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序~第七回為完整內容,其餘皆為【節錄】,篇幅長度不等,但一定為該篇之連貫內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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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錄【第八回、盈盈一水間】問道前篇始。
距離聶成華勇闖崑崙山,慘遭萬妖之王綁架,被迫留於妖域休養一月,已過二載。
同瑞十三年,歲次辛卯,五月初二,於蓬萊雲門,盈盈一水間入口。
五月伊始,乃「問道」七日報到期,這是第二日。雙雙滿十七歲的聶成華與藍浩清,已經爬到山門前了,完全不顧自家的其他六名門生。
「嘩!這就是蓬萊雲門?不愧是真正的仙門,果真氣派!而且這大熱天的,到了這兒竟還覺得透心的涼爽!」
聶成華舉手齊眉,遮擋天光,對著眼前的大門發出讚嘆。
其實盈盈一水間的大門並不華麗,位於蓬萊山腰處,只有一條上山的路,山路不寬,入口不大,也就三丈可走,門匾「盈盈一水間」五字倒是行雲流水、入木三分,瀟灑卻不潦草,要說最為奇異之處,便是門牆之材,都是光滑潔白的木頭。
確實是木頭。沒有任何雕飾或圖案,只有淺淺而不一的木紋。大門向內敞開,可見門後擺了什麼。
問道的規矩從出了家門就開始了,不論用什麼方法到的蓬萊雲城,要上這蓬萊山,進這盈盈一水間的門,只能靠雙腳。所以他倆臉不紅氣不喘,一連甩下好幾個學子,連自家人也甩在後頭。
藍浩清哼了一聲,道:「聶成華,我告訴你,這雲門規矩甚多,問道期間更甚,與藍家大不同,你可得警惕些,別老做些丟家面的事!你真要給我出醜了,別怪我不認你是我藍家的人!」
聶成華朗笑兩聲,晃了晃腦兒,道:「先把那個『老』字給收了。我知道啦,聽說這雲門規矩上千條,問道還得多幾套,諒你也記不全,我盡量吧!還有,你要不認我是藍家的人,先把我身上的衣服給扒了再說!」
「無賴!」藍浩清雙目一瞪,罵了一聲,甩頭就走。
「哎,藍浩清你等等我!」聶成華連忙追上,嘴上卻不老實:「你要棄我於不顧,大師兄、二師兄知道了可得多傷心啊?」
藍浩清的步伐驟然沉重,他回頭罵道:「別以為大哥二哥會來當顧問當評審,你就能敷衍了事!」
聶成華很快跟上,步履輕盈,笑道:「人生苦短,認真是一天,敷衍也是一天。反正我就是藍家的狗,你藍浩清的狗,主子來用功,我來玩耍。」
說畢,他還「汪」了兩聲。
藍浩清怒意瞬消,嘆了口氣,無奈搖頭,咕噥道:「懶得理你。」
行了一段距離,跨過檻兒,總算入了山門,門內有倆白衣門生等候,但聶成華沒把他們放在眼裡,東張西望又是無限讚嘆。
山靈水秀,雖於深山之中,卻還有山有水,鳥語花香,空氣中瀰漫一股仙靈之氣,鍾靈毓秀,入口一進,有個木牌,寫了「報到處」三字,擺了木案矮凳,案上置著筆墨。
聶成華的目光總算落到雲門門生身上,好似在等他瞅來,那倆門生這才起身相迎。
聶成華一見二人,嘴角的笑意頓時有些僵硬,雖然早就聽說了,可親眼見了,還是覺得他們穿著像喪服,內外兩層,裡外皆素,樣式簡單,不能更甚,毫無花紋、飾物。
尷尬之餘,其中一名白衣門生,面上掛著盈盈淺笑,作揖道:「藍烝公子,聶芳公子,二位好。歡迎來到盈盈一水間,長途跋涉妥實辛苦,還請二位先簽名報到,隨後便請二位到客房歇息。」
聶成華訝然:「你認得我?」
認得藍浩清不奇怪,但認得他這外姓做甚?
藍浩清只覺丟臉。
白衣門生笑道:「自然認得,聶公子風流倜儻。」
聶成華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卻也少不了一番得意。
待二人簽完名,各領寫著大名的木牌,還有一本《雲門規章》,說內含問道守則,之後由另一名門生領路。
那《雲門規章》至少三寸厚度,長寬約莫四個巴掌大,抱在手上都顯沉。
聶成華小聲道:「藍烝,你看,連個雲門的門生都能認得我!」
藍浩清大翻白眼:「蠢貨,蓬萊雲門能做問道接待的可不是尋常門生,不信你去那兒蹲個三日,看他有哪個認不出的?拍你馬屁你也信,他本來應當要說,問道學子,無一不識!」
「啊?這麼厲害?」聶成華搔了搔臉,頓時有些訕訕,可走沒兩步,他又自信道:「哎,那我換個說法,藍烝你看,連個雲門的門侍都樂意拍我馬屁!」
藍浩清無語,果斷撇開了視線。
雲門門生邊領路邊介紹,向右看到水車、過了小橋流水便是學堂,入口徑直往前到底就能到寢舍區,向左看到長青神松便是藏書閣黃金屋,最高處是雲中君的雲中殿,有座臺子的廣場便是開典儀式的集合處,其他地方,問道時需要會再介紹。
聶成華順著介紹望向最高處,一座似宮殿的雄偉建築遠看都覺壯觀,雲霧繚繞,好似仙宮。但雲中君畢竟是真正的神仙,說是仙宮應當不為過。
領到了寢舍區,房間按家門分在一起,聶成華與藍浩清就住在隔壁。房內雖然簡單,但該有的都有,藍浩清貴為世家公子,但房間並沒有比較高級。他倆都把佩劍與《雲門規章》放房裡了,聶成華還多放了只短簫,裝在革袋中。
白衣門生作揖道:「不打擾二位休息,在下先告退了,二位可以隨意活動,莫要拘束。」
聶成華與藍浩清齊齊回身道謝。
目送雲門門生離去,聶成華又看了看房內,其實與他在藍家的房間差不多,他悄悄看向自家公子,藍浩清察覺他的目光,便沉面道:「聶成華,你是不是在想,我肯定住不慣這小房間?」
聶成華沒有答話,但神情已然出賣真相。藍浩清大嘆一口氣,又道:「我無所謂,反正就是個睡覺的地方,你若想看笑話,不如去看冠玉公子。」
他說的是金家少主金冠玉。瑯琊金氏富可敵國,這種簡陋的房間,指不定還不如柴房。
聶成華聳了聳肩,想來方才所見皆是白衣,道:「藍烝,咱們是不是來太早了?我要想笑話,也得見了人再說。」
「你敢真笑話我一定打死你。」藍浩清低聲警告完後,順了順氣又道:「我方才見表上,除風家外,其他世家公子都到了,咱們隨便逛逛吧,好久沒見白雲賀了。」
聶成華眼睛一亮,道:「行!人多才不無聊。確實好久不見白雲賀了,藍烝,你可得好好巴結你的小舅子了!」
藍浩清猛一頓,雙頰一紅,罵了聲「滾開」,隨後快步離開。
聶成華追了上去,大笑道:「喂!藍烝你害羞什麼,不是要我滾開嗎?怎麼你自己走啦!」
白雲賀,姓白名榆,江陵白氏宗主的獨子,是藍浩清未婚妻白湘鈴的弟弟,也與藍浩清、聶成華是髮小,不過他們上回見面,是三年前了。
其實他倆也只是走出了寢舍區,便索性找人來問,得知世家公子們都在小橋過去的樹蔭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