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狗派。
但自小家裡就不讓養狗,大多時候得到的理由是公寓大樓養狗不方便、不禮貌、不合適。
很多年後才知道在搬進這裡之前,阿嬤在舊家養過一條狗,養了很多年,卻不幸走丟了。
自我有認知以來,阿嬤就一直是個非常擅長投入愛的人,那是不求回報、無怨無悔的愛。所以狗走丟後,阿嬤想當然耳非常難過。也許因為如此,我家再也沒有養過狗。
但幸好還是有幾隻狗伴隨我的成長。熟稔多年的朋友Y家裡養了條牛頭㹴,因其身上斑點,名為七點。
朋友Y家在做家庭代工,所以家門平常都敞開著,方便工人進出。而七點是隻膽小狗,常被闖入的流浪貓搶食,有夠遜的。但卻一點都不怕生,任何人只要向他拍手加上喊他的名字,七點就會搖著尾巴迎面走來。與其說是看門狗,朋友Y一家更像是把他當成家裡的傻兒子。七點就這樣傻裡傻氣的看著我們從小學唸到高中。
後來我考到北部的大學,離開台南的前一天傳來七點的噩耗。不說朋友Y,就連我都很難過。但畢竟是隻老狗,也只能節哀順變了。
我記得非常多朋友的狗,甚至忘了某些朋友,卻依然記得他們的狗。國小同學的冬恩、某任女友的球球、親戚家的錢錢,還有雷公、踏雪、咪寶寶、比比、咘咘、はな⋯⋯
眾多狗的品種中,我尤其鍾愛臘腸狗。我成長的社區中,有位年紀稍長卻不顯龍鍾的老先生,平時常在社區裡散步,身後總跟著一隻金色的長毛臘腸狗。雖然我一直都不知道狗的名字,卻令人印象深刻。狗主人從未使用牽繩,這隻臘腸卻從未離開主人身後三公尺之處。想必這隻狗的家教很好,其實不然,這隻狗第二個令人印象深刻之處便是逢人就吠,我也就這樣從小被吠到大。
這幾年來,從各種實名的口、匿名的平台中不約而同的得到了像狗的評價。朋友F總叫我大狗,跟評價很差的饒舌歌手撞了名。
但不得否認,我確實很像狗,從馬子狗到單身狗,更甚至是舔狗,不論身處何種關係中,我總能找到個狗字輩的諢號自處。我感覺自己像是社區裡那隻金毛臘腸,畏懼孤獨所以總亦步亦趨的追隨著別人,用高分貝的音量掩飾心中的不安全感。
在幾段關係的教訓中,我越來越害怕失去,所以我在關係裡負責擔任了那個無怨無悔付出的角色,我早已不受巴夫洛夫的制約。到頭來卻始終脫離不了成為八公的宿命。
與其說是狗派,不如說
我是犬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