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武青年】第二篇 學之初

2024/04/20閱讀時間約 7 分鐘

不斷地慘叫,痛到說不出人話,雙腳像是被無數根針穿過骨頭和神經,到底是什麼鬼東西在我腳內,不知道痛了多久,痛覺才慢慢消散。

恍惚間發現我站在高台上,旁邊圍繞著黑色難以名狀的惡魔和怪物們,我揮舞著利器

「走開,不要過來!」企圖嚇阻不斷靠近的這群黑色怪物

黑色怪物仍然繼續靠近,一陣朦朧低緩的聲音像直接對著我的腦袋說

「你以為你自己是誰?」我的雙手突然被緊縛著

硬生生將我的手舉到了我的眼前,但那不是手那是雙爪子!是猛獸的利爪!覆蓋厚長黃色獸毛!這是什麼!

「你跟我們是一樣的。」「一樣的。」「和我們一樣。」「你就是我們。」怪物們的聲音,滲進了我的腦中,怎麼可能!那不會是我!絕對不會!不會的!不!

忽然一股清涼沖來臉上,眼睛再次一睜,是木頭天花板,還是在撲克臉大叔的房子裡,想要起身,哇靠夭壽痛!

「先別動。」撲克臉大叔的聲音

接著丹田的位置感覺被一隻手壓著,慢慢的,有一股暖流從丹田流向全身。感覺身體的痛楚減緩了。

「再試試。」感覺丹田上的手離開了

我試著起身,雖然還有一點像被打到的痛,還撐得起來

「我可以問......我身上發生了什麼嗎?」我看著還是正常的雙手,再摸著還是腫脹的綠色大腿

「九日春,三日綠葉百骸碎,三夜白花夢中醉,幾時回見慈母面,三晝春櫻來生會。」大叔唸了一首詩,對於詩的剖析能力,我留給了高中國文老師

「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對於九日春,流傳下來的詩,前三天中毒的部位,會像葉子一樣綠,附帶全身骨骼疼痛,接續的三天,患處出現白斑,毒性侵入腦部,據傳夜晚在夢裡會像喝醉一樣,無法直線走路,最後三天白斑轉紅,像是櫻花一樣,並且布滿全身,劇痛而亡。」

「等一下!中這毒最後是死亡嗎!?」

「心法每天練習,直到第九章,會讓你回復到可以自由活動。不會死。」大叔似乎看出我一臉憂愁,補了一句不會死。

「這心法這麼有用,現在Youtube這麼盛行,大叔,這樣的心法是不是可以發展為新醫學,拯救和改變世界呀!」這麼有用的工具,卻沒有聞名於世未免可惜

「核能本來是用於改變世界能量的規則,卻成為威脅世界的毀滅性武器。塑膠是為了減少紙袋,降低樹木被砍伐的數量,結果塑膠袋造成的環境污染,更加具有威脅性。」大叔頓了一下,再接著

「力量、工具,如果沒有控制和規劃,造成的傷害遠遠大於創造的初衷。」大叔雙眼直勾勾的看著我

「好心可能會做壞事,需要有完美無缺的計畫,才能正確的改變世界。」大叔拿起心法以及藥丸,輕輕放到我旁邊

「先做好你能做的事。」接著在我吞下藥丸之後,大叔開始講解心法第二章,我看著書上的文字,每個字都看得懂,但連在一起,就不懂了,如果大叔沒有講解,肯定沒辦法瞭解。我著大叔的指示,默念心法,倒轉身體,單手撐地,雙腳朝天,對於我這個沒什麼肌肉的人來說,這姿勢本來應該是天方夜譚,根本不可能撐起來,但是隨著默念的進度前進後,「氣」逐漸聚攏在體內,「氣」像是鋼筋骨架,讓我可以支持身體維持姿勢,依照心法我試著在心裡試著將「氣」從丹田運到腿再到腳,再從腳運回丹田再到手,感覺就像讓幾隻毛茸茸的溫暖小貓,從肚子走到腳,讓牠們在那邊磨蹭之後。再讓牠們走到手心裡。經過了十多回的循環後,腳上的腫脹又消了一些。

「感覺腿腳的腫脹感少了很多,大叔,謝謝你。自我介紹晚了,我是楊君勇,請問大叔的名字是?」

「王天刀。」大叔在說完名字後,閉上眼睛,運轉真氣,看起來像是有一層薄霧在身上。

看起來大叔沒打算多聊,此時我也閉上眼睛,複習心法,每一次運轉「氣」,就覺得身體更加輕鬆。重複練了幾次後,全身有股沈重感,像是穿了十多件衣服。我坐在床上休息。

「我晚點回來,這心法多練無妨,但稍晚疼痛會再次襲來,可以默念心法,降低痛楚。」說完,大叔大步離開。

我試著再次複習心法,一股強烈睡意像是要把眼皮強制闔上,遠處好像傳來嘈雜的聲音,但即使,我很想睜著眼,也是慢慢,慢慢,閉上眼…睡去…


「呃啊!」又是劇痛,該死的劇痛,這比小時候車禍被撞還痛,這次的痛,是像蟲子噬咬全身的痛!一個小痣為單位發出的超劇烈疼痛,向全身長滿痣,每顆痣都有蟲再鑽,還鑽到骨頭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試著默念心法,但痛楚沒有減緩,突然跑起過去的回憶,徒有正義感,卻沒有與之相對的力量…

高中為了阻止呂漢程的霸凌李建偉,將呂漢程撞倒在地,當下似乎阻止了霸凌的繼續,直到家人突然被三餐關切查水電,爸爸和媽媽的工作也因為不停有人來訪問,造成公司觀感不佳,被資遣之後也難以找到工作,我們試著搬離、賣掉還背著房貸的房子,到了沒有人認識的鄉下,艱難的找到工作,更讓我心傷的是只因呂漢程的父親是高官,我們的所有申訴管道都被關說,而無從提起,更讓我心傷的是李建偉在我離開之後,李建偉被呂漢程指使去做侵犯他人、偷竊等等的行為,我那無意義正義究竟有什麼意義,對父母的內疚不斷湧現,又開始聽到了不同的聲音。

「作爲妖孽的你,已是罪無可赦,受死吧!」聲音不知從何而來,身體好像被割了一刀,但是沒有痛楚。身體反射性做了

「新來的,換你來!」剛才的聲音,變得低沉,像是受了傷。

「哇嗚,這隻看起來像嗑藥的非洲大貓,怎麼從動物園跑出來了。」聲音,很耳熟,但想不起來是誰,身體似乎受到了衝擊。

「我來幫你!」一個輕柔的女聲

似乎舉起手往某處重重一擊,全身都在顫動

「記得閃啊,這隻不是小叮噹,有爪子還嗑藥的。」耳熟的聲音說著。

「好。」女聲謹慎的回應著。

忽然一股強大的力量往我胸中衝來。


「呼啊。」劇痛依然糾纏在身上,分不清剛才事情的真偽,全身肌肉緊繃麻痹,用力!再用力的舉起我雙手。

還是雙正常的手。

我再次試著默念心法,這次奏效了,劇痛稍緩,不知道還有七天會怎麼樣…再這樣痛下去,我真的會崩潰。

搭、搭、搭,是高根鞋的聲音。

「你需要幫忙嗎?」一位身材高挑,及肩長髮,眼神銳利,身穿黑色套裝的女生從門外走進來,我看著她,想說話卻發不出聲音。她沒有停下腳步,伸出手指,往我身上迅速點了幾下。

「不用謝我。」接著她看著我的綠色大腿。

「妳…是…誰?」突然間我可以說話了。身體的疼痛又少了一點。

「可以幫助你的人。九日春應該是第二天吧?但看起來腫脹程度已經消減了許多,你的氣…是『山海心法』?他怎麼會讓你學?」她臉上充滿著疑惑。但我現在不太能理解她的話,痛覺讓我思緒紊亂。

「我是藥師,聽說你的身體中了很有趣的毒,我來看看你現在怎麼樣。」她一邊觀察著我的身體,一邊說著。

「那…妳覺得我怎麼樣…」

「除了長得不夠帥,不夠高,不夠壯以外,看起來還可以吧。」她一邊看一邊漫不經心的回應著。

「我…想問的…是…我的身體…」

「通常中這毒如果沒有處理,要不痛死,要不暴斃死,而且患處會比現在大三倍,會腫得像大象,你現在比較像小象,看起來可愛。」她一說完,手一劃,我的大腿就被切開約莫一公分深的刀口,她熟練的挖了幾塊肉到一個小盒子裡。

「這點肉肉,是作為回答問題的酬勞。」說完,她看了一下被她劃過而留下的長長的傷口。

「不過你可以再問一個問題。」她有點俏皮的說著。

「這裡…到底是…什麼世界?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這裡是某個修行者的家。雖然你問了兩個,我可以再送你解答,我們自始至終都在這裡。這裡大約是台灣的地底30多公里的地方。有人類,有植物,有生物。我一出生就在這裡,從我小時候,但我們也很常到台灣。台北、台中,全台各地都去過了。但我們最後還是會回到這裡。」她停頓了一下。

「因為神明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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