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幻影之憧憬

中國解放軍在此次突擊並沒有能夠把台灣潛艦戰力完全消滅。但是中國高層對於幻影戰略轟炸機隊獨挑大樑的卓越貢獻給予高度讚賞；尤其是在整備過程中。促使每一個戰略構想得以逐步成形，構成整建多功戰力的目標獲得落實。展現幻影計畫傲人的成績，功不可沒的靈魂人物......方臣上校。

    中國總理不僅親自致電方臣給予肯定之外。更是十足體恤身為台灣女婿的方臣，依舊對祖國忠心不二下達一個特別的命令。

    「務必以方臣家庭關係維持不變為優先！完全杜絕可能分裂方臣夫妻的影響。」中國總理指示解放軍各軍將領說。

    總理命令三軍總司令將方臣上校與一切兩岸事務列為一級機密。而且還直接指示三十一軍團即日調離方臣上校現職。

    總理透過電話說：「讓方臣從明天開始休假之後。調派他赴任每天從自家通勤的新職務。」

    他輕嘆一口氣。感慨地說：「讓丈夫能夠多與妻子聚首。這是祖國對方上校義不容辭的回報！」

    轟23群再度重歸各攻擊據點投彈。然後在高空盤旋等待塵煙消散，能見度恢復到足以確認任務完成度之後，機隊才漸行離去；由高空俯視而下。難以數計的炸彈，有如黑色雨滴綿密落在台灣地表上。就連原來清晰可見的景物，完全都被瀰漫的黑色煙霧給覆蓋；然而覆蓋在黑色煙霧裡的生命又是否知道……當空艷陽的光輝照耀不了黑暗人性的無奈。

    中國出動航母戰鬥群。每間隔固定一段時間，幻影就會出現在台灣天際俯衝而下對地面未受損壞的軍事建築發動攻擊。

    「哈哈……你是想死想瘋了不成？」才從地獄返回的幽魂自嘲地笑著說。

    「活著，或｜｜死了，對我有何差別呢？」

    「每天，好像除了只為果腹和毫無目的、漫無止盡地，好像是為了尋找什麼而尋找著什麼以外。這樣的生活，好像也沒什麼價值可言。」

    「生與死的差距，不就僅止於此！」他不斷地思索著。

    「記不得過去、看不到未來，沒有親人和朋友，甚至，連自己的名字也沒有。每天就像個白痴一樣，……」

    「成天對著空氣說著、笑著、哭著、嘶吼著。這樣的生命，好像與死無異啊！」

    現實的磨難及無奈，還有這段時間，內心所承受無比煎熬，歷歷浮現在幽魂微濕的眼眶裡。

    堅持，或者……是放棄？成了此刻困擾著他最大的難題！一陣自艾自憐，回神之後，彷彿，深怕遺失了什麼貴重的物品似地，墨雅慌張地翻找著

身上所有的口袋，直到那封撿來的信被他找到後，才又安心地倚著窗畔透著的月光，再一次地看著那封已被自己汗水濕了而略顯模糊的信件。

    「唉，……」

    「恐怕，此時你們已是天人永隔了！」

    「如果你們也向我一樣幸運地存活了下來，相信你們一定急切地找尋著彼此的下落吧！」

    「如果我能夠和你們有著相同的企盼，殘喘的生命，就不會失去延續的意義。」

    「而你們到底是誰？又和我有著什麼樣的關係？」

    「又是什麼樣的牽引，讓我久久無法將你們忘卻？」

    墨雅。就是此刻的這一縷幽魂。

    接連十幾日的昏天暗地，磅礡地大雨未曾停歇。

    寸步不離，整日悶在這屋內也好一段時日了。而時間一分一秒緩慢消逝，陰霾的天氣和潮濕的空氣咄咄逼人，逼迫著落寞的心情幾近發狂！大雨紛紛，雷電交加。輾轉難眠的深夜裡，電光閃閃爍爍。墨雅昏昏沉沉拿著撿來的打火機在屋內點起火把，爚爚地火光讓黑暗的空間變得光亮許多。

    他為了讓自己不至於短時間內被這股令人窒息的氣息逼瘋，為了讓自己分散注意力，不至於讓悲悽的旋渦，吞沒自己的靈魂，他將連日拾獲的物品，雜亂地攤放在地板上。……專心地，一件又一件清理著，……再一件又一件分類。孤零零地只有自己忠心的影子陪伴；除了規律及沉沉呼息聲之外。這一整夜他不發一語，只是專注雙手正忙著的事。

    突然間，緩緩被開啟的門前，映著和煦的日光，金色的光線下，出現了一個曼妙纖細的身影。模糊的身影緩緩走近，身形也漸漸清晰可見。

    那白皙細緻的臉龐，好像蒙著一縷羞澀的黑紗，柔情似水的雙眸，黑白分明地流露著喜悅，欲言又止的紅唇，抹著淡淡地微笑，烏黑柔順的髮絲與潔白蕾絲的睡袍，則任憑徐徐微風，自由地飄逸著。如此優雅的姿態，是那般令人動容。彷如從天而降的仙女漫步……向前走來，端坐在沙發旁，輕輕搖著墨雅。

我睜開惺忪的眼

見到門外模糊的影

漸漸向我走近的

由黑

漸漸成了一身白

那好似我熟悉的身影

就像是我看過

卻怎麼也記不得的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