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略久遠,反正不重要。不知道當初的我在寫什麼XD(反正題目是三角形)
小時候,我們在木頭桌上畫下一個三角形的傘,長長的手柄左右站的是我們的名字。
突然那個傢伙竄了進來,把自己的名字寫在了傘尖上,說:如果我沒被刺死,那我就會拆散你們。
那時,我真想拿筆直接把那個傢伙插死。
*
我從浴室出來,白毛巾蓋住我的頭髮和身體,水氣猶在,我從廚房冰箱拿了一罐啤酒,也只是拿在手上,走進客廳時,電視畫面上正播著兩具肉體交纏的動作片,面對著電視的三人沙發中間有個對著我的背影。
我踩著白色毛茸的拖鞋慢慢移動過去,我從後頭用啤酒冰了那人一臉後,兩隻手環過那人的頸項,我的下顎靠在椅背上,我輕輕嗅著從那人身下傳出的淫靡氣味。
「親愛的,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幫你的。」
在電視中的粗啞低喘和那人悶悶的低鳴聲中,我的聲音顯得有些突兀了。
「呃啊……可是我介意。」
這個大男人雖是回應了我,手邊的動作卻沒停下,看電視中的畫面也接近了尾聲,我知道他也要到尾聲了。
來自兩處的粗喘急遽加重,一個悶聲和一陣震顫從我的手臂中傳達給了我,一股鹹膩的味道撲鼻而來,卻又有如甘霖般甜美,那道白液並未出現在我視線之內,一隻大手阻擋了濃稠液體的出路。
這個大男人繳械的樣子,特別可愛。
「辛苦了。」我把啤酒從他胸前放掉,冰涼的鋁罐沿著他的胸肌、腹肌,直落到握著槍械的右手上,聽他哀哀號叫,我也沒忍住笑,雙臂退開了他就掩著嘴笑道:「這個世界上可以忍受自己老公看著成人片打手槍還跟他說辛苦了的老婆,大概也就只有我了,更別說還是GV了。」
聽到他微微嘆了口氣,看到啤酒被放到桌上,他抽了幾張衛生紙替自己清理乾淨。
「我的老婆大人啊,感覺看男男的妳比較不會生氣,而且妳好不容易懷孕了,醫生說萬事都要小心,我不能弄傷妳。」
這個大男人,是個健身教練,現在正在休長假,除了他的左腿受了點傷外,也順便陪陪我這個懷了他孩子的女人。
我並不想承認他說的,但我也沒有否認的意思,比起AV,確實他看GV我還比較沒反應,但明明他交往過的對象當中,最愛的就是一個男人,連我也認識甚至可以說是很熟悉的男人。
這個大男人,是個雙性戀者,不算我的話,交往過兩個女人和一個男人,那兩個女人都是大學畢業後他交往的,我並不認識,可那個男人,和我們都曾經是大學同學,為期兩年的大學同學,最後休學跑去讀軍校了。
他們兩個從大一開始就很熱絡,我是因為分組報告才跟他們熟起來的。當初我並沒有想太多,有時候還會玩笑似地說他們乾脆在一起好了。
大一暑假時,我老公約我出去,他說我是個很可愛的女孩,也表示了自己其實是雙性戀者,男生女生都可以,重要的是感覺。
我當然直覺他是在告白,但我並沒有表明,只是笑笑地說那他跟我或跟那個傢伙在一起都可以了。
然後大二開學沒幾天,他們就牽著手來到我面前,告訴我他們在一起了。
我當下就愣住了,滿腦子都在想著他暑假時對我講的話,難道並不是告白,而是怕我對他有好感而先行拒絕我?
那時我確實對他沒什麼情愫,那個傢伙也表明了自己是同性戀,我其實沒有太驚訝,呆了半晌就拍著手祝福他們,我是真心祝福他們的。
那個傢伙長得很清秀,如果好好打扮起來,作為一個女人的我也會感到自卑的程度,看那傢伙總是賴著他而排斥別人,我也多多少少有猜想到。
我知道他們忙著熱戀,多冷落我一點也是正常的,反正我也有其他朋友,並沒有太在意,只是偶爾會問他們之間還好不好。
在一次久違的三人聚餐聊天時,我才發現那個傢伙跟我是同鄉,而且還讀同一間國小,一講到國小,我就憶起往事。
小時候總是喜歡畫一些小情小愛的東西,三角形的傘下寫著兩個人的名字,那是我跟當時一個很要好的男同學一起用鉛筆畫在課堂木頭桌子上的,並不明顯,也很好擦掉。不過才畫完沒多久,一個小男生就抓著一隻鉛筆,在傘尖的上面寫下了自己的名字,還說:『如果我沒被刺死的話,我會拆散你們的。』說真的,那時候我真想拿鉛筆插死那個王八蛋。
誰知道我一說完,那個傢伙就一臉無辜地歪著頭說:『啊,我做過那樣的事喔,原來是妳啊?』
再三確認後,我差點就拿水杯往那傢伙身上潑了,幸好我忍住了,只是去了洗手間後把手上的水甩在那個傢伙身上而已。
之後到了大二暑假,我老公跟我說,那個傢伙要休學改去讀軍校了,我問為什麼,他說家庭因素,我揶揄說那個傢伙到滿是男人的軍校難保會外遇吧,他卻嘆了口氣說不會的,我還沒問他哪來的自信,他就接著說他們分手了。
聽到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我愣住了,聽到他們分手的時候我也愣住了。我跟他確認了好幾次,要他別騙我,他卻一臉哀怨地說那是真的,說著說著,他還哭了。
一個平常就有在健身的大男人抱著我的腰在我肚子上大哭,眼淚浸濕我的短裙,搞得好像是我尿褲子一樣。
他邊哭邊說著有多愛那個傢伙,他甚至想和那個傢伙一起去讀軍校,或是轉學到南部去,但那個傢伙用三句話就打發他了。
『未來我們會再見面的,謝謝你像我愛你一樣愛我,再見了。』
天知道,等那個傢伙離開了我們的視線之後,竟然完全聯絡不到了。
之後大學畢業,各奔東西,其實那時我跟他的感情已經好得像融在一起,但我們誰都沒有提出交往的請求,而是心照不宣地說要先到社會上闖蕩,當然了,他要先去當兵,我還有去給他送行呢。
在得到那個傢伙的消息時,已經是大學畢業後六年了,那時我老公剛和第二任女友分手,而我們是在新聞上看到那個傢伙的消息的。
看到身為上尉的那個傢伙在部隊拿著T65K2把一個下士打成重傷,一度沒有生命跡象,好不容易救了回來,還可能終身殘廢,新聞出來時還在加護病房觀察。
已經是個優秀健身教練的他立刻約我出去,我們都很確定新聞上的那個上尉就是那個傢伙,過沒幾天再碰面的時候,已經是那個傢伙的判決結果出來的時候了。
原來那個下士也是個同性戀,還對那個傢伙有特別的愛慕之情,那天打靶測驗結束後,下士被那個傢伙汗水淋漓的樣子給勾起了慾望,藉口有話要說到沒人的草叢邊後,下士先是告了白,遭到婉拒後竟想強迫求歡。
而那個傢伙要不是彈夾裡是空的,怕是會把下士當人肉靶子打,那時候就不是重傷而是一槍斃命了。
那個傢伙提著槍用槍身反抗,當然內心是極度憤怒的,一時沒有在意分寸,真的是往死裡打。之後也是他主動自首的,說會負起一切責任,但同時也堅持自己是正當防衛。
判決結果出來得異常快,考量種種原因,下士家屬也同意和解。那個傢伙被強制退伍,要進去牢裡蹲四年了。
在那個傢伙第三年假釋出來的時候,我跟我老公已經新婚了。
那時候我們三人見了一面,那個傢伙很祝福我們。那個傢伙還是長得清清秀秀的,膚色也沒黑多少,都三十出頭的男人了,卻還是跟大學時代沒什麼兩樣,我老公很擔心那個傢伙在獄中發生什麼事,卻也只是籠統的問了一下,得到的回答不出我們意料:其實比軍中輕鬆多了。
那天見完面和那個傢伙,三個人聊得南轅北轍天昏地暗,一切的話題都終止在我喝醉之後,迷茫之中我看到他們分別時擁抱了一下,最後親吻了一下,說真的不管是當時還是事後回想起來,我一點也不反感,其實大二時我對他們的祝福,到現在也都是真心的。
之後和那個傢伙很少聯絡了,其實我也不太介意他們私下聯絡,但我沒想到,他們是真的沒聯絡,可能我都比我老公還關心那個傢伙的情況了。
結婚三年好不容易懷孕了,醫生說我子宮弱,一定要小心,當那個大男人想要的時候,都是大剌剌地用著手機、電腦或電視看著GV度過的,雖然不會當著我的面開始,卻也不避諱我的出現。
「唉,真是個笨蛋啊。」
我沒繼續搭理他,逕自去了房間穿衣服和吹頭髮,不然他又要催我了,然後像個老媽子一樣碎碎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