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我們所缺失的-第一百二十四章 半邊天下
這個回答的確出乎我的預料了，沒想到意外收下的名片竟然有這麼大的能量。
「所以，只要是混黑道的，所有人都會聽持有這張卡的人的命令？」我好奇的問道。
「不能說絕對，但起碼多數人都會賣這個面子。」阿虎哥嚴肅的點頭同意。
「那……厲家呢？」聽了阿虎哥的承認，我有些意動，不由得開口確認。
「這、很難說，畢竟如果刀真架在脖子上，一般還是會反抗的。」
嗯～這個倒是說的很有道理，換成是我也不會真的信了這種蠢事。
倒是我有點僥倖心態了，雖然知道是癡心妄想，但還是不免想投機一下。
「說的也是。」雖然遺憾，但我還是接受了阿虎哥的勸戒。
就在我沉思的時候，阿虎哥的聲音再次響起：「而且你只是代理人而已，他們大多都會想拚一拚的。」
「嗯？什麼意思？」我歪著頭有些無法理解。
代理人？什麼東西？
「吶～就是那張卡呀，它只能代表你是黑太子的說，說實話就是怕的是黑太子而不是你，如果今天是黑太子親自出面，我保證沒有一個敢反抗的。」阿虎哥用下巴朝卡片揚了揚，不屑的解釋道。
「他真的……這麼厲害？」這個回答讓我大吃一驚，這樣豈不是說蕭亦辰的實力強的可怕了？
如果真的是那樣，那麼他現在插進來是想幹嘛？如果有那種能力，沒有必要跟我們這邊有掛鉤才對吧？
而且，照阿虎哥的說法，無非就是指蕭亦辰手眼通天或是心狠手辣，不然混黑道的人不可能會這麼怕他，甚至連反抗的心思都不敢升起。
但是就那天晚上他幫我解圍的情況看來，他不像是那種手段兇殘的匪徒，反而恭謙有禮，到底是他在偽裝還是另有隱情？
看來接下來有必要找他了解一下了呀，至少要搞清楚他是敵還是友。
啊～討厭死了，麻煩是一個接一個的冒出來，腦子都要炸了。
「何止是厲害，是恐怖！他、黑太子蕭亦辰，就是絕望的代名詞。」阿虎哥表情嚴肅的抽出一支菸，一邊點著一邊解釋。
深深的吸了兩口，緩和了情緒之後，才又開口解釋：「小老弟，你是撿到寶了，只要有這張卡在，就算厲家想做什麼，都必須考慮一下是不是有那個價值，你要不考慮一下，去壓他們的士氣？」
看著阿虎哥有些玩味的表情，我也不在意的嗤笑了一聲。
我很清楚，我相信阿虎哥自己也看得明白，這張卡片雖然說是身份的象徵，但還不能表示什麼，畢竟重要的卡主人沒有任何表示。
我如果現在拿著這張卡去狐假虎威，先不說效果如何，真的傳到蕭亦辰那邊，惹他不高興了，或許我反而會被第一個抓出來開刀。
我沒有那麼蠢，阿虎哥也不是真心這麼思考的，所以這個提議只是在互相試探，我在斟酌能做到什麼地步，而阿虎哥則是在探明我的態度，又或者說，阿虎哥是在期待蕭亦辰那邊會有什麼表示。
這張九龍卡，身為轉機的同時，也是一把雙面刃的證明，或許……蕭亦辰當時給我這張卡的用意，也是在試探我？
如果真的如我所想的話……操、蕭亦辰心夠黑的呀。
「先別做白日夢了，反正最近我跟他有約，我先問問他那邊有沒有條件吧，我們目前還是照原本的計畫行動就好。」
我打了個馬虎眼，順便設了個防。
想從我這裡打聽形式？我就給你一個假訊息，就算你想亂來也必須審慎思考。
就算你現在開始猜忌我，也會對蕭亦辰那邊有所顧慮。
喔？你不相信這個白癡？我看他一口一個小老弟的，你也是喊阿虎哥喊的很甜蜜，還以為你真的認了個乾哥哥呢。
乾哥哥你懂吧，就是負責幹弟弟跟幹妹妹的，啊哈哈哈哈哈哈。
心裡的那道聲音突然跟我對話起來，只是嘴巴真的很臭。
這是很難得而且稀奇的事情，畢竟我們倆都是互相不承認對方的。
不過目前的情況緊急，或許『他』也有不同的看法？
『我不信，畢竟他還是有可能會在背後捅我一刀，或是搞些兩面三刀的小動作。』
我對著『他』說道。
隨你吧，但蕭亦辰那邊至少要探一下。
『他』又繼續發言。
『你這次怎麼願意跟我說話？』我沒有回答，反而好奇的提問。
當然是不想死囉，你別忘了，我們是同一個身體，你出了事情我也不會沒事，白癡！
『他』忿忿的罵了幾句之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而我也沒有繼續跟他對話的意思，反而自己沉思了起來。
感受著時不時襲來的頭痛感，我蹙著眉，努力的分析著。
只要每次和『他』對話，都會引發強度不一的頭痛，對話時間越長，就會越嚴重。
有時候我都會懷疑這到底是心理疾病還是其他什麼不知名的狀態。
但就目前這樣的情況來說，對我似乎是有點好處的。
有些不能跟別人討論的問題跟困難，我自己就能跟自己討論，兩個思考模式差不多的人，擁有幾乎一樣的處境，考慮事情的時候就不會像跟別人討論時那樣麻煩。
沒有勾心鬥角也沒有阿諛奉承，單純的就事論事，要不是有頭痛這個問題，倒是個日常好幫手，前提是不要隨時都會冒出來，那就更好了。
「喔？你們約好了？是為了這次的事情嗎？」阿虎哥有些興奮地看著我。
阿虎哥倒是沒有怎麼隱藏的意思，情緒明顯的高漲起來，就只差沒把＂我們有希望了＂幾個字寫在臉上。
「是有點關係，但別抱什麼希望，主要不是這個。」我搖頭解釋，順便澆熄他過於旺盛的希望。
「這樣啊……那可惜了，不過還是有機會的，小老弟啊～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請你幫忙我們說幾句，不然幫我們引薦一下也可以。」
就像是怕我會拒絕一樣，阿虎哥馬上就補充道：「你放心！事成之後我們一定會好好的報答你的，這個我一定可以給你掛保證，而且絕對實現。」
……我看起來有那麼蠢嗎？隨便畫兩個大餅我就會傻傻往肚子裡塞？
用腦袋想也知道，我說的話如果這麼有分量，那我為什麼不用來吞併你們，好處我自己拿？還需要你給我畫餅？我是傻了還是癡了？
雖然心裡是這麼想的，但是我還是委婉的答應了下來。
我也不會老實的就拒絕對方，畢竟這樣雙方的臉上都掛不住，另一方面是，怕阿虎哥這邊翻臉或是狗急跳牆。
在別人還在掙扎的時候推他一把讓他看到地獄，跟對方自己想通自己發覺還是有差別的。
後者先不用考慮最後結果會是什麼，前者肯定是會被記恨的，我還沒有蠢到自己吸砲火的程度，所以果斷的往後拖延。
反而是蕭亦辰那邊，或許真應該探一下口風才對，不然不清楚他在這次的事情裡面佔據了怎麼樣的角色，他本人又是站在一個怎樣的定位上，要採取行動的時候，我多少還是會有些忌憚與顧慮的。
那可是號稱黑太子的傢伙呀，冠上太子的名頭，加上讓阿虎哥都表示出忌憚的意向，怎麼樣都不會是個好人吧。
不管是應對方式還是談判，感覺都不會比齊邵奇好到哪去……
光是他給的一張卡片就能掛上半邊天下聖旨的名頭，那他本人又是怎樣的恐怖？
嗯？對了……
「阿虎哥，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我抬眼看了一下嘴上叼著菸的阿虎哥。
「嗯？還是問太子爺的？」他不在意的答道。
「算是吧……」我不在意的點了點頭。
「問吧。」不知道是調適過來了，還是因為抽菸的關係，阿虎哥的態度也放鬆了很多。
「你剛剛說九龍卡等同於半邊天下的聖旨，對吧？」我晃了晃手中的九龍卡，示意道。
「嗯，是啊。」
「那……剩下半邊的天下是什麼？」我抬眼看著阿虎哥的表情，眼中閃著異樣的光芒。
畢竟蕭亦辰這裡只是半邊，如果他有敵人或是能夠牽制他的對象，或許我可以不用那麼被動。
「剩下半邊？就是我們呀。」阿虎哥呆呆的愣了一下，然後自嘲的笑了笑。
「啊？什麼意思？」我有些沒有反應過來，還在努力消化著阿虎哥所說的內容。
你們？芷韻家？那你們還怕厲家幹嘛？還是說這是指厲家跟芷韻家？那這樣的確有點麻煩。
如果真是兩邊，那我拿來牽制蕭亦辰的想法就等於泡湯了，這無異於引狼入室，正好讓他一鍋端了。
但是沒有一個可以箝制住蕭亦辰的勢力，接下來的所有談判都處於被動的一方，甚至有可能會被他反過來拿捏住。
渾蛋啊，蕭亦辰這傢伙就是最主要的攔路石呀，不管我是要動哪一步，都會被他擋道。
「就是指其他的幫派勢力，我們就是另外半邊，所以我們才會對黑太子這麼敬畏的，畢竟他一個人就佔了一半的天下呀。」阿虎哥自嘲的撇了撇嘴。
靠！那傢伙這麼猛的嗎？一個人等於半個黑社會的勢力？那還玩個鳥毛？什麼半個天下，已經可以說黑道勢力就是他的一言堂了吧。
這種局面誰還敢跟他唱反調？他一個人就可以搞滅門了呀。
還說的那麼好聽，該不會是為了給自己留面子吧？
原來不是你們兩家對他一家，而是你們好幾家湊一綑才能跟他相提並論呀。
難怪你們怕成這副慫樣，還說的那麼好聽，就是人家拳頭大唄。
這麼看來，從黑道這邊找勢力對抗已經是癡心妄想了，只能尋求別的援助了。
別的呀……名面上能跟黑道抗衡的就是白道勢力了，但軍警方面怎麼可能會餐與這種無聊的勢力鬥爭，沒有背景的人說什麼都是白說，他們也不會派人出動。
那麼就只剩下財團勢力或是家族？但是看齊邵奇那個樣子，顯然還是怕他的呀……
嗯？對了！不知道娃娃姐家裡會不會受到影響？那天那個情況看來，娃娃姐他媽好像滿厲害的……
可是阿姨那天好像說讓我靠自己，啊啊啊～煩死人了！
用力的抓了抓頭髮，最後還是忍不住的在頭上胡亂扯了一把。
為什麼我要煩惱這些有的沒的？我和平的生活跑哪去了？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啊！
找蕭亦辰的意圖不能太明顯，但是沒有任何交集的情況下，我的想法很容易就會被他看穿。
只要我一開口，肯定會被他吃的死死的，尤其是他那種人。
我可以肯定的說，像蕭亦辰那種地位的大佬，難纏的程度絕對比齊邵奇還要高，更何況還是混黑道的，絕對不是什麼頭腦簡單的傻大個。
要用什麼裡由約他，又該怎麼開口都是難題呀……
「收下吧，把它帶著，你有需要的時候可以找我。」
「但誰知道呢？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腦海中突然閃過兩句模糊的印象，這好像是那天蕭亦辰把卡片塞過來的時候說的。
還是……直接開誠布公？但是這樣做的風險有些高過頭了，而且這種作法實在是蠢過頭了。
不然換個方式，轉移他的注意力？這個方法好像有希望？
反正我本來就是因為齊邵奇的關係才想了解他的，那就用齊邵奇當作突破口好了。
心中有個雛形之後，我也沒有了剛才的煩燥，接下來無非就是打個草稿的功夫。
心裡有了決斷，我整個人也輕鬆了許多，隨口應付了阿虎哥之後，我便準備離開。
出門前看到了還蹲在一邊鬧脾氣的芷韻，讓我忍不住又叮囑了幾句，外加威脅一番，最後才離開了汽車旅館。
只是，到了汽車旅館外面之後，我變敏感的注意到，這附近的氣氛好像變得有些不太一樣，甚至可以看到幾個路口都有一撥一撥的勢力在遊蕩。
是厲家的人嗎？我警惕的觀察了一會兒。
可是單純的觀察也很難看得出對方的身份。
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是掏出了手機，隨手分別傳了個示警的訊息給芷韻跟阿虎哥，然後才掏出九龍卡，按照上面的聯絡方式，著手聯絡蕭亦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