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悼情
事已至此,塵埃巳定,但人還是會在不明白,爲何會以眼淚悼洗,像首首情歌的結局一樣,大頌痛苦,悲歌收場。
搋火過後,燒燬了一場本原美好,人不懂珍愛珍惜,在火的遊戲過後,風就來把一切吹散。
「:::阿妍,名,我巳經簽好了。妳也選個時間上律師樓:::簽個名吧!這樣,妳就可以自由地跟他:::追求妳的快樂吧!」
聽畢這個電話,阿妍在娘家的一角偷泣了一場。然後,心多落寞地走到街上,她想,爲甚麼自己的背叛,阿峰竟給她自由;放縱就給她追求。但到頭來,快樂没有,有的,只有親手的破壞。
恨,她很恨自己爲何這麼蠢、這麼被蒙閉吸引。
在街上散了一場不怎麼有效的步,心情仍然在追究自己的不好任性,心裏很足夠去惦念阿峰的好,並在回憶他們的相識、戀愛甜蜜,彷彿還在繼續抱着擁有:::
但想至結局,像夢回來一樣,一切的好,在自己手上斷送流走。
生命沾下污穢,像清水滴下一點墨,落得一個人的慶祝下場。
還不止,還惹來一場現在才遲來感覺的曖昧關係,在這刻眼前。
夏志良駕着車,停在阿妍的處地路邊,並從車上喊道:「阿妍」
在路上,阿妍的心與她的置身腳步像分離走着一樣,現在位處的市中心,在她的意識裏卻没有地圖,更没有預計爲何會給他那似神通廣大般的遇上了,但這一切,在阿妍心中巳是無需重要,她巳無心去考究當中。
阿妍直眼直看夏志良,没有一分裝作乍看不見,只是她的回眸反應比真正不認識他的路人更爲決絶,像有甚麼的世家大仇,在刻意跬步加快,重大逃離。
「阿妍」,夏志良邊叫邊跳下車,並把車門節奏着衝忙拍合,再追趕越叫越走的阿妍:「妍呀:::」
接着,三步不出,夏志良追了上去,執着她的手臂把她拉轉到自己的跟前來,情形面對着面、對望半對峙的局面,而夏志良的眼神似在追趕着追問,阿妍的面容卻不愛有恨,情況歷時三秒。
「放手呀!」,阿妍心情不好道。掙開了他,全無半點客氣,而一切的壞情緒都是從夏志良身上而來。阿妍再警告他道:「你不要跟來」
夏志良惱怨道:「妳要到那裏」
阿妍說得很夠絶情,與他了無關係道:「與你何干。我不想再見到你呀!衰人」
夏志良接受她的道駡發洩:「對,我是衰人。哪!妳想我怎樣」
阿妍没有一點寬顏,還有一種不易明白的可憐,怨在臉上激動:「想你不要再跟來:::不要再害我」
夏志良自感她不可理喻道:「我在何處害過妳啊!小姐」
這時夏志良那像還未自知的醒覺認錯,令阿妍恨透了他道:「還說没有:::阿峰:::阿峰他,要跟我離婚啦!你開心啦!」
說到傷心處,阿妍淚滑了來。
夏志良逞强有理道:「哪!妳更加不可以没有我。跟我走吧!」
阿妍挖苦、揭破他的罪行道:「跟你。神經病的。你要我跟你的女孩們一樣,做你的第幾號情人,還是做你的小老婆,一星期等你回來兩天,然後等到某天人老珠黄被你抛棄嗎?」
夏志良:「現在有誰不是這樣。走在街上,誰不是在家一個、在外一個,難度那就代表不專一::: 有些人專一到老,但早就同床異夢,那樣就很好了吧!就算我有別的女孩,我也不會不愛妳的,這個妳早巳知道」
阿妍決心扺賴道:「我不知道」
自己的愛心付出竟換來她的不欣賞扺賴,這下,夏志良惹要追究:「不知道。妳竟然在說不知道」
阿妍:「我要知道甚麼,難度我會看到你有爲我付出甚麼嗎?你會娶我嗎?難度」
夏志良平心靜道:「先別說這個好吧!來,跟我回去」
阿妍在頃時間像洞明了所有,在看扁他道:「你根本甚麼也不會爲我。你只會愛在跟我上床的時候。你根本就不會爲我放棄你身邊的女孩,你只是那種見一個抱一個的人:::說甚麼全世界也是這樣:::籍口:::通通都是籍口:::你愛的人其實只是自己」
說話間,阿妍也在微微滲透着惱恨自己的感覺。
一場爭鬧,說得很透很白,一切也不曾存在愛情,就只有將愛情真諦和一夥原好心情在過程中撕透,像是在街上遊盪遇險,然後慘被吞掉一樣。
没有甚麼的欺騙創意,結局倒下,只可如一如此。
在鬧市裏,人潮人往,没有一人願意關心他們爭拗甚麼,似因爲這種景致,人巳看慣太多,每日上百上千的街頭鬧劇,人巳看得很膩,没有人會再願意關心,反而很懂吝惜起愛心,一隅的量也不肯付出。
這劇上演,連累黄昏的柔和,蒙上一刻心情灰白。
我們的城,到底愛壞了甚麼?
夏志良:「但妳還是愛我的吧!」
阿妍退了一重步道:「我由始至終也没有愛過你,我愛的只有阿峰一人」
阿妍說着彷如中邪的話,完全推翻了自己先前的所作一切,糊塗得不怎麼有能力解釋,像不是自己;又是自己,就是不知爲何,而最後錯了一樣。
夏志良有種没有損失,但比真正損失來得挫敗的感覺:「甚麼」
話巳盡完,阿妍彿袖,轉身遠離,眼神也放成無奈。
夏志良看着阿妍的背影,還厚厚留戀道:「阿妍」
但這一拂一別,巳拂斷一切,斷絶一切見面距離。
連朋友名份也失去。
不應該抱有一點落井下石,不過,一切也似來得活該:::
街上的秒刻,剩下一場屬於他們心情的風霜與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