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在無聲處-第三章

在鬧中取靜的繁華鬧區中某處3層，于易凡與好友創立的NexGen Interactive公司就坐落在此。

這天是莫澄到NexGen公司正試報到的日子，好不容易兜兜轉轉終於來到了于易凡所發送的那個地址。

推開了那扇玻璃門，沒有前台人員，公司門面只有NexGen Interactive英文字樣，設計簡單粗暴，莫澄慌張的左右張望，在門口猶豫了許久，莫澄深吸了一口氣一副視死如歸的走了進去，終於看到在灰色牆面在不起眼的角落有個白色箭頭指引方向。

環顧四周，此處像是間毛胚屋，抬頭還能看到天花板露出的管線與角落有些水泥塗抹不均的痕跡，屋內雖然明亮，要不是門口有公司名字，她都不相信這是一間遊戲公司。

那人疑惑著站在公司門口裡的陌生人「你是？」

說話的人是這間公司的遊戲工程師，他身穿略大的灰色潮T，一頭微捲蓬鬆黑髮與臉上的細黑框眼鏡襯的皮膚更加白皙，是個很清秀的男孩，不過他現在看起來很像剛睡醒，也給人除了清秀之外又帶點慵懶感。

「⋯⋯我⋯⋯我叫莫澄，是一位于先生叫我來這裡報到。」被突然出現的人驚到，說起話來結結巴巴。

斐生推了推眼鏡，一雙好看的丹鳳眼打量著眼前的人，斐生一臉趣味的看著莫澄「進來吧。」下巴勾了勾，轉身便要帶她進去。

跟著他往裡走，最先映入眼簾是一個超大的方型桌子擺在整個辦公室的中間，桌上有幾疊文件被隨意擺放，桌子底下還有幾張散落的紙張，而靠近窗戶的地方有條連接兩端的童軍繩充當的曬衣繩，幾件T恤還掛在上面。

彷彿來到了的男生寢室現場，只差沒在辦公室裡掛個襪子跟四角褲。

斐生敲了敲門，向裡面喊了一聲「老于，她來囉！」轉頭跟莫澄說，「對了，你⋯⋯誒誒⋯⋯」話還沒說完就被一手精壯的手臂勾走，只聽到他說了一句"快來寫完"，而那人把斐生擄走前還不忘跟莫澄說，「于易凡在裡面，你進去找他報到吧。」

良久門的那頭沒有任何回應，莫澄盯著門把，莫澄不自覺咽了口水，伸出微顫的手將門打開。

裡面的房間陽光被放下的窗簾阻擋，讓屋內有點黑暗，地上有的是隨意攞放的書籍，有點是被推疊成疊一疊又一疊，有半個人高的書有些凌亂被擺在房裡的兩旁，而沒有書的地方正巧形成了一條走道，地上還有散落一些紙張，

此時屋內出現鍵盤的敲擊聲……

莫澄尋聲音看過去，看到一個人的鏡片上有著來自螢幕的藍光，光線由下而上所產生的明暗落差又加上那人面無表情，讓這個人看上去更顯恐怖，他空洞的雙眼與機械式敲擊鍵盤的雙手，讓她有種身在恐怖片的錯覺。

「搞定！」于易凡在敲下最後一個字後，伸了伸懶腰，這才發現門口站了一個人，看了看手錶，心想還真準時。「嗨，好久不見。」

他摘下了眼鏡往自己的方向走來，看著他從暗處走向光明，他的臉也一點點明亮了起來，笑笑的跟對她說：「來，介紹些人給你認識。」

于易凡今日身穿白襯衫與深灰色西裝褲，沒有初見他的那種陽光少年氣，而是一種幹練的精英風範，多虧他那標準衣架子身型能把再普通不過的襯衫和西裝褲穿出了高級感。

他將襯衫袖口解開捲到了手肘處，他輕拍手掌成功吸引大家的注意「跟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莫澄，是公司的遊戲原畫設計師。」向大家介紹完莫澄，便向她介紹其它夥伴。

斐生瞇起眼，看著老于眉開眼笑向大家介紹莫澄的樣子，心想：這傢伙笑成這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在介紹女朋友咧，扁了扁嘴，怎麼跟當初老于介紹他的時候天差地別。

大家期待接下來她的自我介紹，結果只是說了一句"你們好⋯⋯"，沒了！完全在眾人的預料外，大家互看一眼，氣氛頓時有些尷尬。

「咳……那如果沒什麼事，大家就去忙吧。」于易凡率先打破沈默，他清了一張被衣服褲子淹沒的電腦椅推到了莫澄面前對莫澄說，「你先坐這裡吧，等等跟你介紹一下公司。」

坐在椅子的莫澄，很拘謹有點像小學生見教務主任般的那般正襟危坐。

隨著于易凡的介紹越深入，她就越坐立不安，因為在他的介紹裡她所要使用的軟體她連聽都沒聽過，再加上她一年使用電腦的次數用手指都數的出來，她覺得自己完全無法勝任這項工作，所以思考再三，她決定鼓起勇氣婉拒了入職。

「于先生，對不起，我無法勝任這個工作。」莫澄越說頭越低。

于易凡愣住了，等了一個月竟等來這樣的結果，嘴色的笑意漸漸消失。

斐生與蕭世辰對視，開始用眼神對話。

"現在什麼情況？"斐生挑了挑眉

"不知道⋯⋯"蕭世辰聳了聳肩

"難得有人打老于的臉⋯⋯"斐生擺出扇巴掌的姿勢

"老于臉種腫的。"蕭世辰鼓起臉頰

莫澄低下頭說，說的聲音越來越小聲「我⋯⋯電腦只會上網其它的我⋯⋯不會，我只會⋯⋯傳統繪畫工具，而且⋯⋯」後面的想說的話有些欲言又止，「對不起，醫藥費我一定會盡快還給你的。」

于易凡揉著眉心，看來莫澄不擅於電腦這件事完全在他預料之外，於是他和同樣是股東的斐生兩人私下討論了一番，他再度來到了莫澄的面前。

他笑的很溫柔，低沉且溫柔的聲音說著最狠的話。「既然這樣，那你請馬上償還30萬的醫藥費。」于易凡一雙漆黑如墨般的眸子直直地看著她「你可以選擇賣房賣田想辦法籌30萬還給我。」

莫澄頓時啞口無言「....!」雖然欠他錢是事實，但他翻臉如同翻書的速度，還是讓她突然難以適應。

于易凡拿出一好幾本厚重的軟體書，說「或者你有別的選擇，我給你6個月的時間，在這6個月內你必須用我指定的軟體設計出遊戲內主要的108個人物角色，只要你能通過這個條件，那麼你欠的醫藥費會每個月按薪資的2成自動扣除，直到你將欠款還完。如果6個月後如果你還無法靈活的運用電腦軟體來繪圖或是無法與其他人配合，或是你無法設計出那108個角色，30萬必須立刻償還，別忘了你可是簽了借據的，若到時還不出來我只好請律師查封你宜城的老家了。」

莫澄看著桌上的一本本的軟體書，對於一個不擅長電腦的人6個月不但要摸透這個軟體，並用軟體產出作品，這困難度讓她面有難色。

「1個月的時間，我會教你這些軟體的基本操作，上班的時間是8點到5點，在工作的8個小時你要設計人物，下班的時間上課，我醜話說在前頭我會非常嚴格，你最好要有心理準備。」于易凡翹著二郎腿，一副休想我會放水的樣子。

莫澄握緊拳頭，心裡是五味雜陳，她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再張開眼晴時，眼神裡己沒有茫然與膽怯的情緒，有的只有下定決心的堅毅，向眼前之人90度的鞠躬「我會盡全力學習的，拜託你了。」

於是莫澄開始她的地獄學習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