有動手的學長們都一支大過,但我看楊宇威他們也滿不在乎的樣子。
我們六個人默默地走在路上,接著銀裕發了聲,他叫住了老哥。
「學長抱歉,我沒有保護好瞬風,沒有做好答應你的事。」銀裕滿臉愧疚地說。
「沒事,你沒有錯。」老哥平淡地說。
「對啊,不是你的錯啦,是楊宇威他們太囂張了。」小黑哥說。
「可是我……」銀裕的話被老哥打斷。
「好了別說了,你們身上的傷自己注意一下,照顧好自己。」老哥說。
「嗯……」銀裕低著頭說。
我們又回到沉默的狀態,到了車站後各自分散回家。
在公車上,老哥雙手抱胸直盯著前方,似乎在沉思什麼事情。我想叫他但又不太敢叫,我知道老哥現在心情超差的,我也不知道該跟老哥說什麼才好,就這樣尷尬的到了站。
回到家後,阿嬤見到我臉上的傷問我怎麼了,我正要撒謊說我跌倒時老哥先行發了話。
「他被人家打了。」老哥說完就走進廚房去,飯也不吃就直接上樓。
「瞬風你怎麼會被打?」阿嬤擔心地問。
「沒什麼啦,就遇到一個壞學長找碴,一點擦傷而已啦,阿嬤你別擔心。」我說。
「啊你哥沒有保護你喔?」阿嬤說。
「唉呦,老哥又不是無時無刻都在我身邊。」
「也是喔,阿你有沒有告訴老師,叫老師去處理啊!」
「有啊,我有跟教官說,教官已經處理好了,所以別擔心了。」
「沒事就好。」阿嬤摸摸我的頭說。「快去吃飯吧。」
我到廚房吃著晚餐,但我沒有吃很多,我留了飯菜給老哥,等等上去叫他下來吃飯。
我吃完飯回到房間的時候老哥正在洗澡,他洗好澡之後回到房間,頭髮也不吹就直接躺在床上睡覺了。
「老哥,你怎麼不吃飯?我留了飯菜給你,下去吃吧。」我說,但老哥背對著我沒有理我。「老哥。」我搖著老哥的肩膀,但他依舊不回應我。我沒辦法,暫時先不理他,我也先去洗澡了。
我洗完澡回到房間後,老哥依舊面朝牆壁躺在床上,我再次叫喚他,他還是沒有理我,所以我當他是睡著了。
我拿出碘酒和棉花棒處理我的傷口,處理完之後我也打算上床休息了。我上床之後老哥的手立刻伸過來把我抱住,原來他還沒睡。
「瞬風,對不起。」老哥說。
「不用跟我對不起啦,又不是你的錯。」
「我沒有保護好你就是我的錯。」
「老哥,這真的不是你的錯,是楊宇威他們的錯。」
「我平常霸道又蠻橫,結果連自己重要的人都保護不好,很好笑吧?」老哥說。
「不好笑,每個人能力都是有限的,你總不可能二十四小時都跟在我身邊吧?」
「所以我覺得還是把你監禁在家裡不要出門好了。」
「真是的,還在開玩笑。」
「我沒開玩笑,我很認真的在想要怎麼防範這種事再發生,把你禁在家裡或許是目前最有效的方法。」老哥認真地說。
「那我看你去蓋一個高塔然後把我關在裡面算了,順便再找一隻噴火龍守在高塔旁邊。」
「認真啦,不要給我開玩笑!」老哥生氣地說,看他這樣生氣,難道把我禁在家裡的想法真的是認真的?
「那我認真的跟你說,老哥,請你不要自責,你本來就沒辦法二十四小時保護我啊,所以問題是在我,我自己應該要變強,要有自保的能力,不能總是等你來救。」
「但其實這件是歸因還是我,是我之前跟楊宇威有過節才害到你,我讓你有危險又沒辦法保護你,真是有夠丟臉,瞬風,我其實開始害怕了,害怕再有這種事怎麼辦!今天看你趴在地上被打,我的心真的好難受,讓我又想起小時候的事,我好想把楊宇威他們全都殺死!」老哥把我抱得更緊。
我轉過身也抱住老哥,一手撫摸老哥的後腦勺給他安慰。
「好了,好了,不要激動,不要衝動,冷靜,冷靜。」聽到老哥說要殺人我也開始害怕,我怕老哥真的去做不該做的事。
我們沉默了半晌後我打破沉默,「老哥,從以前到現在你已經為我做的夠多了,也做的夠好了,所以不要自責,你是我最愛的人,你不僅要保護我,你也要保護自己,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