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１１３－巧心奪意難造化

上回說到，無芳帶蓮末子去房內練功，讓元生這幾天多陪陪猽吼鬃哞兩人，而柳城內艷妃玉兒正討論著不眠生的事情，先說艷妃這邊，就在艷妃提出疑問後，一名面容憔悴的女子也開始默默靠近兩人，戒備心十足的玉兒也立刻就發現了，並用眼神示意艷妃留神，看著女子有些膽怯的緩緩接近，兩人也刻意地挪了挪位置假裝閒聊，直到女子再次接近，兩人才停下閒聊，玉兒也轉頭問到：「你有什麼事情嗎？」那女子一聽玉兒不太友善的語氣，向後一縮轉身就想走，然而艷妃此時已經將手搭在女子肩頭柔聲說到：「你跟著我們走到這裡，想必是有什麼話要說吧？」女子看了看兩人猶豫片刻後說到：「你．．．你們是．．外地人吧？能．．能不能幫．．幫我一個忙？」看著女子唯唯諾諾的樣子，艷妃老好人的性格立刻發作，馬上就問到：「什麼忙？先說來聽聽吧？」可剛說完艷妃就感受到身後玉兒銳利的目光，正尷尬時，那女子就說到：「我．．我想請你們．．．．把．．．把那個揹著大鼎的人給趕走！」艷妃一聽立刻反問到：「你怎麼會找我們兩個弱女子做這種事？這種事情我們怎麼可能做的到？」只見那女人緊緊抓住自己的雙臂說到：「我．．我知道那個穿白衣服的姑娘．．．他一定很厲害．．．他．．他．．他一定可以的！」玉兒一聽立刻變臉，殺氣滿盈的說到：「你是怎麼知道的？你最好交代清楚！」可女人這時已經被玉兒發出的殺氣逼得近乎崩潰，整個人蜷縮成一團，嘴裡不停說著對不起，艷妃見狀立刻擋在兩人之間安撫著女人說到：「沒事的姑娘，你要先說清楚，我們才好幫你啊。」只見那女人緩緩抬起頭看像艷妃說到：「我．．．我是．．是．．測．．測算出來的，只．．只有你們可．．可以救不眠生。」艷妃聽完裝傻追問到：「不眠生？不眠生是誰？他怎麼了？」只見女人聽完又垂下頭說到：「他．．他是鬥不過觀主的，他腳上．．那是用噬元禁圈偽造成的腳鐐，那東西會一直蠶食他的功元．．．就算是公認的高手．．只要戴上一個，就會成為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而不眠生．．腳上卻．．卻帶了兩個．．不用三日．．他就會被吸乾命元的。」說完女子又再次縮成一團貌似在啜泣，就在艷妃打算繼續安慰時，一群身穿風雲觀道袍的人卻直直走來，不客氣地抓起女子的頭髮，強迫他站起來說到：「你又在這發什麼瘋！真沒想到．．．觀主這麼多年一直照顧你，你卻一直為了這個殺師背祖的男人不停地在這找幫手！這是個噁心的女人！還不給我滾回觀裡！」說完就是一巴掌打在女子身上，隨後也不管人站穩了沒，抓著女生的頭髮就走回觀中，一路上圍觀的群眾更是對女子各種嫌棄，有的出腳絆人吐口水，有的甚至直接踢了女子一腳，看著眼前景象兩人，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不可思議的看著女子就這樣被殘暴的拖回觀中，與此同時，艷妃也察覺到女子被拖行的時候，不眠生背上的大鼎也立刻晃動了起來，可很快就又恢復平靜，看著女子被如此對待，艷妃對著玉兒說到：「同為女人．．．這種事情．．我可看不下去．．而且．．我想他應該就是不眠生說的那個女人吧？」玉兒聽完回應到：「確實是有點過分了．．．但那女人也是咎由自取，說實話，我不想，也不會出手，我勸你也別多管。」說完又緊緊盯著艷妃，隨後又補了一句：「你要想插手，我會第一個出手阻止你。」艷妃看玉兒神情不似玩笑，試探性的問到：「你真不打算出手？」看玉兒眼神沒有半點動搖，艷妃也只能妥協說到：「那我就出三招，行不？」看玉兒搖頭，艷妃又說到：「那就一招，可以了吧！出一招而已！我保證！一個動作都不會多。」看艷妃都說到這份上，玉兒也只能無奈的撇過頭說到：「別讓我看到就好。」艷妃見狀也是立刻轉身提氣，無形劍即刻飛越人群直衝不眠生腿上鐐銬，雖說艷妃早有準備，一口氣就放出四口無形劍，可當無形劍真碰上腳鐐，艷妃才知道那女子為何如此擔心，單是一邊腳鐐就硬生生吞下了兩口劍的劍氣，艷妃只得立刻調轉最後一口無形劍，勉強在不眠生的左腳腳鐐上留下一道裂痕，做完這些的艷妃看玉兒尚未回頭，本想再偷摸出招，可手才剛動，玉兒就說到：「是你自己說的一招喔！我可是讓你一口氣放了四口無形劍出去了，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你還想做怪？」艷妃聽完也只能停下動作，撒嬌說到：「唉唷，我的無形劍一般人也不會發現啊，在說了，你都讓我一口氣放了四隻了，這同樣的東西再多幾隻也不會怎樣啊，玉兒妹妹～你就順我一回嘛。」艷看玉兒有些動搖，艷妃又摟著玉兒的手臂說到：「你想想，元生要是知道了，那肯定是會上前幫忙的，到時候你不也要出手嗎？」可玉兒一聽到元生，臉色就立刻僵了下來說到：「又想拿他來壓我是吧？你說他會幫，那我就偏不幫！走了！」說完就拽著艷妃離開，艷妃則是立刻掙脫，雙手叉腰略帶玩笑的生氣說到：「你真的很故意欸！你這樣元生可不會喜歡你喔！他那麼善良的人怎麼可能．．．」不等艷妃說完，玉兒就回到：「夠了！你住口！我就是不愛男人！我這輩子都不會愛！你別想拿他來壓我！他不愛就不愛！我看起來像是會缺男人的樣子嘛！」說完拳頭更是握的咯咯作響，繼續朝城門走去，艷妃壓根沒料到玉兒竟會有如此大的反應，立刻跟了上去說到：「對．．．對不起，我．．我只是開開玩笑，我．．我沒想到你會．．這麼生氣。」玉兒聽完也放慢腳步說到：「我也不是故意的，但那股火氣．．我就是克制不住，走吧，回去吧，柳城的事情本來就跟我們無關，況且你都出手了，我想事情一定會往好的方向發展的。」說完竟主動牽起艷妃的手，繼續說到：「我可沒打算當你的玉兒妹妹，但．．．我也不排斥叫你艷妃姐姐。」說完又看了艷妃一眼說到：「但是要叫爹爹．．大姊．．我是真的叫不出來。」然而此話一出，兩人更是不約而同地笑了出來，兩人也在笑聲裡緩緩走向城門，而遠處城門上的梁友柏則是老遠就看到兩人走來，反覆回頭看著水鐘來回踱步，一旁較為年長的人一眼就看出梁友柏反常，隨後走到梁友柏身邊，看向他最早望向的方向，隨後會心一笑的把水鐘裡的水舀到下個桶子裡，轉頭對梁友柏說到：「喂！友柏！現在什麼時候了？」梁友柏一聽焦急地回頭說到：「哎呀！老余你不會自己看啊？．．就快下崗了，再等等．．等等就下崗了。」老余看梁友柏還再望著兩個美女，清了清嗓子說到：「你確定？」梁友柏這才不情願的移開視線看向水鐘，可就再梁友柏看到水鐘的瞬間，整個人都興奮地跳了起來，根本故不上老余，是又跑又跳的一邊脫下官服一邊朝城門下狂奔，這可把城牆上的弟兄都笑壞了，老余也隨後將水又舀了回去，對著在笑的弟兄們說到：「笑笑笑！笑什麼笑！一天天就知道笑！這會兒可還沒下崗呢！友柏鬧肚子有什麼好笑的！給我回去頂上。」說完幾人也收斂笑容，挪了挪站位，把空缺補上，而一心想跟兩人搭話的梁友柏則根本沒注意到城門上的變化，急匆匆的跑下來就開始整理自己的儀容，儘可能的平復呼吸後站在城門旁等兩人走來，然而梁友柏匆忙跑下城門的動靜實在太大，艷妃兩人早就注意到了，兩人也在路上就想好對策，就見艷妃跟一旁老人借了推車，讓玉兒躺上去，隨後又用水粉把玉兒的身體抹的慘白，自己則用水沾在臉頰上，哭哭啼啼地跟著老人出城，正想上前搭訕的梁友柏看到這情景，本來想好的搭訕語一下全忘了，只能呆呆地看著兩人尷尬的說到：「阿．．痾．．．這．．？你們？」艷妃則是啜泣的開口說到：「哀．．我苦命的女兒．．為娘．．為娘沒把你看好．．讓你去了那該死的風雲觀．．．讓你受了罪了，為娘該死啊．．．阿．．．」邊說邊嚎哭了起來，還不停地垂著自己的心，這可把梁友柏給看傻了，一個勁的想安撫艷妃，但兩人誇張的對話，卻讓躺在推車上奘死的玉兒聽得忍不住笑了起來，好在此時的梁友柏一門心思都用在了安慰艷妃身上，根本沒發現因為憋笑憋的一晃一晃的推車，反到是老頭著急的坐上推車配合的抖起腳來，試圖掩飾，好在艷妃也不打算多聊，給風雲觀扣了一頂大帽子後，就以屍體不能久放的藉口出了城門，三人就這樣一直來到了隱密處，艷妃才讓玉兒下來，並給了老頭身上面額最小的錢票，起初老頭本以為沒多少，收了就打算回轉城內，可艷妃卻叫住老頭說到：「老丈，這錢票可是連帶要保密的喔！你跟誰都不能提知道嗎？就算是親兒子也不能說。」老頭一聽，立刻拿出前票仔細一看，瞬間樂的直拱手，還說到：「不說！不說！我打死都不說！姑娘你放心，我還會在這待上半個時辰再回去，我保證這樣回去，絕對沒人會起疑心！您要不放心，我還能再去挖個坑，做個假墳頭如何？」艷妃連連搖頭說到：「老丈您客氣了，就勞您就在這等上一個時辰再回去吧。」老頭聽完直點頭，轉身坐在推車上揮手告別兩人，可兩人沒走遠，老人卻又推著車追上來說到：「姑娘！姑娘！」艷妃一聽立刻停下腳步問到：「老丈，有什麼問題嗎？」就看老人環顧四周後悄悄說到：「姑娘，您走這條路是不是會經過仇人埤？」艷妃聽完有些猶豫的看了玉兒一眼，就聽老頭接著說到：「姑娘誤會了，我不是要打聽什麼，我是想這天色，到了仇人埤估計也要天黑了，老朽在仇人埤有一個好朋友，如果有需要，您可以跟他借宿一宿，您阿，到了仇人埤，就跟他們說是我半斧瘸的孫媳婦，他們肯定會好好招待你們的。」玉兒聽完回到：「孫媳婦？該不會老人家你也姓仇吧？」看著老人笑笑的點頭，玉兒有些不高興的說到：「還以為是什麼好事，原來是來找孫媳婦的，不會到時候後給我們下藥什麼的吧？」老頭一聽也有些不高興的說到：「哎！你這小姑娘，怎麼說話的！狗咬呂洞賓！」就在老頭生氣的要離開時，艷妃立刻打圓場說到：「哎唷，女兒啊！老丈他也是一翻好心，老丈說了也沒強迫我們去啊，更何況我們都還沒說是不是去那裏呢。」說完又回頭對老人說到：「老丈抱歉，我這閨女個性比較直，說話可能難聽了一點，但您也知道，這世道混亂，就我們母女兩人上路難免會多些顧慮。」老人聽完才轉過身說到：「你是該好好教教你閨女！我也明說了吧，我只有孫女，沒有孫子，但為了不讓其他人看笑話，對外一概說是孫子，信不信由你，老朽也不耽誤你們了，這就回去車上等時間，不送了。」說完老頭又自顧自地走回推車上坐著，目送兩人離去，路上艷妃走在玉兒身後是連連嘆息，玉兒也忍不住停了下來轉過身說到：「有話就說，別在這演戲了。」艷妃聽完搓著手指說到：「我們這樣來一路風塵僕僕地趕來，幾乎已經縮短了一天的路程了．．．．」不等艷妃說完玉兒就回到：「還想著不眠生啊？」艷妃一聽頓時語塞，正要回話玉兒又立刻堵上一句：「要去你就去吧，我也不打算阻攔了，但我可以告訴你，回去後我一定會如實跟爹爹說。」艷妃一聽臉色頓轉慘白，摸著喉嚨立刻回到：「不！不去了！我們回去吧，現．．．現在就走．．對．．現在就走。」說完還上前抓住玉兒的手，玉兒隨即甩開艷妃的手說到：「你就一定要我說到這份上嗎？當初元生可是因為你替別人說好話就大發雷霆，甚至拽的爹爹就走，現在你還想多管閒事。」艷妃聽完冷汗直冒抓著自己的手臂蹲著說到：「我．．．我只是．．玉兒妹妹．．你一定別跟姐姐說，也別跟元生說，拜託你了。」本來還走在前頭的玉兒此時也察覺不對，回頭上前攙扶艷妃問到：「你這是怎麼了？不舒服嗎？」艷妃反覆摸著脖子回到：「我．．我沒事，玉兒你不要告訴姊姊，我求你了。」玉兒看著艷妃一反常態，抓著艷妃雙手問到：「你沒事吧？你這是魔怔了嗎？」看著艷妃眼神開始渙散，玉兒也察覺不對，隨即開始觀察艷妃周身，可艷妃全身上下並無異狀，就在玉兒準備放棄時，總算看到了艷妃中指上悠悠閃著的紫色微光，玉兒試探性地伸手碰了一下，頓時也被眼前一閃而過的景象給嚇出一伸冷汗，立刻收回手來，看著艷妃神情逐漸呆滯，玉兒立刻抽出箱中寶刀，將刀放到艷妃手中，試圖用刀上退魔真言來喚醒艷妃，只見艷妃握刀瞬間，刀上退魔真言立刻閃出金光，艷妃也頓時回過神來，可下一秒艷妃卻不自覺鬆開寶刀，隨後又再度陷入恐慌，立刻催動數百把無形劍將自己牢牢護住，玉兒本想撿起寶刀再次放到艷妃手中，可玉兒剛彎下腰，艷妃周圍瞬間傾洩而出的百口無形劍，便硬生生的將玉兒給逼退三丈多遠，勉強躲過劍陣襲擊的玉兒，看這艷妃腳邊的寶刀跟矗立在劍陣中的木箱，心裡那是一個急，但比起這些，陣中已經開始恍惚的艷妃卻更讓玉兒擔心，畢竟一個人要撐持數百口無形劍在三丈範圍內組成這般緊密陣，就不止是對自身功元的考驗了，更是對當事人精神上的龐大消耗，可話雖如此，本想等艷妃功元消耗後再嘗試突破劍陣的玉兒卻敏銳的看到了艷妃已經將自己脖子給抓出血來，並且還在不停的抓著，短暫的權衡過後，玉兒也只能硬著頭皮提氣闖陣，只見劍陣外，玉兒飽提功元，以掌代刀凌空一劈，怒山流鎮派密學－怒凌天斬便隨之裂雲斬下，直衝劍陣，看著劍陣與刀氣互相衝擊僵持，玉兒也抓準時機竄入劍陣之中，然而看似單調的劍陣卻遠非玉兒所像這般簡單。只見飛身竄入陣中玉兒剛過三尺距離，劍陣中的無形劍便如餓虎撲羊一般一擁而上，比起三尺前形同擺設的無形劍，三尺距離之後的無形劍速度之快、數量之多，宛如複雜且迅速的劍網鋪天蓋下，逼得玉兒只能連續閃躲，迂迴前進，一直到了艷妃身邊一丈左右，無形劍更是無預警的自發組成障壁，將玉兒強勢擋下，從未料想到劍陣會組成障壁的玉兒也因此身形一鈍，然而正是這短短一鈍，緊隨其後的無形劍便已經無情的貫穿了玉兒的左腳掌與右手掌，吃痛的玉兒還不及反應，身上便又多了許多大小不一的傷口，看著傷口逐漸增加，玉兒當機立斷，猛踢無形障壁藉勢旋身抽退，可剛轉身，玉兒就看到怒凌天斬在劍陣輪番摧折消耗下，早已幾近瓦解，再難撐持，而此時的劍陣也已經是進來容易出去難，就在剛才那短短的數秒的注視下，徹底瓦解怒凌天斬的無形劍也開始紛紛回補劍陣之中，導致劍陣內的無形劍交織的更加密集，不僅將退路盡鎖，隱約之中還有將玉兒逼往障壁之處的傾向，玉兒雖是早已察覺，但密集的劍陣加上身體的創傷，根本不容許他多做思考，只能奮力一搏，試圖強勢突破，可說時遲那時快，就在玉兒剛停下腳步，準備運功強行突破劍陣之時，本該回補各處的無形劍卻如受感召一般，齊齊調轉方向直衝玉兒而來，玉兒看著陡然倍增的無形劍，自知不敵，只能收招閃躲，而本就刁鑽的劍陣布局，在這批無形劍的加持下，更是交織得密不透風，僅僅數次騰挪閃轉，就將玉兒給徹底逼至障壁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