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舊識》伍、金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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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卯時。


  男人的孤影佇立在千機閣唯一能通向外界的狹口前。


  經昨夜一事,聶清焉的雍容不改分毫,一身墨袍沉穩而大氣,冠上嵌著的羊脂玉更顯此人身分矜貴,氣韻上並無半分武人的肅殺,更似得道仙人般只可遠觀,不敢犯之。


  可相較起他的仙姿華貴,從生死關頭苟活下來的姜離便顯得氣色欠佳。

 

  「姑娘,時辰到了。」一旁的赤衣侍衛對著姜離拱手作揖。


  「知道了。」


  此時,南硯麟領著所有弟子來到狹口前,大夥兒圍繞在姜離身後,瞧著她面色依舊蒼白,一夜之間彷彿瘦了幾斤,心裡便更加擔憂不捨。


  「師妹,切勿逞強。」南硯麟輕瞥了眼遠處那眉目凜然的男人,低聲囑咐道:「妳二師姐尚在京中,若有要事可尋她商議。」


  姜離聞言卻是笑出了聲,百般無奈的搖了搖頭:「二師姐那性子,我還是不要礙著她掙銀子了。」


  「妳別傻扛著就是。」南硯麟怎會不懂姜離話裡的意思,想起她那過於要強的心性,只能輕嘆一聲:「早日回來,知道麼?」


  「師兄放心。」


  話罷,姜離側首看向那身姿偉岸的男人,瞧見了對方眼中的淡漠,也不再拖延,簡單和弟子們道別後便朝狹口走近。


  她止步肅立,兩手相扣置於腰側,抬眉垂眸、俯身屈膝,話音亦是溫婉,如尋常官家姑娘般行過一禮:「勞將軍久候。」


  聶清焉神色倨傲,見著姜離如此,眸中有幾許異樣一閃而過,卻仍是不發一語,隨後轉身踏地,霎時身子便隱沒於塵煙之中,再回神,眾人才發現他已經凌空遠去。

 

  ……妖孽,我昨夜才中毒落水你全忘了嗎?


  瞧這男人如此高傲自我,姜離那維持沒多久的謙順只在瞬間便被打回原型,她沒好氣的白了一眼,卻也不再拖沓,趾尖一點便踏風飛出狹口。


  千機閣位處青山秀水之地,四面環著名做「兩儀」的高山,唯有一條山道能進出,而山道兩側生有千年大樹,使得周圍景色完全隱蔽於樹木之中,亦將紅塵阻擋在外。


  離宗門越近,這山路便越發狹窄,直到距離宗門就差兩刻鐘的路程時,馬車便完全無法通行,只得步行抵達,或以輕功翻越。

 

  而姜離和聶清焉都是將輕功練至爐火純青的修煉之人,只消六彈指的功夫,他們便已來到了當初停放馬車的地方。


  「褚淮。」


  「主子。」


  聶清焉沉聲一喚,身著紅衣的侍衛便上前挑起簾子,恭敬的等候男人坐進寬敞的馬車裡,全程並未看姜離一眼。


  見著姜離還站在原地,聶清焉雙目睥睨,話裡煞有幾分涼薄在其中:「想走著去?」


  姜離並未答話,僅是淡淡看了男人一眼,便不疾不徐的走上馬車坐進車輿內,才剛坐下就將雙手置於膝上,閉目養神。


  山林裡四處靜默,車輪緩緩輾過砂石,那逐漸加快的馬蹄聲也沒能踏亂她的思緒。


  昨日他們來到千機閣時,分明有兩個侍衛護在聶清焉身側,此刻卻只剩眼前這一個。


  這男人武功高強,又擅卜卦之術,身為深得皇帝信任的權臣,城府自是不淺,另一個侍衛應該是受他安排,因而提前離開了千機閣境地,只是被安排去了何處,她一時也無從猜起。


  而千機閣遠離朝野已久,對於朝中之事雖不至於全然不知,可對於身旁這男人,除去權勢、功名以外,她還真是一無所知。


  思及此,她回想方才看著聶清焉時,男人墨髮如舊,並無紫光浮現。


  可昨夜在水中看見的那一幕太過真切,聶清焉的頭髮分明閃爍著色若藤紫的光澤,今日卻半點瞧不出異樣,姜離心中古怪橫生,卻又怕是自己意識模糊看花了眼。


  何況她落水前分明瞧見有人影早她一步投湖,若她所見不假,為何後來卻見聶清焉從淺處向她趕來?若那一眼只是幻覺,又怎會逼真得好似親身經歷?

 

  還沒能等她想透,車廂外突地傳來馬鳴嘶嚎,接著馬車毫無預兆的停住,震得搖晃顛簸,令車廂內二人神色皆是一凜。


  外頭響起刀劍聲,陣陣嘶喊和吆喝混雜,單憑聲音便可知對方人數眾多。


  嗖!


  聶清焉好整以暇,從容側首,一支利箭穿過車簾刺在他身後的木板上,鋒利的箭身只差一指距離便要劃破那張俊顏。


  「哎呀。」姜離故作驚訝,桃眸看了一眼他泰然的面色:「將軍那護衛,可還堪用?」


  「本座不養廢物。」聶清焉目中清冷,對外頭的動靜置若罔聞。


  姜離柳眉輕挑,聽著男人此番言論不禁勾唇一笑,才正要開口答話,霍然間她耳輪輕顫,像是察覺了什麼似的向外頭看去。


  下一刹,只見兩道身影從車廂中飛出,同時一支燃著火球的箭矢再次射進車輿內,木製的廂間即刻被點燃,火光開出紅蓮,劈啪聲伴著刀光劍影響徹林間。

 

  「今兒個的晨練挺新鮮呀。」


  姜離姿態輕盈,踮腳落在一名刺客的頭上,極盡羞辱,不經意間看向一旁聶清焉冷冽的面龐,竟瞧見他若有似無的勾了勾唇。


  「臭婆娘!」


  眼見受此侮辱,刺客當即怒紅了臉,一聲嘶吼下,無數寒光朝二人直逼而來,人群擺著形若猛禽的陣勢攻來,殺氣奔騰,聶清焉卻不為所動。


  他反手凝聚靈力,色似鳩羽的氣息扯動周圍的空氣,在剎那間絞成一道旋風,捲起無數落葉,他拂袖一揮,風勢隨即狠戾的朝著刺客呼嘯而過。


  陣陣撞擊聲響起,飛花落葉伴著利刃劃破刺客的衣衫和身軀,狂風所到之處竟被點燃熊熊烈火,毒燎撕咬著那滿地的屍橫遍野,頓時焦味和血腥氣瀰漫四周,景象宛如修羅之地。


  姜離見狀不禁吃驚咂嘴,瞧聶清焉那蛟龍戲水般的模樣,今日使出這招或許都用不上他一成功力,若是他全力使出,只怕這整座兩儀山都會被火舌吞沒。


  這可真是招惹不得,幸虧那日跌入他懷中,她也就摸了兩下。

 

  霎時一道刀光閃過,又有兩人搖晃著身軀倒下,頭顱離頸,鮮血四處噴濺,場面駭人。


  而褚淮護在聶清焉身前,連忙稟報:「主子,刺客共二十二人,修為皆達元嬰後期,目標似乎是姜姑娘。」


  聶清焉目色仍舊漠然無波,沉聲下令:「斬。」


  「是!」


  與此同時,清脆的鈴鐺聲響徹山野。


  姜離雙手併指,若遊蛇般交錯舞動,速度之快,宛如幻影般叫人雙目迷亂,眨眼間,她凝著掌風就往一名刺客胸膛擊去,唰一聲將人擊飛,人撞上樹幹時竟令樹木攔腰折斷。


  「哈啊——」她蔑視的打了個哈欠,身子像一株開得甚好的鳶尾花,慢條斯理的舒展著身子。


  「上!」


  隨著敵軍蜂擁而上,她非但不避開,反倒笑臉盈盈,踏著胡旋舞穿梭在人群之中,翻身迴旋之時,長袖隨之如水波舞動,只見刺客手中刀光閃爍,卻無一人能擊中她。


  她十指擰做蓮花手,趾尖一點,再次凌風而起,迴身時順勢扭腕一甩,便見兩根銀針飛出,精準埋入刺客體內,同時她亦悠悠地踏在一名刺客肩頭,搖起花手震響手上的金鈴。


  只見幾名刺客後頸上不知何時被扎上了銀針,本還殺氣騰騰,卻在剎那間沒了動靜,彷彿被蠱惑似的滿面呆滯,接著又隨鈴鐺聲瘋癲的執起長劍,不分敵我的朝著同伴殺去。


  姜離神色慵懶,從那刺客肩頭躍起飛下,將原本還踏在腳下的刺客一腳踢進正在互相殘殺的人群中,艷色絕美的面容上嫣然一笑:「罪過罪過。」


  只見刺客們如提線人偶般任由姜離操縱,劍影晃眼間,鮮血在地面開出朵朵豔紅的花,可他們卻像是不知痛楚似的廝殺成一團,場面詭譎滲人。


  直到殘臂落地,直到氣息斷盡。

 

  褚淮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這招式就有如邪術一般古怪,而沉默不語的聶清焉眼中卻盡是了然,除此以外更有幾分意外閃過。


  「九禍金鈴。」聶清焉沉聲低語,帶著審視的看向姜離妖冶的容貌。


  「什麼!那不是……」


  九禍金鈴,相傳是狐族中只傳女不傳男的仙器。


  金鈴一響,惑神迷魂,若得此仙器的主並非善類,必將降大禍於世間,傳聞狐族間也曾為了爭奪此器有過數場腥風血雨的內鬥,禍害數代,故得此名。


  這般強大的仙器卻並非狐族之女皆可駕馭,唯有金鈴認定的主子才可與之匹配,而姜離能夠擁有仙器,且運用得駕輕就熟,甚至鑽研出一套自己的功法,可見她絕不可能是凡人。

 

  只見姜離容顏姣好,面上一雙桃花眸眼尾上揚、媚眼如絲。


  那閃爍著琥珀光澤的眸色中,閃過一絲屬於狐狸的狡黠。


 ❖  •  ❖  •  ❖  •  ❖


  作者碎念:

  古典舞科普時間!

  「翻身」屬古典舞基礎動作之一,其實就是轉圈、迴旋的一種,又分做單腿、雙腿、吸腿,而翻身的時候手部通常成伸直的狀態,打手後藉由上半身快速轉動,扭腰帶動下半身完成動作。

  打手越快翻身的速度就越快越俐落,反之動作就會更加緩慢優雅,也會更考驗平衡度。

慎入!這人實際形象跟作品沒一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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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離苦著臉硬是將湯藥吞下,可舌尖並沒有傳來令人作嘔的苦澀,反倒一股清香自嘴裡擴散,瀰漫至鼻腔,吐息間全是那絕連草特殊的氣味。此刻喉間甜香怡人,她卻是強忍著嘔意似的重重呼了口氣,一口熱氣吐出,頓時還像體寒般忍不住唇齒發顫。   「……反倒比尋常湯藥更叫人反胃。」   不過,皇帝當真是為貴妃急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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