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子銘 第八章:急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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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牆上


「柱子,今個兒這雪好像不怎麼猛啊!哈哈哈。這積雪只到小腿肚耶。」兩個城牆上的守將湊在一起,其中說話那個把手湊在嘴巴邊,邊呵白氣邊說話。


「可……,咳咳…咳。」另外一個沒擋住嘴巴,剛開口就被空中亂捲的雪塞了滿嘴。


「噗,哈哈,你小子沒守過這種天氣嗎?」


「咳,沒呢。以前統領都沒排到。」


「命倒挺好啊。呵,底下一群慫蛋,怕不小心被凍死,排到了就在那推三拉四的。」

 

空中,飄盪的雪白似茶杯中慢慢旋轉的茶葉般逐漸沉澱,城牆上俯瞰的視野逐漸清晰。


「等等,鐵二,你看那是什麼?」鐵二順著柱子聲音往外一望,一群黑色的點正在逐漸靠近城門,且速度驚人。守城經驗較為豐富的張鐵二一瞧,便瞪大了眼睛,開始嘶吼。


「敵軍來襲。柱子,快擊戰鼓。」他自己則趕緊拾起弓箭開始射擊。其他原本快被凍僵的守將也開始快速射箭。


城內的有些躲在屋中還醒著的百姓在看到暴風雪逐漸停歇時,還都鬆了一口氣,一邊感慨明早趕緊起早一些把門前雪趕緊鏟乾淨,就能繼續做生意了。


咚—咚—,象徵敵襲的戰鼓聲響起。


在聽到戰鼓聲時,百姓們一愣,雖然他們並非上前線的士兵們,但他們也知道這暴風雪的威力,這暴風雪無人可測,持續多久也是不知,少則幾個時辰,多則好幾天也說不定,若遇見了就趕緊躲進屋內,至於守城的士兵也是每半個時辰換一批。總結來說,發生暴風雪之後,基本上所有人都要好好緩緩,所以在此時發生敵襲是可謂是一件非常不尋常的事。


軍帳中的士兵在聽到戰鼓聲後,心中也有一絲疑惑,但隨即,他們都聽到了大統領—莫之問的宏亮的號令聲,所以大家都還是開始整頓上陣,帳前的積雪和外面凍人的溫度讓他們動作有些僵硬和遲緩,而他們之中有些人還是懷疑,猜想著守城的那些人眼睛怕是被凍傷了吧,把夜裡飛奔的狼群誤認成人?這個猜測連他們自己都要暗暗發笑,如果真是這樣,他們定要把城牆上那些龜孫兒拖下來揍一頓。


忽然,戰鼓聲驟停,在清澈照人的月光之下,擊鼓人的頭顱被一箭貫穿,人驟然滑落。旁邊的鐵二看見柱子被射穿的腦子,腦子先是一片空白,接著便是滿腔怒火,他瘋狂地射箭,能射中三、四個,但還是不夠,只靠他們這些原本城上的還是不夠。


「人呢???」他回頭憤怒地大喊,他轉頭無助地看向旁邊一聽到戰鼓聲,一聲號令完,就疾奔上來,且面色沉著的莫之問,但方才上來的也只有莫之問。


「將軍,咱們…」話未畢,鐵二便聽見撞門的聲音,心中一急,箭矢頓時便失了準頭,接著他怒喝一聲,擲下弓箭,抽出腰間的劍,衝著攀上來的敵軍一陣猛砍,而莫之問在打鬥間也回頭望回城內自己那些有點愣愣的士兵,眉間一蹙。


城內的人還覺得這一切只是一場夢,直到他們看見那具無比清晰、滑落的弟兄屍體。


「殺!」只聽莫之問大喝一聲,接著便提刀砍下了剛爬上來的匈奴的頭顱。


聽見主將的嘶吼,如夢初醒的士兵們方才真正清醒過來,接著,就聽見有木樁用力撞城牆的聲音,咚,那用力的、悶悶的每一下都昭示門外入侵者的凶惡與渴望,那兒明明有厚厚的城牆之隔,但他們仍覺得殺喊聲近在咫尺。


這般震耳欲聾的響動自然也驚擾了城內的百姓,他們如同驚弓之鳥,有的從窗內探出頭想確認戰況,有些人則一眼也不敢看,趕緊害怕地躲回屋裡。


月光盛亮,把戰場的硝煙照地清晰無比,城內一部分的衛兵衝上城牆增援,一部分衝向城門,抵禦即將被破開的城門,他們有的背靠著,有的用手推著,拚著吃奶的力氣想要推回往內陷的城門,城內士兵們被城外的木樁一下一下有規律的往前推,那股力量彷彿撞在了他們的心坎上,咚—咚—砰,外面蠻子的嘶喊聲就在他們耳邊,聽著敵軍的以命相搏,回頭看著城內滿城有零星燈火的住家,士兵們在心中吶喊:不行,絕對不行。


「啊—」不知是誰先喊出這口,隨著這聲響起,周遭此起彼落地跟著響起視死如歸的喊聲,他們一瞬間的爆發似乎起到了作用,門被頂回去了一些,但回擊的是更猛力的撞擊,一堆貼緊城門的將士直接被頂飛,又是一記猛撞,最後城門破了。


城外的匈奴如同嗜血的狼群看到滿山滿谷的肥肉般,急不可耐地衝進城內,百姓們聽見敵軍的喊聲,有些人關緊門窗,抱緊孩子在屋內瑟瑟發抖、 有的跌跌撞撞地則拉著妻小往城門的相反方向跑去,一部分的匈奴第一時間去軍營搜刮糧草、馬匹,一部分則挨家挨戶地搜集糧食、家畜等,這次他們的目標是得到足夠的糧食回到部落,並非侵占此城,他們沒有這個力氣和時間,所以他們並未殺死所有他們看到的所有漢人,只有那些拚死阻止他們的人,他們才會出手。如今部落裡最年輕、強壯的男人都在這,部落已經不能再失去他們。


此地位處東北,當地氣候嚴寒,不利於作物耕種,城中有部分糧食來自於利用皮毛生意與水米豐沛的南方城鎮交換,軍餉本是萬分吃緊,更何況近年來蝗災、洪水不少,軍餉更是逐年遞減,北方的各大軍營情況大多如此,誰也幫不了誰,更何況這城外,也不是只有一個部落虎視眈眈,今日侵襲的部落甚至只能算是其中相對弱小的而已。若城中糧食當真被拿走三、四分,還被其他較為強大的部落盯上,那這座城怕是難保了。


「關城門。」莫之問站在上頭對城下士兵下令,眼看敵軍已然入城搶糧,有些腳步快的甚至還推著糧草車快速地在大街上奔跑,衝出城門,而原本抵著城門的士兵正和一些進城的匈奴搏鬥,莫之問快速地從城上下來,跑到城門旁,開始幫忙殺敵,在有莫之問的幫助下,城內士兵重新獲得城門的主控權,他們趁此機會找來了新的木栓要重新關上城門,然而此時他們眼角卻捕捉到一片黑紅色衣角騎著馬急奔,飛快地追出了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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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何人?」林婕出聲驚到了那姑娘,只見對方低下身子,微微欠身行禮,輕聲道:「奴婢是袁小姐的貼身侍婢,仲雪。」 仲雪抬頭,如絲綢般柔曳的烏髮被一條青色的束帶輕輕繫住,柔順、狹長的柳葉眉、盛著餘餘水波的杏眼,和微微翹起的薄唇,正值青蔥歲月,含苞芙蓉般稍掩的芳華微微在這風雪之中綻放。 林婕見
袁澄默默地瞅著林婕,明明方被當沙包撒氣的是她,這林婕怎麼喘地比她還厲害。 林婕輕喘不止,其實方才的那幾招,雖不過寥寥,但是林婕卻已經覺得隱隱有股筋疲力竭之意,腦子一片空白,過了一會兒緩過來,才意識到自己方才借人撒氣的舉動,有幾分懊惱,抬頭瞄了面無表情的袁澄一眼,無意地用力地用牙咬了咬下唇,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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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婕自出生起便待在楚釉身邊長大,所有的吃穿、禮儀都由楚釉和沈嬤嬤一手包辦,林婕是個活潑、鬧騰的孩子,雖是女孩子家,但喜歡玩鬧與人相交,因此楚釉常邀本地一些望族的夫人、小姐前來府中,因此林婕也結識葉卿兒等人。 林準許多時間都待在軍營裡,回府便是考校兒子們的學習以及和妻兒用饍,對林婕的事情向來沒有
「爹,替我新尋個師父吧。」在用晚膳無人說話時,林婕冷不丁地說道。 「為何?」林準,林家的家主,放下碗筷,如狼般銳利的目光直視坐在正對面的小女兒。 「我的底子不足,跟不上兩位哥哥,盧師父同時兼顧哥哥們和我實在辛苦,而且這樣下去,哥哥們也會被我拖累。所以……望父親成全。」說完,林婕也放下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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