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嚴視角。
我從來沒過出席宴會的打算,也不會同意誰成為我的"盛宴"。
這確實是我在老闆面前說過的話語,所以當龔瓏作為女伴出席萬甄晚宴時,不僅引起了一小陣的騷動,老闆的表情也有些意外,卻也不這麼意外。
因為她從不是盛宴,她是龔瓏。
得到了初擁並不表示必須成為盛宴,我一直以為是自己對於血族的執念太過淺薄,貪婪、慾念、掌控他人的渴望甚至是臣服於血液的瘋狂,這些老闆曾經說過的所謂......劣性,因為不夠彰顯,所以無法讓血族的賦予跟繼承達到效果。
實際上,不過是在我面前出現的女子既堅強得不可摧,又脆弱得不堪一擊。
也是從那時我才明白,就算舔食過血液,也有無法被賦予天賦的人類,龔瓏對於血族的天賦耐受力極低,也許用排斥來說也不為過,就連受到老闆的天賦注視都能讓她陷入暈眩,更不用說當她人身處血族的爭鬥附近時的異樣。
大量血族天賦的力量讓她無法承受一分一秒,就算龔瓏已經快速的捂起口鼻,還是可以看到汩汩的鮮血從她的鼻子跟口腔湧出,她的血液的氣味聞起來是那樣的甘美,初夜時從她肩上品嚐到的美味與溫潤的口感也隨之湧現,但我卻沒有被引起任何一絲嗜血的欲求,只是睜大了眼睛甚至無法呼吸。
我沒有看過龔瓏那個模樣,鮮血從指縫裡滴落,一併滑過臉龐的還有那雙近乎渙散的雙眸裡面湧出的淚水,她在試著求救、試著誰可以讓外面的鬧劇停止,直到她失去意識,北極先生穿過人群往肩膀撞得那一下,疼得臂膀發麻,才讓我回了思緒。
讓龔瓏直接、正面的暴露在血族的天賦之下,那是會造成生命危險的等級。
所以Xavier擊暈龔瓏時我是慶幸的,表示她不會受到天賦的影響而痛苦,Xavier也早有預感我會發動天賦來一戰,他才做出這樣的行為,一切都在光啟址的毛胚屋裡面說了個清楚,Xavier對於萬甄跟血族的榮景是看好的,只是那個在說完話,曾經重重拍在肩膀上的手,已經再也不會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老闆成為家主那天血族進行了聚會,雖然龔瓏跟彼得魯的談話訊息看似稀鬆平常,但是那天返家時一片狼藉,尤其是從客廳通往房間的方向,因為無法站直身子走路而攙扶矮桌擺件,最後又因為脫力而將物品打翻,隨著混亂的足跡能找到蜷縮在床邊的龔瓏,她唯一剩下的力氣就是緊緊的拽著自己的手臂保持清醒,甚至是抬起頭確認了來人是我,連一聲周嚴都說不出口便昏了過去。
扭曲的命運會帶來玩笑,這句話也是頗有一番道理。
Xavier說,龔瓏會動用整個Foundation的力量也會保我的平安,在龐大的情報網裡面她必將助我總覽宏觀,什麼時候我竟成了被保護的對象......而我想守護的,是一個以血族力量靠得太近就有可能會支離破碎的人類。
即便如此,既然已經在交錯的十字路口上重逢,我便以肉身抵禦,我知道她在我的懷抱裡面可以睡得安穩,我知道當當我握著龔瓏的手能讓她對血族天賦的排斥降低些許,我也知道......
我再也不會再放開她的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