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一定是在同一個樂團的同伴,不過波斯菊、白頭翁、千日草,和月見草四人感情相當不錯,雖然說不滅忍及大巖桐的其他團員也都差不多,畢竟一起切磋久了,感情自然也會跟進⋯⋯不過好到會一起出來玩、而且還是在離考試時間不遠的的情況下,卻又可以說是相當少見。
不過這次也因為是畢業考,所以也算是提前慶祝的畢業旅行。
他們四人會一起出來遊玩的地點大多是遊樂場以、戶外郊遊,以及露營。而此次則是以露營為主,且今天旅行的參與者多了兩位公主——不滅忍和月下香。
由六人組成的露營團體氣勢不減反增——雖然月下香屬於較為沈靜的女性,不過因為不滅忍是擅長帶動氣氛的朋友,所以氣氛和氣勢一下子就漲了上去,再加上月下香意外的相當熱衷於露營活動,整體的氛圍也馬上就變得歡快起來。
當然,還有其他原因。
「欸,千日草,月下香在看這裡喔~」
譬如,戀愛因素。
「嗚!」
聽到月見草的「提醒」,千日草急急忙忙的整理了下儀容,並看向了月下香。接著,看到對方表現出意外,然後手掌輕抬,雖然略顯羞澀,不過還是露出了燦笑。
千日草也用了差不多的方式回應,這使得月見草再度不自覺的感到好笑,並說出實情。
「騙你的啦~哈哈哈哈!」
「你這傢伙……」
看著一旁的朋友打打鬧鬧,不滅忍滿臉笑意的衝著月下香說:
「感覺今天會很有趣呢!」
「對啊,有波斯菊同學在,想必妳感到渾身洋溢著幸福吧。」
「欸欸欸欸欸——」
不知為何月下香突然針對起自己,不滅忍發出不成聲的哀嚎……卻也偷偷望向了波斯菊,間接證實了有效攻擊的部分。
不過她沒發現,月下香也悄悄望向了千日草,所以錯失了得知針對自己就只是為了要隱藏自己的動心而已——這樣的一個原因。
還不知道自己成了女性們畫中主角的波斯菊,正在和白頭翁一起搭著帳篷,並閒聊著。
「沒有邀請到毛茛⋯⋯你們出了什麼事嗎?」
波斯菊小心翼翼的詢問。
「……只是打賭輸了而已。」
白頭翁回答。
還沒等波斯菊弄清楚畫中含義,其他兩兩一組的人馬就走了過來。畢竟話題比較敏感,所以波斯菊決定之後等到兩人獨處時再去詢問詳情。
「我來幫忙吧!」
不滅忍挽起袖子,加入到組裝帳篷的行列。
白頭翁也識趣的跟隨後到來的月見草,去組裝起剩下的帳篷。
剩下的兩人……月下香和千日草,就自然而然的去了附近閒晃。
而月見草選擇此時想白頭翁搭話,不過問的問題和波斯菊提出的大同小異
「毛茛怎麼沒來?」
聽著一模一樣的提問,白頭翁選擇了沈默,畢竟自己真的不是很想講。
發現到苗頭不對的月見草,慌忙的轉移了話題。
「你覺得千日草和波斯菊他們會發生什麼?」
看著莫名興奮,卻又不小心踩到自己痛楚的朋友,白頭翁一瞬間不太想理他。不過轉念一想,自己確實應該要再拿到名單後就及早發現人員的變動及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於是白頭翁決定,這次就好好的成全他們的戀情吧。
帶著這樣的想法,他開口到:
「反正我們製造好機會就好了。不過,你跟月下香感覺不是挺好的嗎?」
也許夾雜著報復,莫名有些話中帶刺。
沒聽出其中含意……或許是因為本就不抱有那種感情,千日草見這個話題行得通,於是放下遲來的顧慮,回答道:
「我只是把她當作妹妹看待。」
聽出對方沒聽出來,但還是被完美封殺的白頭翁也決定不再進行報復,而是開啟下一個話題……或是開啟了真正意義上的八卦。
「不過,月下香不是月家的掌上明珠嗎?他們那裡的掌權人士會允許……」
講到後面突然不知該如何接話,畢竟白頭翁是以自家為標準,好在尷尬沈默並沒有持續很久,月見草就回答了。
「千日草好像有在準備開一間公司,而且月家相對其他的……人,也比較開放,所以應該不成問題吧。」
剛剛差點在踩一次地雷的月見草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巧妙的避開了「仙履蘭家」這個關鍵的字詞,並換了種方式陳述自己的想法。
「是嗎……話說……」
就這樣,兩人在露營地閒話家常,除了搭帳篷,幾乎完全沒有介入幫忙。
當然,兩人對這件事的說詞是「為了支持朋友的戀情所做出的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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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釘好了,你那裡結束了嗎?」
波斯菊出聲提問,並同時走到帳篷的其中一角——不滅忍的所在地。
「嗯~快了~不過我是第一次露營,所以可能會釘的有點歪~」
不滅忍並未發覺波斯菊的行動,沒有調整音量,仍舊努力的完成對其可謂說是不可能的任務之事。
波斯菊見狀輕輕撫下身,用單膝下跪的姿勢,從後方環繞著了不滅忍,並說道「我來吧」。
「好……」
在動作完成的一瞬間,雙方都陷入了尷尬。
不滅忍心裡正意外著他過來了自己怎麼沒有發現,並想著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想辦法轉移走緊張的心跳。
波斯菊則看上去像是早有預料,不過也是現在才發現兩人的距離居然這麼近。
就這樣相互聽著兩顆擁有著快速頻率的心臟從促亂到穩定,最後緩緩接近,然後是近乎一模一樣的跳動……在這安靜的氛圍之下,僅剩相互依偎著的、兩顆以同一頻率跳動的心臟。
「「呃……」」
兩人在同一時間出聲,然後又沈默了下來。
過了半晌,波斯菊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快速後撤。不過也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不滅忍迅速起身。
「那、我們先進去帳篷嗎?」
波斯菊裝作若無其事的開口。
「好啊、這主意不錯……」
不滅忍或許是被波斯菊的坦然嚇到,雖然應了聲,但看上去並不是那麼冷靜。
今天應該是個好日子……
兩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一同這麼想著,接著不滅忍和波斯菊先後進入了帳篷。隨後兩人都調整好了狀態,開始聊起其他話題。
就是稍嫌「吵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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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香和千日草漫步在他們選擇露營的營子附近的地方。
樹隨著風發出沙沙的聲響,鳥也嘰嘰喳喳吵個不停。
「我很少出來露營~所以可能要請你多多幫忙了~」
而漫步在這之中的兩人,由月下香起頭,就這樣開起了話夾子。
「不,這點我們倒是彼此彼此,畢竟我幾乎都沒什麼幫忙,大多都是波斯菊用的,東西的部分我也只是負責出錢。所以也可以說,我只是負責玩的。」
千日草沒有選擇在喜歡的異性面前裝模作樣,畢竟時間久了總會穿幫。
「哈哈!那我們是同路人呢!」
月下香愉快的笑到。
接著兩人走著走著到了溪流旁,聽著那水聲,千日草想到了個打發時間方法。
「要吊吊看魚嗎?」
「好啊!你能教我嗎?」
月下香愉快的回應。
「當然,基本的還是沒問題的。」
千日草立即用了一旁的樹枝做了個簡易的魚竿,並尋找了昆蟲作為餌食,兩人便坐了下來。
有水草嗎⋯⋯
千日草望了望水底,這裡又屬於人較多、偶爾會有人來洗衣服、洗菜的地方。
於是推論應該吊得到魚。
雖然能不能吃還要問波斯菊,不過就當作玩玩的吧。
這麼想著的千日草觀望了一下四周,發現了有比這裡更好的位置,於是就站了起來,並通知月下香。
「我們去哪裡吧。哪裡比較彎⋯⋯水流及養分都相對容易沈積,魚應該也比較多。」
「好~」
聽到他的話,月下香起身,在千日草的帶領下前往了那裡。
在這短暫的途中,令千日草意外的,是月下香突然冒出了一句。
「⋯⋯你懂得很多呢。」
和先前開朗的語氣幾乎完全不同,就像是由另一個人說出的話。
或許確實真的有稱讚的成分,不過語氣中夾雜著的還有淡淡的自嘲、自卑,以及感到自己不中用的負面情緒。
不過這瞬間的異常也馬上被接下來她的態度給覆蓋了過去。
「——其實我很喜歡這樣的人喔!不過這樣的人不是很多嗎?所以我常常被很多不同種的異性吸引呢!你要小心,不要讓我⋯⋯」
像是想要逗逗自己的男友,月下香口氣輕快又夾雜著些許期待如此說道。
聽著這話的千日草感到意外。
她原本的個性是個喜歡一個人就不會讓對方誤會的類型。
原本的她並不是很喜歡說話的少女。
是什麼讓她變了?
或許是為了探尋真相,千日草轉過了頭。
而在那瞬間,月下香不小心絆倒了石頭——好在,千鈞一髮之際,千日草接住了「她」。
她的臉頰上閃過一抹紅暈,感覺又變回最初認識時,那個笨拙,卻又處處吸引著自己的少女。
這麼想著的千日草,為了讓她以這種狀態好好的聽完自己的話,稍微用力抱住了她。
月下香還沒反應過來,千日草就發出了之前逗弄自己的回擊:
「我不會喜歡上除了妳以外的任何人。」
當然,也是為了讓她放心。
或許是花了點時間消化,月下香只是輕輕的用雙手環抱住千日草的腰部。
過了很久很久,她才悄聲回應:
「嗯⋯⋯謝謝你。」
溪水潺潺,鳥鳴依舊,樹葉隨風沙沙作響。
在近乎寂靜的世界裡,兩人再次確認了彼此的心意。
接著個性本就沈默的兩人,就在幾乎毫無對話的情況下,完成了垂釣,結果是有釣到魚。而經過波斯菊認證後,發現幸運的是可以吃的。
於是並在返回了營地,並接下了煮飯的任務,途中,白頭翁因為忍受不了月見草的糾纏也一起過來幫了忙。
兩人的心,或許也又因此離的更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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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過了飯,一群人聊起了天。
不過也有追究責任的部分。
「月見草⋯⋯你這傢伙、今天做的事,是不是就只有搭帳篷而已?」
「呃⋯⋯不是,波斯菊,其實除了千日草和月下香,所有人明明都差不多是這樣的吧?」
「不,托你的福,我多了煮飯的這個成就。」
「哈哈~白頭翁和我們抱怨了不少呢~啊,我也有煮飯喔!」
「欸!呃白頭翁⋯⋯對不起⋯⋯?不是,你們這裡面如果沒有我。絕對會死氣沈沈的啦!你們應該感謝我吧!不過,不滅忍妳不是中途才去的嗎?」
「⋯⋯確實大部分都是我和月下香用的。」
「嗯~不過~不滅忍確實有遺傳到一點波斯菊的技術,所以我覺得可以勉強不計較喔~」
「不,就算不滅忍幾乎沒什麼烤魚,不過其他所有人的帳蓬都是我和她搭的,所以根本不需要探討這個問題。不過,月見草,不要轉移話題。所以你就是只有搭帳篷吧。東西都是我準備的,所以等等就由最閒和最愛偷懶的人去洗東西吧。」
「⋯⋯」
就這樣一路鬥嘴,直到大家的吃完這簡易的晚餐。
白頭翁和波斯菊出去散步,月見草則因為實在太廢,在眾人的瘋狂暗示下,最終認命承擔了洗碗筷及其他工具的責任。
千日草則站在離吃飯的地方有點距離的樹下,維持著可以勉強聽到留下來的幾人聊天內容的距離。
留下來的兩姐妹開始談天
「話說,不滅忍妳是怎麼和波斯菊相處的?」
對月下香的提問感到意外,不滅忍幾乎是反射性的提問。
「欸!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當然,或許和某份吵雜有些許關聯。
不過月下香顯然沒有察覺,繼續問道。
「因為我很好奇啊~」
於是她一瞬間羞紅了臉。
但好在快速轉移了話題。
「呃⋯⋯不過~我怎麼感覺妳和我單獨相處時,和跟其他人一起的時候不太一樣?」
「有嗎~?」
月下香就像是真的沒有注意到,輕輕側過頭,擺出思考的姿勢。
看著這樣的朋友,不滅忍下定決心要找到原因。
她瞥向一旁的千日草,發現他正在悄悄聽著兩人的對話,不過好像不是很想被發現的樣子。
於是,也同時決定要達成某個好玩的目標。
而很快,不滅忍就搶在月下香之前,得到了答案。
並代替月下香得出了自己那個問題的結論。
「是~隨著千日草會不會聽到、而改變態度⋯⋯」
哐當!
一個清脆到讓人懷疑是敲到什麼了的聲音快速的打斷兩人的對話。
手抱頭,不滅忍抬頭看向了這個聲響的始作俑者。
「才、才不是!」
帶著為略羞澀的表情,月下香慌亂的吼出她原本的嗓音及隱藏在開朗背後的不善言詞。
或許是想要掩飾興奮,月下香被隨後裝作若無其事的千日草帶走。
眼見自己好奇心及目的達成,不滅忍就這樣看著他們走去⋯⋯並在自己的嘴角上增添了一輪新月。
不過,在好友及捉弄對象走後,不滅忍後來也因為坐不住,而跑去幫了月見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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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需要我幫你分擔一下嗎?」
波斯菊和白頭翁表面上是和其他人說「散步」,不過實際上就是為了兌現早上的諾言才出來的。
「⋯⋯我和仙履蘭打賭,內容是『誰贏就可以接觸毛茛』⋯⋯反過來的話,就不用說了吧。就是我現在的寫照。」
雖然沒有正面回答問題,不過確確實實正中了問題的核心。
「哇⋯⋯呃、如果你有需要,相信不滅忍和我最近都很樂意陪你的。」
過於相似的話語,喚醒了不久前才進入記憶體的一句話。
『我看你好像在煩惱什麼~?我和波斯菊,都很願意陪你聊聊喔~』
雖然自己那時回應的是「因為月見草一直纏著自己」就是了。
看著這兩個個性相近的戀人的男方,白頭翁不禁笑了出來。
或許,也有一部分是因為自己和毛茛。
其實自己也很想知道,為什麼那時毛茛沒有追出來,而是就這樣放任了自己離去?
自己其實以為,他們已經夠熟、也夠了解彼此了?
不過結局卻是如此。
雖然被白頭翁的笑聲嚇到,不過波斯菊還是戰戰兢兢的把話題延續了下去。
「呃、欸?雖然我不是很清楚有什麼好笑的,不過如果有幫到你我很開心⋯⋯?」
「那你去仙履蘭家工作,找機會幫幫我?」
「也不是不行,畢竟如果是『管家』那一類的,我還蠻擅長的⋯⋯」
對於這句連白頭翁都當笑話來看的話語,波斯菊卻認真的考慮了起來。
在日後就像是有某種神奇的力量,波斯菊兌現了諾言。
雖然心境與此時早已大不相同。
為日後的事件埋下伏筆,不過當時的兩人都只是在開玩笑。
以現今的狀況來判斷,他大概也不想真的兌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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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滅忍來到她剛剛玩弄過的情侶早上待過的溪邊,不過她並不知道這件事,因為她來此的目的,只是打發時間,可能聊個天,順便幫在這裡接受大半天怠惰處罰的月見草洗些東西而已。
照舊,不滅忍先開啟了話題。
「你是不是踩到白頭翁的地雷了啊~那個時候我問他原因,他說是因為你太吵才會過來和我們一起烤東西的~不過看起來不太像是那樣,所以想說來問問你,畢竟算是⋯⋯始作俑者~」
雖然在飯桌上就已經理解了不滅忍的言行跳脫,不過他還是沒料到最一開始竟然就是這個。
不過或許也是想要一起猜猜看原因,月見草回答了她的問題。
「他只有說是賭局失敗了⋯⋯我其實也不太清楚詳細的⋯⋯有關是和誰和賭局的內容,都不知道。」
聽到模糊不清的回應,不滅忍輕輕側過頭,稍作思考,隨即說道:
「我猜是和他的家族有關~因為『仙履蘭』是很大的家族~而且,應該也和洋牡丹有關吧~畢竟,在場有女朋友的除了白頭翁那對,不是都來了嗎?」
聽見近乎完美的回答,月見草也覺得這句話雖然是用推的,但可信度好像還蠻高的。
不過,聽著不滅忍的回答,月見草心中有萌生出了另一個疑問。
於是,他開口:
「我覺得這個可能性蠻大的⋯⋯不過,其實我有點在意,妳講的就好像跟那些人很熟一樣,是有什麼門路嗎?」
帶著「和那些產業龍頭搞好關係也不斥為一樁喜事」的想法,月見草連珠炮般的繼續發問。
「話說回來,不會是月下香給妳的門路吧⋯⋯畢竟她是『月』家的人嘛⋯⋯?不過,聽說妳之後已經確定要去千日草的公司了當秘書了,為什麼啊?不過,妳和月下香講話的樣子真的很像欸,都會拉長音,是故意的嗎?」
聽著這麼一大串問題,另不滅忍有些愣住,不知道是不是不知道該從哪回答。
過了段時間,心想「大概是準備跟白頭翁一樣無視我吧」同時好像又發現自己碰到了對她而言比較敏感話題的月見草,卻聽到了意料之外的答覆。
「⋯⋯我是私生女喔~月家的長女⋯⋯其實不滅忍是我的妹妹啦,不過我不知道她知不知道,因為在她出生之後,我就被趕出去了,只有和她成為朋友~,畢竟不知道這件事可不可以講嘛。說話的語氣我不太曉得,可能是不知不覺就被我感染了吧~?」
咦?
這是我應該最先知道的事嗎?
大腦空白了一段的月見草,不知為何想到了一些看似相當有常識,卻又有些不適合講出去的話。
兩人就這樣相互看著好一會兒。
一邊是紅潤肌膚上一如既往的微笑。
一邊是驚訝和尷尬參半的蒼白面頰。
就這樣沈默了良久,對話也就如此中斷了。
或許是覺得自己也要說點什麼重要的事,月見草開口。
「⋯⋯謝謝妳告訴我,我不會說出去的⋯⋯其實,呃,說是交易好像也不太對,不過雖然說我是旁系,不過原本這件事應該是不能講的。但多少也是月家的人嗎⋯⋯所以其實,著消息⋯⋯對於我來說有點像是多了個姊姊⋯⋯」
沈默再次降臨。
這次大概是換成不滅忍腦袋空白了。
意外認親的兩人隨後後知後覺的發現,兩人相似的地方其實也不少。
最後兩人紛紛在內心感嘆,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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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千日草救走被不滅忍調侃的月下香到現在,過了一段時間。
「……妳還好嗎?」
抱持著聽到答案而開心卻又為剛才自己只是站在旁邊聽著而沒有插話感到微略的負罪感——及少許的尷尬,千日草小心翼翼的開口。
但接著月下香的話,讓他感到少許的失落。
總感覺她從某個時候開始就變成這樣了。
「你在說什麼?啊,對了!等等~如果有流星的話,我們來許願吧!」
若無其事,月下香和自己就像是兩個外星人在對話,牛頭不對馬嘴。
『是~隨著千日草會不會聽到、而改變態度⋯⋯』
千日草耳邊不禁回想起那時自己聽到的內容。
他也希望是如此啊。
不過很明顯就不是呢。
「那我們現在~要做什麼呢?」
和不滅忍一模一樣的講話態度。
明明以為已經讓她安心了呢。
『嗯⋯⋯謝謝你。』
結果回來遇到不滅忍後,又恢復了原樣。
『嗯~不過~不滅忍確實有遺傳到一點波斯菊的技術,所以我覺得可以勉強不計較喔~』
完全的掩蓋真實的自己。
「不過,不滅忍真的好討厭~!提起那個話題的話,很尷尬,雖然確實對炒熱氣氛很有幫助⋯⋯」
半開玩笑卻又隱藏著真心的話及內心的想法。
討厭。
嫉妒。
煎熬。
為什麼?
有必要嗎?
「她確實在各方面都相當吸引人。」
平靜的說完這句話,雖然她沒有表現的很明顯,不過千日草卻還是注意到了,她在聽到自己說出這句話後,所展露出的、輕微的動搖。
「……是啊~如果我也可以⋯⋯」
「但我喜歡的,並不是那樣的女孩。」
千日草打斷月下香,繼續說到。
「我喜歡的,是明豔動人的美女,最一開始的沈穩、偶爾展露羞澀、笨拙不善言詞,卻又絕對誠實的樣貌。」
明豔動人的美女。
那是「月下香」的花語。
月下香的臉部表情伴隨著紅暈,嘴巴部分不知不覺,逐漸呈現出向上的弧度。
感覺到身邊戀人的變化,千日草繼續說:
「所以,妳不需要透過那樣鮮明的個性,千方百計的想要證明自己的價值。我喜歡的,只會是妳,月下香,妳本身,就已經足夠吸引人了。」
她驚訝的看著他。
他則緩緩走向她。
「而且,妳不需要因為別人而改變自己。」
輕拍她的頭,因為慌張,她幾乎像是石化了一樣,一動不動。
感覺這樣的女友相當可愛,總能夠勾起自己挑逗的慾望,這樣想著的千日草,突然有點能理解為何不滅忍會說出那種話。
「我早就已經被妳迷的神魂顛倒。」
伴隨著這句話,兩人相擁,同時唇瓣一改以往,激烈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