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他她(四)/暗流湧動

這天玉婷買菜回家，三嬸正與婆婆在客廳聊天，玉婷禮貌點頭：「三嬸來了。」孩子喊了嬸婆，玉婷直接進入廚房，忙著整理食材放入冰箱。

三嬸步入廚房，幾乎貼著她的臉說：「我可以出聲？還是該回去？聽說站在這裡會影響妳煮飯的心情。」

這話說的……，來找碴的吧！玉婷微笑說：

「三嬸要回去了，慢走、不送。」玉婷不再客套。

「媽媽快來，樂樂要便便。」多多大喊。玉婷立即帶多多、樂樂上樓。

早熟的多多，感應到媽媽有麻煩，大喊說弟弟要便便！玉婷從來沒這樣教他，但多多太敏感，一味的要保護媽媽。

提起三叔三嬸，玉婷忍不住皺眉。大伯多年不問世事，公公排行老二，過世之後，輪到三叔。三叔一家因土地致富，加上長子在美取得博士學位，如今任教某國立大學，自以為高人一等，掌有家族話語權。

玉婷從志明那裡得知，三叔有家暴、外遇的歷史。自己家事都處理不好了，三叔、三嬸還有閒心管别人家的事，問題是家族成員也都買帳，都是些什麼人啊.....

晚上，玉婷和兒子在二樓和室房用餐，樓下有聲響，人沒到、聲音先到，三叔來了，還有其他親戚，是一群太閒的人。

玉婷膝蓋都能猜到，上午三嬸在她那兒碰了一鼻子灰，自是回去告狀，三叔火炮個性，還有對玉婷積非成是的壞印象，自是要出面做主，替老婆和二嫂(婆婆阿月)討公道。

女人的第六感！玉婷隨即叫樂樂、多多進入臥室，唯有卧室才有電話。

三叔好威地說：「叫那個破X下來，怎麼做人媳婦的？」

阿月委曲：「她不准我上樓。」

眾人怒說：「太不像話了。」

阿月在樓梯邊喊：「玉婷下來，玉婷……下來，快點下來，三叔有話要講。」

婆婆喊的如此情深意動，怎麼不去演戲。玉婷心知下去只有聽訓，她早已和婆婆立下規矩，各自安好，她不會退讓的，否則之前的堅持就是個笑話。

她用力推著五斗櫃頂住房門，取了walkman，按下錄音鍵，又推了書桌。玉婷隱隱約約有些想法……看命吧！她想。

三叔不見玉婷下來，在眾人前滅了他的威風，讓他不了台，於是說：我去把她糾出來，要她給妳(玉婷婆婆)磕頭認錯。

「什麼年代了？還磕頭認錯。」玉婷碎碎唸仍使盡力氣，企圖推床抵住房門。

隨即，傳來眾人的腳步聲，這些人真的上樓了，真以為是他們家，婆婆真是什麼心態，竟讓外人上來！

三叔要開房門，玉婷當然上鎖了。三叔大怒，腳一踹，踹不開，理智線斷了，三字經、五字經狂飆，同時不停踹門，其他親戚也在外叫囂，没有人想要阻止。

玉婷用衣櫃吊衣服長干頂住傢具和牆壁，形成有力的支點，同時吩咐多多撥119，「警察叔叔救我媽媽，我家住在……」多多顫抖但正確說出住址，原本是玉婷擔心孩子外出亂跑走失，訓練他牢記於心，如今竟在此刻派上用場。

玉婷抱著樂樂，接手多多的電話，對著電話那頭大喊救命！快來！救命！樂樂哇哇大哭。警察再訽問，她還是喊救救我、救救兩個孩子。

房門只是喇叭鎖的的木門，被幾個男人踹個幾下，撞開是瞬間的事，玉婷放的長干太細滑，沒成為有力的支點，被外面人一踹，鬆脫穿破玻璃窗，玻璃碎裂掉落，冷風灌入，那是家人嗎？玉婷只能被動等待。

警車的警鈴聲越來越近，玉婷覺得安靜。

過了一會，警察敲著房門：是陳玉婷小姐報警嗎？我是○○警局，妳和孩子好嗎？

玉婷起身把錄音帶從Walkman取出，放入口袋，她乏力的很，幸好救兵來了。

「玉婷，好好說，怎麼 就報警？」婆婆溫和地說。

玉婷沉默不語。

「警察大人，只是家事，不好意思，讓你們白跑一趟。」阿月鞠躬哈腰地說。

玉婷求救眼神看向警察，如此明顯。

「房間亂成這樣，門壞了、玻璃碎了，小孩嚇成這樣，是什麼樣的家事？」帶頭警察質問。

親戚你看我，我看你，還無人接話，玉婷幽幽地說：「警察先生，我和孩子需要保護。」見没人回應，玉婷再追問：

「警察先生，是不是該到警察局做筆錄？」

過了三秒鐘吧！

「通通都到警局說清楚。」帶頭警察發命令。

親戚這下慌了，怎變成這樣？什麼事嚴重要去警局……

玉婷帶著多多、樂樂上了警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