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從我身上起開,我還躺在床上抽泣著,老哥這個惡魔,居然這樣對待我。
「你這個惡魔!居然這樣對我!我要跟小黑哥說!嗚嗚嗚………」我拿枕頭丟老哥,被丟中的老哥倒是毫無反應。我拉著棉被蓋在我的肚子上尋求一點庇護感。
「隨便你,要說發生什麼事了沒?」老哥只在乎這件事。「嗚嗚……」我還在哭,我覺得老哥這次做得太過分了,這根本是在用刑嘛!居然對自己的弟弟下狠手……
老哥坐在一旁,我把頭埋進手臂裡繼續哭,看我哭了半晌,老哥爬過來躺在我身旁然後抱住我,他的手輕輕撫摸著我的後腦勺給我安慰。
終於,我洩了情緒不再哭了,但我還是不爽老哥對我這麼狠,所以我用力咬了老哥的脖子。「咬完就要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喔。」老哥不為所動地說。
我平平情緒坐起身來,老哥也跟著坐起身,「說吧。」
「我先說,我會告訴你發生什麼事,但是你一定要冷靜,不能輕舉妄動,我們要一起討論解決方案,不能擅自行動。」我說。
「好啊。」老哥說。
「怎麼一點可信度都沒有的感覺……」
「快說啦!」老哥催著我,而我一五一十地告訴他今天發生的事,老哥的表情沒什麼變化,只是平靜地問我幾個問題而已。
說完,我以為老哥會暴怒,畢竟我被打了,但沒想到老哥依舊冷靜,反而還這樣問我,「那你有什麼解決方案嗎?」
「我的解決方案啊,就先按兵不動,然後再……再看他們有什麼動作。」
「那就是沒有解決方案,白癡!」
「不然呢?讓你去解決,把他們打爆,然後再被記一堆過送去少年法庭?」
「你覺得我會怕什麼少年法庭嗎?」
「你不怕,我怕,這樣你的人生怎麼辦?」我皺著眉頭說。
「干你屁事?我的人生還需要你擔心?」
「我能不擔心嗎!」
「不必!你只要擔心你自己就好,被打了還不跟我說,你簡直把我當屁!」
「我怎麼會把你當屁?我正是因為重視你才不跟你說的。」
「你知道我的個性,你應該跟我說的。」
「不跟你說這個了啦!總之你不能去給我打架!」
「那如果他們再來呢?」
「跟老師說跟教官說,讓老師他們去解決。」
「哼,小鬼就是小鬼,你以為跟老師說有用喔?只有你這種乖乖牌學生才會覺得跟老師說有用。」
「不然到底要怎麼辦?」
「這件事我會解決,你不用擔心。」
「不行,你一定又要去打架!我不准你打架!」
「我不是去打架,我是去討回公道。」
「那你要怎樣討回公道?你除了打架還會幹嘛!上法庭嗎?」
「討回公道不一定要打架啊,我可以把他抓起來然後吊起來用打火機燙他,或者用快乾膠把他的嘴巴封起來之類的。」
「天啊!你是黑道喔!」
「瞬風,」老哥的眼神突然變的嚴肅,「他打了你欸,連我都沒打過你他竟然敢打你,你覺得我忍得住嗎?瞬風你聽好,敢動你的人要我殺了他也可以。」
聽著老哥說出這樣的話我不知道該回些什麼才好,他總是站在我前頭保護著我,總不准我站在他前面,甚至要與他並肩他也不願意,有這樣的哥哥保護著照顧著我確實很令人安心與感動,但老哥自己呢?他的人生怎麼辦?
「老哥,我知道你很生氣,但是你也得替自己想想啊,你好不容易在銷過準備要升學了,你再去打架鬧事你就真的沒學校收了,這樣的你的人生怎麼辦?」
「我的人生還要你管?」
「不論你是怎麼想的反正我是管定了,要是因為我而讓你的人生走上歧途你覺得我能安心地繼續生活嗎?」
「所以我要你不要管我啊。」老哥說的理所當然。
「你覺得可能嗎?」
「煩死了,不然你到底想怎樣?」
「最大原則,不准去打架。」
「那如果他們又來找你麻煩你能自保嗎?」
「我會逃跑。」
「你能逃多久又能逃多遠?」
「這個我自然會有辦法的。」
「意思就是你沒有辦法,唉,最後還不是得靠我。」
「不行!我不准你再打架了!」
「我又沒說我要去打架,我要去打個電話。」
老哥說完就起身拿著手機離開房間,他說他要去打電話,是要打給誰呢?小黑哥?我不准老哥去打架所以叫小黑哥去打?不,老哥應該不是這樣的人,那他會打給誰?打給那個學長?他應該沒有他的電話吧?算了,總之回來再問吧。
過了一會兒老哥回到房間,我開口問了去打給誰,還沒等老哥回答我的手機就響起來了,我看了一下,是銀裕打給我的,我接起。
「喂?怎麼了?」我說。
「什麼怎麼了!你今天發生這種事為什麼不跟我說!」銀裕生氣地問。
「什麼事?我沒發生什麼事啊。」
「你還裝,你哥都告訴我了!」
「我哥告訴你?」
「對,你為什麼不跟我說!」
「我……就不想說啊……」
「從明天開始不准離開我一步聽到沒!」
「啊?為什麼?」
「當然是為了保護你啊,你又被打了怎麼辦?」
「不用你管啦,我自己會保護自己的!」
「你沒那個能力,你哥拜託我保護你,我也答應了,我說到做到。」
「我哥拜託你的?」我看了一眼老哥,老哥正在窗邊慢悠悠地抽菸。
「對,總之就是這樣,下次再有這種事你不跟我說的話我就不原諒你了!」
「可是我不希望……」我話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閉嘴!從明天開始去哪裡都要我同意也要我陪著,就這樣,快去睡覺!」銀裕說完就掛斷了。
銀裕第一次這樣跟我說話,看來他真的很生氣,他生氣的樣子還真像老哥,這麼霸道。
「你剛剛是去打給銀裕?」我問老哥。
「不然呢?」
「沒想到你會低聲下氣地去拜託人。」
「什麼低聲下氣?我才沒有低聲下氣,我只是叫他幫我個忙罷了。」
「可是你跟銀裕不是鬧翻了嗎?」
「閉嘴,總之這件事情就是這樣,我沒辦法時刻在你身邊只好叫銀裕幫忙,你最好不要給我單獨行動。」
「喔……」沒想到老哥這樣高傲的人居然會去請人幫忙,而且還是關係鬧翻了的人,老哥聽我的話不去打架,也為了我放下自尊去拜託人,老哥這樣傲天的人為我做到這樣我實在好感動。
我走上前去抱住老哥,「老哥謝謝你。」
「啊!噁心死了!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