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好朋友?!16

「就像是那個打假球的球員，叫什麼名字來著？那個捕手？」

「這我哪知道？這位少女！」

「這怪了？明明就是你告訴我那新聞的呀，怎麼你會不知道？」我試著想要回想但無奈腦子亂糟糟的什麼屁也想不起來，所以乾脆放棄去回想而只是再開了一罐台灣金牌啤酒往嘴裡倒。

「所以妳到底是要講什麼啦？哪有女人日正當中的帶著兩手啤酒跑過來而且還哇啦啦的講個不停但卻淨講些只有她自己聽得懂的鬼話？」

巴了一下他的頭好叫他閉嘴，我解釋：

「就像是那個打假球的球員滿那時候當他敲出全壘打的時候，我是多－－麼多麼的替他歡迎又叫好！當他發生捕逸暴傳時，我又是多－－麼多麼的用力的告訴他沒有關係。結果呢？結果只是在把球迷裝肖仔的演戲打假球，哼！」

「所以妳沒頭沒腦的說這幹嘛？這跟妳愛人和他前愛人有什麼關係？」

「吼！你今天是怎麼了？突然的笨到我不知該怎麼跟你講話了啦！哎～」抹了抹嘴角的啤酒泡，「就是裝肖仔耶呀！我以為他給我買手機，他要我別工作，他說我們該有個自己的咖啡館，我以為那都是因為他愛我他想要多能看見我，結果居然是、嗚……唔。」

唔……不妙，喉嚨突然有股酸意。

「妳敢吐在這裡就給我試看看！」

「面紙，面紙面紙面紙。」

面紙，整盒的面紙直接遞過來給我，而且還是用丟的，這混帳！

「喂！你！搞什麼今天不是幫我抽兩張卻是整盒遞？怎麼？瞧不起被裝肖仔的女人是不是？」

「我一向就是整盒遞呀！妳才媽的裝肖仔。」

「你屁！你從以前就是抽兩張，而且連啤酒都是先打開才遞給我！如果是可樂的話還會先插吸管！可惡！我是個被裝肖仔的女生而且還給我最好的朋友瞧不起！我不要活了啦！」

「喂！我說妳從頭到尾都是把我當成誰啦？」

「林庭羽呀。」

「庭你媽個羽啦！我是妳的大學學長兼初戀情人！」

嘖，難怪這傢伙怎麼今天不周到成這樣；哦哦，這麼說我就想起來了，本來從茶店被氣跑之後，我第一個想找來好好靠腰一番的人是林庭羽，可這小子硬是不接我電話，沒辦法，我只好悶著頭拎著兩手啤酒來找這欠揍，而且還很可憐巴巴的在門口等到他們空班。

哎～～

「妳倒是以為那俏妞怎麼可能在這餐廳裡啊？』越講越火、這欠揍：『再說、我哪有他那麼美啊？」

「說的也是，」越想越心酸的我：「要是我有庭羽那麼美的話，我的戀愛運就會順利很多了吧？」

「要那俏妞有妳那麼帥的話，他戀愛運也會好很多。」

「別再叫他俏妞了、小心我揍你，還有、你這倒是提醒我一件事。」

「啥？」

「林庭羽好像談戀愛了耶，他最近變得好忙，而且都不接我電話。」

「哦，這聽來是談戀愛了沒錯。」

「老天爺！雪上加霜嘛這簡直是！和男朋友感情出了危機不說，我最好的朋友還沒義氣的給我談戀愛去！我不想活了啦！」

「雖然不關我的事，但反正剛好聊到所以順便提醒妳一下。」邊說著邊把我手邊的啤酒罐給挪開免得我喝過頭真吐了，「如果庭羽真有女朋友了的話，妳就實在不應該再把他當成男朋友使喚了。」

「我哪有！」

「不然又害他感情失敗這孽可就重了。」

「你亂講！」

「我沒亂講！」清了清喉嚨，欠揍很正經的說：「我們交往的時候，我就一直覺得他反而比我還像妳男朋友。」

「屁。」

「而妳反而比逸婷還像他女朋友。」

「屁屁屁！」

嘴上說著屁屁屁，但此時此刻的我膝蓋卻輕微的軟了一下，腦子裡忍不住不停不停的回想：

－－熱車，備酒，滾過來。

－－說到這，既然有了男朋友，就不該再繼續把我當成隨傳隨到的車伕了吧？

回過神來，這欠揍還在繼續自顧著說：

「所以，妳打算和妳男朋友分手嗎？」

「不知道。」

「哦。」

「你覺得呢？」

「要換作我是妳的話，我就會和他分手。」

「為什麼？」

「因為他們聽起來比較配。」

欠揍！

「而且聽起來他們真的還相愛，要不起碼就還很在乎對方。」

不服氣的、我反駁：

「搞不好是那女人騙我呢？她心機重得要命而且假睫毛貼得活像扇子搧呀搧地

超搞笑更別提她下盤還有點寬沒去打女子棒球真可惜。」

「雖然是情敵但也用不著醬子人身攻擊吧？」

好啦好啦。

「再說、偶像劇不都醬演的嗎？」

「是嗎？」

「是啊。」

「喔。」

「嗯。」

「但我還是滿想看他被妳蓋布袋的。」

「什麼蓋布袋？」

然後欠揍就很認真的火大了：

「喂！我可警告妳哦！老子可是超講究公平的天秤座，當年分手後妳蓋我布袋的事我很有風度的沒跟妳算帳因為說到底是我劈腿在先，可是這個要是在分手之後妳沒蓋他布袋的話就嚴重傷害到我們天秤座的公平原則，那樣子的話我可是會連朋友都不想跟妳當的喔，瞭吧？」

「瞭個屁。」

我嘖他，可是嘖著嘖著，突然覺得有個什麼很不對勁。

「可是我當年又沒蓋你布袋。」

「喂！林庭羽！我都說了不會跟妳計較了，妳就別再裝了吧，反正這件事情都過了情感追訴期了沒關係。」

「可是我真的沒蓋你布袋啊。」

「可是我真的被蓋布袋了啊。」

「……」

「會不會是妳爸？」

「沒可能，你那天跑太快，我爸根本來不及看清楚你的長相，而且他怎麼可能只是蓋布袋。」

「說的也是，他應該會直接斷腳筋。」

「會不會是小騷包的前男友？」

「沒可能，因為那瘋子的前男友當時還寫了張感謝函給我甚至表示往後去他家吃自助餐不收錢。」

「還是說、你有其他的仇人？因為你知道、你看起來真的滿欠揍的。」

青了我一眼之後，欠揍說：

「我有把握就是妳，因為當妳來陰的從背後偷蓋我布袋海扁我一頓之後，還補了一腳嗆聲說這就是傷害林庭羽的下場。」

「……」

「……」

「那聲音是男的還女的？」

「感覺像男的，但又像女的，所以我那時不作他想的就直覺是妳。」

「你怎麼會欠揍到連自己前女友的聲音都認不出來？」

「我當時正在被揍，哪可能聽得那麼清楚，妳以為我是職業被揍者嗎？被揍的時候還能保持理智聽個清楚到底誰揍我？」

「……」

「……」

「林庭羽！」

「林庭羽！」

異口同聲的、我們驚呼。

「老天爺！原來他從那時候就暗戀妳！」

「什麼鬼？」

「他暗戀妳啊！妳不曉得？」

「啊？」

「逸婷沒跟妳說過？」

「逸婷？」

「我們那時候有聊過，你們感情那麼好對我們會不會有影響，她說會而我說還好，後來聽說他們分手了，我有傳簡訊問逸婷為什麼，她回簡訊說是因為庭羽，我想她指的庭羽應該是妳。」

「……」

「喂！妳是真的從頭到尾不知道庭羽暗戀妳？」

「不知道，他從沒說過我哪會知道。」

「我們還以為妳從頭到尾只是在裝傻而已耶。」

「我為什麼要裝傻。」

「好方便能繼續利用他對妳的喜歡然後把他當男傭使喚啊。」

「我看起來像是那樣子的女生嗎？利用人？」

我說，殺氣很重的說。

「沒、當我沒說。」快快的把臉轉開把距離挪開，這欠揍主動的幫我開了罐金牌遞給我，接著好奉承的招呼著：「來來來，喝酒先，我的腳還想繼續用，把它打斷對你對我都沒好處，哈哈哈～～」

把遞過來的啤酒往欠揍臉上潑去之後，我起身離開去找逸婷秋後算總帳，不，是講清楚問明白！

問清楚，講明白，這該死的逸婷，虧我還推心置腹的當她是閨中密友，結果她居然海瞞了我這麼久！

「對啊，我早就知道庭羽暗戀妳啦，怎樣？」

而這是逸婷聽完我興師問罪之後的第一個回答，還理直氣壯的要命！

「而妳卻一直沒告訴我？甚至現在還反問我怎樣？」

老天爺！我今天是犯太歲還是卡到陰？為什麼見誰就想殺呢？或許我該立刻灌杯青茶草降降火才是。

「反正妳又不喜歡他，跟妳講了也白搭，搞不好還破壞了你們的友情，不對嗎？」

「你們現在是一個個的都會算命了不成？都不用問就知道啦？」

「怎麼？意思是妳也喜歡庭羽？」

然後我就被問倒了。

我喜歡林庭羽嗎？這可真是個好問題。

我當然喜歡林庭羽，要不幹嘛每次每次想到個什麼好笑的就直覺找他說去，要不幹嘛每次每次想去個哪裡就直覺找林庭羽玩去，要不幹嘛每次每次坐在對面瞎聊天的人我不會忍不住在心底拿來和林庭羽比較還打從心底偷偷排名認為坐在對面的人還是林庭羽才對味？

「我當然喜歡林庭羽呀！」

「可是庭羽，喜歡不是愛。」

「我再也不要相信妳的話了，臭女人！」

「隨妳便啊。」超囂張的吹了吹粉紅手指甲，逸婷跩到不行的說：「就像是我也喜歡庭羽妳啊，要不幹嘛妳害我們分手但結果我卻還願意和妳當好朋友呢？」

「所以真的是我害你們分手？」

「這還用問嗎？」有夠受不了的翻了翻白眼，「誰受得了自己的男朋友心中的第一名是他的好朋友而不是他的女朋友？更何況他的好朋友還是個女的！」雖然是個比他還帥的女生。逸婷很識大體的小小聲補上這句話，「這種事誰受得了嘛！換作是妳的話妳ok嗎？」

不，我不ok，而如今、我還面對到了現世報。

在我男朋友的排名裡，我只是個女配角，被他拿來完成和女主角未完缺憾的女配角。

不，我受夠了。

「為什麼不告訴我？是我害你們分手的這件事？」

不告訴我，而且還打死不說。

「因為我還想要妳這個朋友，我們三個人沒辦法再像妳懷念的從前那樣三人行到處玩耍，這點我很抱歉，那段日子我也很懷念，但不行就是不行。」嘆了口氣，好哀傷的逸婷做了這麼個結論：「但、如果要怪誰的話，拜託去怪庭羽別怪我。」

哪個庭羽？

當妳告訴我：「去愛吧！庭羽。」時，妳指的是哪個庭羽？

「當我攤脾問庭羽我和妳誰重要時，他真的不該老實的回答我：如果硬要失去一個人的話，那他會寧願選擇失去的人是我不是妳。這真是太過份了！怎麼、我條件比妳差嗎？」

「不，妳比我美，而且一看就知道是女人；我想那大概只是因為我和庭羽從國中就認識，而我們感情真的很好很好的關係；相信我，如果我們兩個硬要選個美人兒的話，那個人絕對是妳不是我。」

「同感，謝謝。」很滿意的笑了笑，接著逸婷繼續火大：「而且我真的是受夠妳們這種女人了！當感情觸了礁的時候幹什麼第一個想要算帳的對象總是女人而不是男人呢？難道妳男朋友一點錯都沒有嗎？都是第三者都是前女友甚至都是他媽媽的錯嗎？他就一點責任也沒有嗎？他是不是不該接那通電話、不該見那個面、甚至不該說出媽的我還想妳！」

「對不起。」不過，「突然的火這堆是為什麼？我有點不理解耶。」

「喔，沒事啦，是學長，我們最近有點這方面的麻煩，先是妳又是他店長，所以我想接下來差不多要換成他媽媽了。」

「哪個學長？」

「妳蓋他布袋的那個學長。」

「蓋布袋的人不是我是林庭羽。」還有，「你們？！」

「嗯啊，我打從一開始就不認為他會是個同性戀，拜託！他色斃了好嗎？」

「什麼時候開始的？」

「約莫是妳離職後，那天我跑去找妳但妳已經離職而學長卻在那裡，欸、剛好聊到所以順便問一下好了，你們店長是不是對他有意思啊？未免也太老牛吃嫩草了吧？」

然後我整個人就恍惚了起來。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我身邊的朋友一個個的瞞著我偷偷談起戀愛來而且還沒打算告訴我？」

「誰叫妳見鬼忘友的要命，滿腦子只有那雅痞，像個裝飾品一樣讓他帶在身邊跑，這種朋友實在很討厭。而且、老天爺！妳到底接不接手機啊？不接的話就關機好嗎？很吵耶！」

不，我不想接書豪的電話，可是我也不能關機，因為我怕林庭羽回電話來怎麼辦？

「所以呢？妳是要跟他分手的意思嗎？」

繼欠揍之後，逸婷也問了我同樣的問題。

我不知道，我還是不知道，這兩天發生太多事，簡直活像是快轉一樣，我腦子太笨反應不過來，我沒有足夠的腦容量我很抱歉；我只知道書豪一直一直打電話來可是我一直一直沒有接，我只知道我一直一直想找林庭羽可是他一直一直不接我電話；而實際上好像是從我戀愛之後，林庭羽就開始不再願意接我的電話了。

如果此時此刻逸婷也問我：林庭羽和書豪硬要失去一個的話，那麼我會選擇誰？

我想，我的選擇會是和林庭羽一樣。

那麼，這是愛嗎？

老天爺，愛這個字為什麼這麼好寫卻那麼難理解？

「這是愛嗎？」

開口，我以為我會這麼問逸婷，但是結果我沒有，我問的是：

「手機借我。」

「啊？」

「啊個屁呀妳！手機借我這四個字是哪裡聽不懂！」

「嘩～～要是庭羽也像妳這麼man的話該有多好。」

「嘩～～要是欠揍也像妳這麼不怕死的話該有多好。」

「好啦好啦，妳是要打給誰啊？」

「妳前男友。」

「好吧，看在我接收了妳前男友的份上。」

接過逸婷的手機，我撥出林庭羽的號碼，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之前，我只說：

「熱車，備酒，滾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