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點的時候,緹菈被C叫醒,C說他的筆電收到雷夫他們的消息。
讀了訊息內文後,緹菈打從心裡驚訝。
她從未想過一個像雷夫那樣年輕又傳統的矯正者,竟然一步步發掘她的生活,這些都超越筆記本的紀錄範圍。
雷夫在電子郵件中寫出了他、夏綠蒂和撒奇發現的事實,選擇相信以前歷史的過程,並放在他們被灌輸的任何理論之前。
大城區當局恐怕還沒能察覺自己的錯誤即將被揭開,放置在他們的誓言――病人福祉的天秤下殘忍測量。
最後的審判提前來到那樣的措手不及。
緹菈回想自己年輕時次次的逃離反抗,為的是可怕的環境、理想的公義、內心的無可饒恕。即使在晚年的平靜生活她並沒有放棄,緹菈仍日日守著她的真相,並且讓隔離病房區的病人和矯正者都從花園享受她的收成。
她擔心雷夫因為要將事情做對的動機,要走向她年輕時辛苦的道路,付上未來生涯的代價。
這樣還值得嗎?
如果真相在國庫之中,需要多隱密才能不被揭露?緹菈坐在C的位置上,自己鍵入訊息回覆,她請求撒奇想辦法安全的將雷夫和夏綠蒂帶回來。
病房外花園溫室區的文字生長著,即使在病房的零星作品已經不能與她全盛時期的寫作比擬、在多年的壓抑下衰弱,卻正好能藏身在其他一般的植物之中,安然躲過時有的病房突襲檢查。
即使有些醫院人員踏上花園的土壤,他們通常是被迫來的、或懷著報復找碴而來,那樣浮躁的人們將花園視為垃圾,對緹菈的植物更是盲目一般。
緹菈回想,可是雷夫看見了並且珍惜它們,他選擇住在醫院後山而不是大城區,顯明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