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葒,她原先並非玄粉,會找到老玄,純粹是被她朋友(玄粉)推(實)薦(驗),而且當時她已是有點死馬當活馬醫了。
才而立之年,怎會這麼沮喪?原來,小葒在一年多前得知自己罹患罕病,病況之一就是會導致「全身」不斷的皰疹。
這對於自信又愛漂亮的她來說,此事讓他異常恐慌,萬幸是可治療的,只是療程漫長且所費不貲,何時復原的更是全靠運氣。且因為類固醇藥物副作用,早已讓她身心俱疲。
中醫、西醫、偏方⋯嘗試過數種醫學手段,本身對塔羅略有涉獵的她,每次得到的答案都跟醫生相同:會好,但時間不確定。
「因為沒有更多的醫學方法,加上我朋友說請我來探探路,我就想試試看民俗療法。」
「嗄?民俗療法?原來我是?!」我大驚!
「你如果用非醫學也非科學的方法來治療我的病痛,不就是民俗療法嗎?」她一本正經的說。
「好⋯好像也是啦⋯,那我先下元辰看看該怎麼幫你。」我竟無法反駁這話,只好趁下元辰的空檔緩和一下。
但我很快發現,我錯了!她的問題,絕非元辰宮能改善的!
看著眼前已經開始腐朽浮泡的元辰宮,我呆楞當場、無從下手,於是只好請來了花公花婆,向他們詢問這到底是什麼狀況?
「小玄,有時相同的疾病對於不同人造成的傷害是不同的,或許就醫生而言,這病是可康復。」花公緩緩說道。
「甚至如果是小玄你發病的話,可能就跟重感冒差不多而已。但是就著女孩而言,即便是可康復,但時間跟代價⋯唉⋯。」花婆接著解釋,卻直接讓我心涼。
哇哩咧,人家都說要「死馬當活馬醫」,結果我一上來就直接說「不用醫了!拖去埋了!」,這⋯這⋯這我還不被打死?
可就算是這樣,也只能據實以告,現在說謊絕非善意的謊言,當我略顯緊張的說完後,竟好半天沒聽到回答。
等等!她會不會去拿刀砍我?還是要自我了解?
我頓感不妙!手印一解!陽魂歸身!
「等等!先別⋯呃⋯那個⋯妳在哭嗎?我想說剛剛在問妳,妳都沒說話,還以為妳怎麼了?」一睜眼,我就大喝!話才出口,就發現小葒原來趴在桌前。
但此時她的身體和手止不住抖動,見此情形,我尷尬的想說拿衛生紙給她,化解一下剛剛的尷尬。
「啊?衛生紙?我剛剛在做筆記啦!我寫字要很專心,所以沒法回答你。
⋯⋯可是我一直在點頭啊?你沒看到嗎?」她猛地抬起頭,瞇著雙眼看我,說著她語氣無辜中還帶點埋汰。
「趴著?做筆記!我傻爆眼欸,真的,點頭?到底~頭點給誰看啦。」我氣急到瞬間口音大放送。
在一陣兵荒馬亂的誤會後,小葒倒很坦然的接受了。
「病那麼久,早有心理準備了,病情起伏不定,雖然醫生們都說會痊癒,但始終沒有太好的起色⋯⋯。」小葒有點失落接著說。
「這病,對別人來說是可康復的,對我來說是絕症,是嗎?」小葒笑了一下,笑容滿顯苦澀。
我沉默了,氣氛瞬間凝結,我完全不知道該怎樣安慰她,只能送她一些開運飾品,並將其他能改善的部分盡可能改善。
一連幾天,我跟玄夫人一提到小葒就晞噓不已,而小葒竟不計較能否治癒,依舊跟她朋友推薦了我。
面對有情有義的小葒,我不時想到花公花婆對我說過的話。
「小玄,有時相同的疾病對於不同人造成的傷害是不同的」
「甚至如果是小玄你的話,可能跟重感冒差不多而已」
⋯
⋯
「如果是小玄你的話,可能就跟重感冒差不多⋯?」
如果是我,跟重感冒⋯一樣?
如果是我⋯如果是我⋯如果是我⋯!!
對!為什麼不能是我?
反正就感冒嘛!剛好我近10年連感冒都沒有,剛好可以回味一下!
「那個⋯小葒⋯關於病情⋯我有些想法,妳要試試看嗎?」我立即將想法傳訊給小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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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她略顯不安卻毫不緊張的坐在神壇前,畢竟,「死馬當活馬醫」嘛!
焚香祝禱、儀式過後,她眉心、耳側、手上、頸後、足心⋯⋯都點滿了血砂(鮮血+硃砂)。
最後我將手至於小葒的背心處⋯
「⋯⋯拔除病穢!絀!」
黏稠、潮濕、慘白、噁心、無力、疼痛感、厭惡感、了無生機、頭暈目眩⋯⋯一連串的讓人不適又負面的感覺⋯匯聚於其背心。
穢氣、病氣,順著掌心流入我的全身,好想撤手⋯
被動技「反骨」!發作!
不就是個病穢而已!來吧!至少⋯要讓好人好受一點⋯。
結束後,老玄我累到沒力送客。
———
(兩日後)
小葒IG:
「5/20號去做了拔除病氣的感受 回家很好睡
6/3 做了第二次拔病氣的感受 這次是有感受到氣體被抽出來的 變化 ⋯⋯」
。。。
「老玄,我下週要出國散心!」
「靠!妳才有點起色欸!」
———
我是行走兩界,代天巡狩的陰陽道師——命玄。
「不好!此去!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