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奈芭

閱讀時間約 4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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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瑩潤水霧滲得黃土可親,鬆軟。綠波隨浮動的流雲間隙灑染金色碎光,起伏,搖曳。微風送出草香,抹上一張張歡快的臉龐。

  春分的盛大祭典即將展開,貞女宮趕製出一件件綴紅色流蘇的藍白雙色長方亞科利亞斗篷,和王族及膝溫庫長衫,而數十條絢麗織品及一幅巨型紅色滾淺水紋、繡有白色蛛身的壁毯則是獻予埃神的祭禮。


  王室吩咐挑選十五名少女入庭。

  興奮、恐懼、麻木、不安。

  空氣凝滯各種情緒的暈染,飽脹窒息。


  奈芭低垂頭顱,似要縮進胸口。只祈望女官不會到注意她。

  「抬起頭來。」那冷肅的聲音響起,奈芭一個哆嗦,怕什麼來什麼。

  女孩僵住身子,慢慢仰頭卻垂眼盯著露出腳指的彩鳥紋烏蘇塔鞋,心底尖叫:我不要進宮,不要、不要!


  「看著我,你今年多大?」


  女官望向那張清麗柔雅的臉龐,並未忽略她夜星般的雙眸。


  奈芭無可奈何,抬眼直視女官,「十五歲了。」

  「接受王與科婭的恩典,進宮好好服侍。」


  女人繼續挑選貨品似的物色下一個前途未卜的少女,沒見到身後那雙璀燦夜星正一點一滴黯淡下去,也沒見到一雙帶著妒意的眼睛。


  衛士護送一車車的織品和貞女入要塞——卡哈瑪卡後便直往御道,等待宮內的女官接應。

  奈芭怔忡任景物流動在眼底,融成染布。綠的樹,灰的石,黃的土,鬱結成的色塊在速度中流逝。


  斑斕,可怖。


  巍峨的宮門如獸口,伸展長長石階等待一道道懵懂的靈魂入內,吞沒。



  **



  儀典前,女孩們除了為王族成員配戴最華麗的衣飾,還得準備焚祭給埃神的織品。繁瑣的步驟一但出錯,可能就是殺身之禍,或被趕出貞女宮讓族人蒙羞。

  賢者之首與祭司們早已在淨殿內齋戒三日,並以淨殿之水滌淨肉身,準備迎接今年有關國祚的神諭和占卜吉兇。

  左手扣上鑲有透亮水晶的鐲子,著一身亞麻黑袍,繫磚紅浮暗紋腰帶,阿毛塔插好扁斧和彎刀,領一眾淺米服色的輔祭,等待王和科婭的金輦到來。女官領著貞女們隨侍在側,她們將在焚祀後隨祭司護住太陽神賜下的火種回王庭,像徵王室永沐光明。

  老祭司滄桑沙啞的誦唱遠遠傳了出去,肅穆的祭壇廣闊靜謐,曲調蕩漾無形的力量,平和又威懾人心。輔祭拉出一對男女奴隸,阿毛塔吟誦不停,抽出腰間的彎刀割斷倆人喉嚨,大量噴湧而出的鮮血奇異地凝結成球狀,一顆顆滾入祭壇暗格內的蜘蛛紋圖騰,竟一點一滴隱沒。老者持續動作,細細剜出仍在跳動的心臟,捧入暗格前的祭檯,口中曲調不知何時成了語速極快的咒,流淌在幾何步伐間。須臾,他高舉左手,陽光透過鐲上的晶面凝成一綫細小金芒投在那團血淋淋的肉塊上,少頃,心臟起煙,灼出血洞。

  阿毛塔額上見汗,肩背有些顫抖的接過乾草團和羊皮,將那兩顆心裹入其中,交給輔祭後便單膝朝王與科婭跪下,雙手微往外平伸,「王,埃神同意賽斯賜予火焰,請將聖火種帶回宮內,與科婭吸收恩賜。」



  **



  貞女們正在殿內焚燒織品獻給埃神,一件又一件,一幅又一幅的心血結晶就在眾人虔敬的神情裡化為灰燼。正當奈芭小心翼翼要將織就祂圖騰的壁毯放入火盆之際,不知誰伸手推了她一把,女孩一個踉蹌,竟將支架踢翻,眾人一陣驚呼,細語碎言交錯,巫師惶急而去。


  奈芭全身無可抑制地顫抖,由遠而近的腳步聲輾碎雜音,帶來死寂般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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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瑪自入盧拉索門下後,更是不再遮遮掩掩地和雙生子討論符文,故也和他們愈來愈親密。小少年細細觀察姐弟倆的個性、喜好,很快摸清了烏列爾好動又調皮的本性。男孩雖在教授符文上毫無保留且熱心,可也僅止於此;與烏莉敞開心扉的模樣相比,仍是有些微距離感。洛瑪思忖,要他二人都完全信任自己,似乎,還得再下點工夫。
「盧拉索大人,您怎麼突然過來?今天沒有課啊。」 烏莉慢慢移動到沙盤間,企圖擋住「罪證」,看起來欲蓋彌章又有幾分滑稽可笑。 「妳跟烏列爾都出去,我和洛瑪單獨談談。」 老者看不出喜怒,讓倆人心下惴惴,畢竟私授符文;雖不是什麼不外宣的秘術,可沒先取得同意是事實。他們還有身份擺在那,應不會被重罰,
柔亮陽光透過枝葉搖曳間灑下,流動的光影散落出絲絲暖融。洛瑪看著前方不遠處,雙生子正坐在地上畫符文。 他凝思片刻便抬步往倆人走去,邊出聲招呼。 「烏莉,烏列爾,還在用功嗎?」 女孩聞聲揚起笑:「洛瑪,今天不用和瓦丘上課?」 小少年坐到二人身前,低頭看向地面密密麻麻的符文,認出一部分是辟邪咒
王城內,女官正嚴厲督促「太陽貞女」努力趕製極盡華美的王族服飾和祭祀用的織品。春分的盛大祭典即將到來,女孩們正竭盡所能地鞭策自己不要成為女官注目的焦點。十歲的奈芭望著織品忽而發起呆;就要在這裡孤老死去,或等長大後那偶來的貝薩斯王帶自己走?想起進宮後消失的友伴,想起家中的雙親和妹妹,女孩的手不禁慢了下來
「洛瑪,怎麼又被打傷?祭儀出錯了?」 女孩稚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小少年不說話,背上鞭痕的血漬和衣衫黏在一起,他臉色蒼白,卻只是緊咬雙唇,倔犟地不吭一聲。 她盯著一額汗的洛瑪,轉身離去;沒過多久卻捧了乾淨的布和熱水回來,靜靜伸手處理少年背上一片狼籍。他揮開那雙柔軟的小手,女孩卻毫不介意,繼續動作。
黑沉沉的夜,無半點星子和月光,微風伴隨突然湧進的殺伐聲,染滿驚叫與恐懼。石屋裡,女人正殷殷切切的叮囑:「噓,洛瑪,別出聲,無論聽到什麼都別出來!」 眼前是母親安撫的笑臉,眼眶猶泛著淚,廝殺聲愈來愈近,驚惶的男孩揪住她不放。 「姆媽!我們一起躲,妳別出去……」 話還沒說完,女人一把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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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拉索大人,您怎麼突然過來?今天沒有課啊。」 烏莉慢慢移動到沙盤間,企圖擋住「罪證」,看起來欲蓋彌章又有幾分滑稽可笑。 「妳跟烏列爾都出去,我和洛瑪單獨談談。」 老者看不出喜怒,讓倆人心下惴惴,畢竟私授符文;雖不是什麼不外宣的秘術,可沒先取得同意是事實。他們還有身份擺在那,應不會被重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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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莎凡不喜歡他們。他們身上充斥著消極、負面,這讓她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無能。他回來了,也選擇在今晚作為他首次復出的活躍舞台,但她沒有跟上。她害怕見到他,儘管在此之前她衷心盼望他的回歸,卻在最後一刻她退縮了。她預設了很多種可能,而且每一個可能都往不好的方向發展,這導致了溫莎凡心中的焦慮更加沉重。
畢竟在她印象中,諾依汀小時候就是個厲害的劍士。當諾依汀的雙親早逝後,他就放下劍術,藉由父親生前在契倫的影響力,找來導師學習知識、四處旅行,最後長久停留於約丹。也因為這樣,瑪洛薩琳就與諾依汀有超過十年的時間不曾見過面了。
「我正想著妳什麼時候會感覺到冷。」 「妳真的很了解我。」瑪洛薩琳笑得像個小女孩一樣,說道。 「這是當然。我可是您的侍女。」 「我倒比較希望我們只是普通朋友。」 「您真是溫柔啊。」康妮將她轉向另一邊,手上出現一條細長的粉色緞帶,靈巧地在她淡紅的長髮上穿梭、豎起、綑綁,將她的頭髮綁成方便用餐的馬尾髮型。
宴客廳的冰冷氣氛瞬間又下降了一個層次,但只有一個人的四周充滿憤怒的熱度。奧托強忍怒意,離開他的座位走向約查森,對他露出抱歉的微笑,低聲幾句後,帶著他走出宴客廳的房門。不久,瑪洛薩琳看見奧托大力甩門,表情就像是燙熟的八爬蟹一樣脹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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