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教義與自我的衝突」、「對家園存亡的無能為力」這兩部分的衝突與絕望沒有那麼強烈,使得「死亡」的意象也不夠強烈。
李屏瑤《末班車開往凌晨三點》是2021年寫來參賽「第24屆臺北文學獎-舞臺劇本組」的作品。個人在讀李屏瑤《末班車開往凌晨三點》劇本時,十分驚訝它竟是2021年完成作品。劇本中開場引用的電影、歌曲、廣告詞都是數十年前的作品--《如果還有明天》是薛岳1990年同名專輯主打歌,距今34年,王家衛1997年《春光乍洩》的經典臺詞「不如我們從頭來過」,距今27年,CITY CAFE著名廣告詞「整座城市都是我的咖啡館」最早出現於2009年,距今15年,2010年電視劇集《犀利人妻》的經典臺詞「我們回不去了」,距今14年。就連劇中談到抗爭時遭「水砲」驅離,最近一次在抗爭事件中出現水砲車,是2014年的太陽花學運,距今已10年。
而對於《末班車開往凌晨三點》這樣的劇本名,李屏瑤引用F. Zerald Scott於1945年作品《The Crack-Up》的一段文字「In a real dark night of the soul, it is always three o'clock in the morning day after day.」說明她劇本取名的源由,看來取名的重點放在「凌晨三點」,而我個人乍看劇名聯想到的卻是宮澤賢治1934年作品《銀河鉄道の夜》與創作歌手陳珊妮1997年發表的作品《往高雄的最後一班車沒有歌聲》,顯然我把劇名重點誤以為是「末班車」。
我一直思考這樣的劇本作品,目標觀眾群該是哪個年齡層?哪些年齡層的人,才可能與這些細節共感?或許是6年級生,他們在學生時經歷一連串的社會改革,包括髮禁解除,六四事件、臺灣多場政治抗爭與學運,如今也到了為父母辦後事年紀;或許是7年級生,他們成長的過程,有線電視臺反覆播放老電影、老歌,而太陽花學運也是屬於7年級與8年級的學運。顯然不是現今的大學生。
歷年來參加「臺北文學獎」的劇本作品,常有一個通病--比起屬於劇場,更屬於文學,比起適合演出,更適合閱讀。《末班車開往凌晨三點》於「第24屆臺北文學獎-舞臺劇本組」榮獲「評審獎」。而於該項文學獎的決審會議紀錄中,評審們也一致認為當屆入選作品普遍難以想像將如何實際演出的缺失。國立中山大學劇場藝術學系113級選擇這樣一部適合閱讀不適合演出的劇本進行畢業製作,需要很大的勇氣。
透過「劇情介紹」,得知導演駱依辰以「教義與自我的衝突、久臥病榻父親的離世、對家園存亡的無能為力、受規則束縛而終止的愛情」分別詮釋志明、春嬌、婉君、家明4個角色長段自剖獨白,卻只是自限於李屏瑤的文本,關於「教義與自我的衝突」部分,只呈現了對教義的順服,看不出自我衝突及對教義疑問甚至質問 ,又於「對家園存亡的無能為力」的部分,更多只呈現抗爭時,對國家機器運作的不滿與失望,看不到因為關係家園存亡而必須抗爭。也因為這兩部分的衝突與絕望沒有那麼強烈,使得「死亡」的意象也不夠強烈。
同樣受限於李屏瑤的文本,劇中只有兩段臺辭引用了「列車廣播」,而在本場畢業製作中,導演駱依辰於布景設計概念上亦未向「列車」意象靠攏,「末班車」的意象也顯得模糊。
這場《末班車開往凌晨三點》,只看見4位演員們兢兢業業地走位、背頌各自的臺辭,工作人員中規中矩完成劇本中的指示,沒有更多了。
----------
指導老師:
表導演組:林宜誠老師
設計組:吳怡瑱老師
理論組:王品惠老師
主要製作群:
劇作家:李屏瑤
導演:駱依辰
戲劇構作:蕭如晴
執行製作:黃莉芸
舞台監督:王穎蓁
肢體設計:許芝萁
舞台設計:蘇宇柔
道具設計:林建廷
燈光設計:張玉東
音樂設計:林季鋐
髮妝設計:趙開雲
服裝設計:趙開雲
服裝執行:孫萌穗
平面設計:徐婕瑜
總務:蔡昀臻
宣傳:孫萌穗、鄭凱瀚
公關:翁寧憶、華時
票務:王萱茹
文案:包鈺晴
演員:包鈺晴、徐邦城、潘傑明、蔡沛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