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知道我是重度腦麻的爸媽,在聽完我活不過五歲之後,驅魔、撒鹽、受洗、各式各樣求神拜佛都試試看。試圖逃避這個殘酷的事實。我的治療師非常嚴格,做不好用打的、罵的就是可以逼出大家的實力。被醫生宣判躺床的,站起來了。我也曾經抱持那樣的嚮往。我的障礙程度重,進步慢,家裡升學主義濃厚,治療師也在八歲告訴我:「妳不可能了」,於是,同學可能花幾個小時在復健學會移位、自理,現在悠哉過生活。然而我是她們崇拜的對象,書讀的好,人際不錯,也準備就業。但...我身邊一定要有助理員。即便我讀特教,老師說:妳不要跟同學玩啊,浪費時間,拖油瓶。部分同學,實習的時候是...妳動作這麼慢怎麼跟妳當朋友。老師說同學們不會欺負我的原因只是特教系這樣說,你看他們很少找我玩。我的想法是兩個人的互動需要分清楚嗎特殊生不走出去,普通人也進不來,因為他們也怕傷害到我們,我們就像戴著面具的魅影吧,必須自我揭露。
偶爾想想會懊悔:「如果當初多訓練...」,但這些回不去。至少現在坐上輪椅,用我喜愛的文字與你分享我的故事,是快樂的。還能埋首於特教領域四年,我很幸福
其實坐著輪椅跟稍微能走,在跟普通生的相處確實不同,她們有可能不知道去哪裡吃方便?該聊什麼?仔細想想大家都想恢復身心障礙者的生理狀態,如果已經無法挽回,是否可以有心理上的支持,讓她們的隔閡降低?求學更順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