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

「您好，我與人在國王酒吧有約。」

「好的女士，這邊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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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頭烏黑的長髮披散在肩側，跟著門房走入飯店大廳的是前來和線人碰面的蘇旖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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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NGDAY的資訊網遍布全球，就連每個區域都有固定的眼線在協助蒐集資料，紐約大城市的繁華面容下是腐敗張揚的交易，這次牽扯到黑吃黑的地下買賣，款項總被迅速分散，商品也都是經過包裝處理才做運送，從出入關記錄根本看不出端倪，要怎麼能將所有的交易鏈串聯起來已經耗費了蘇旖橙跟蕭逸太多的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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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的一通電話告知了兩人這樣的好消息，先前與蕭逸合作過的線民已經處理好了帳目跟物流走向，只是不願意用網路傳輸的方式遞交消息，因此希望LONGDAY派人飛一趟紐約做資訊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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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民沒有樣貌、沒有名字、沒有穿著的提示，只有短短的指定地點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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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兩點在國王酒吧的15、16號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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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旖橙已經喝完了兩杯酒保提供的檸檬水，正躊躇著是不是該點些什麼，隨著她吐出輕聲的嘆息，輕柔的檜木氣息隨著一旁的女人靠上吧檯，也一起飄進了蘇旖橙的鼻息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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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杯海風，西柚汁幫我換成橙汁，SHAKE的時間減半，海浪的泡沫是人魚的嘆息，不需要維持太久，一杯我的，一杯請這位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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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酒的是一名帶著微捲短髮的女人，一個包裝完好的牛皮紙袋放到蘇旖橙的桌面上，亞麻金的髮色和她單邊的流蘇耳環在昏黃的燈光下泛著光，披著簡易披肩卻不減裡面一襲小禮服的精緻奢華，身形雖然較為乾瘦但曲線很好，因此掛脖的設計跟簍空的背脊顯出健康的腰線，顯得格外適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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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安，蘇女士，我就是妳要找的人，我是龔瓏，Foundation藝廊的負責人。」

「光啟市街頭掛旗都是Foundation藝廊的開幕廣告，沒想到會在這邊跟妳見面，久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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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undation藝廊這個地點讓蘇旖橙挺直了腰桿，並伸出了手輕輕握上龔攏的指尖做了簡約的半手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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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光啟市正為了迎接這個藝廊進駐而做足了準備，除了私人收藏的藝術品真跡數量不亞於美術館，做為現代藝術的展覽空間從未斷過展期甚至一席難求，知名的藝術品拍賣會也都在Foundation舉行，再加上負責人的交際手腕與各大場合上的得體談吐，讓這個藝廊的名聲早已享譽國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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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需要出席剪綵，所有物件的運輸都非常順利，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

「一樣的庫別編號，一樣的角間跟專用出入口？」

「虹膜掃描都已經錄入了，請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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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旖橙的詢問像是打著啞謎，但這確實是再更深層一點的接觸，LONGDAY的武器需求也會透過這個藝廊的部分倉庫做存放跟補給，進駐光啟無疑是增加了合作，但是藝廊的定位一直都是模稜兩可，既不屬於光明的一方也不屬於陰暗，不偏袒任何一方勢力緊僅是收錢辦事，屬於十足十的商務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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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瓏那一雙黑得只能看到蘇旖橙自己倒影的眸子，讀不出一點思緒，只有那抹在好看唇色旁的輕淺微笑能感受到些微的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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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的痣跟他一樣，放鬆的時候眼角也會帶著笑，他還好嗎？Osbo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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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成了橙汁的調酒泛上一層如夕陽般的暖陽色澤，放上龔瓏和蘇旖橙面前的木製杯墊上，混雜在輕音樂裡面的是龔瓏一句稀鬆平常的關心，裡面沒有太多對這個名字的懷念或情意，因為龔瓏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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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蘇旖橙才是一直以來、蕭逸真正的搭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