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話:再次會面
曙商出宮門以後,躍上馬往住所直奔,不管是否有其他高官走在前面。
現在她心急如焚,因為皇上這麼一個召見,就造成了好幾個問題,其中比較好處理的算是找人,而想跟拾清見面到底是為什麼?曙商怎麼想都想不出有有什麼原因。
只能說一個頭兩頭燒,究竟要如何布局,對未來局勢才能有利呢?
回到住所後,曙商先將馬遷去馬棚,路上慢慢調整自己的情緒,整理稍後要說的話語。她必須做到喜怒不形於色,煩憂不顯於言,唯有如此方能鞏固她作為黨主席的地位。
她一步一步趨行至拾清的臥室,敲敲門後,開門入室,只見拾清身著藍綠色服飾,嘴裡叼著髮簪,盤弄頭髮。
拾清斜眼看見曙商來了,說道:「等我一下。」趕緊加快動作,將頭髮盤好,插上髮簪固定。
「這麼早找我有什麼事嗎?」
曙商將門關上後,說道:「出大事了!」
拾清一時瞪大眼睛,感到驚訝,但又在一秒之內恢復平靜,詢問道:「是被彈劾了?還是被檢舉了?」
「更嚴重,是皇上口諭。」曙商的語氣似乎表現的比剛才更急躁些。
但看著這副反應的拾清,沒有像曙商一樣的急,反而以開玩笑的口吻說著:「要夷滅我們九族?還是將我們全部下獄?」
「都不是,是皇上要召見你!」
拾清聽了瞬間傻眼,她看曙商的表情,還以為是什麼天崩地裂的事情發生了,結果,只是皇帝召見而已,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曙商當然也看出拾清的意思,於是說道:「我知道我知道,如果只聽我剛才那段或許會覺得踏誇張了。其實在皇上降下這道口諭之前,先跟我吐露了心聲。」
「跟你吐露心聲?什麼意思?」
拾清說著便站起身,將曙商牽到床鋪上,再聽她說,為的是不讓消息走漏風聲。
「甲午戰爭的結束,靠的便是簽下屈辱的議和條約,這件事一直以來都是皇上心中的痛,他這麼做的目的是希望將來可以報復,而做的準備。」
如同藉口般的話語,傳入拾清耳裡,令其瞬間暴怒:「開什麼玩笑!舉國士人都知道,屈服於虎狼之國,只有被鯨吞蠶食的命運,哪有富強的道理!」
但拾清又想了一想,這種藉口一般的話語,難道曙商就會聽信?而且從剛才到現在聽到的都還是隻言片語,若以此斷定,恐有斷章取義之嫌了。拾清調整好情緒,聽曙商繼續說。
「皇上說他想效法秦孝公變法圖強,你看今日局勢,與戰國時期差異不大,昔日有山東六國,今日有列強十二國,昔日魏國重挫秦國,割讓河西之地,今日旭國同樣逼迫我國割讓東邰之地,再者,昔日魏武卒兵鋒所指,所向披靡,可以說是稱霸中原,但是秦國歷經二十年變法,國力便可與之抗衡,你說這是為什麼?」
「……秦公下詔,招攬天下賢士,共治秦國?」
「沒錯,其中便是招到如商鞅這等人才,審度優劣,崇公抑私,律法清明絕不偏袒,打下了統一六國的基礎,之後天下名士紛紛匯集,秦國奮六世之餘烈,盪平六國,統一華夏。而皇上今天下的第一道口諭便是舉薦能用的變法之才。」
聽完曙商的話,拾清沉思片刻後,說道:「皇上倒也有些古怪,如果不從科舉中取士,應該要下詔書,昭告天下,可是今天卻對你說,而且……是對你一個人對不對?」
「對。」
曙商對於皇帝是單獨召見她這事隻字未提,而拾清可以推斷出這點,曙商由衷佩服。
得到肯定的答覆後,拾清結合第一道口諭跟第二道口諭,推測出:「我是不是被推到談判桌上,當籌碼了?」
曙商很不想承認,但還是點頭回應。
「原來如此。那皇上會想見我可能有兩個原因,一是饞我身子,二是想見見統領西式軍隊的人,你覺得是哪一個?」
「等一下,為何皇上會饞你身子?皇上應該沒見過你吧?」
「確實沒見過,但在下人的稟報中說不定把我形容的像個美人,間接引起皇上的注意。」
曙商看了她一眼,自顧自地呢喃道:「少臭美了。」
「你說什麼?」
拾清掐住曙商的雙頰,說:「你說什麼呢?」曙商也同樣不甘示弱,掐住拾清的雙頰,一會之間便打鬧在一起了。
另一方面,在宅邸外面,一位坐著轎子的客人到了。
恰好此時有人下人要出去,正好碰上了,客人亮出玉珮,下人看了連忙跪地,但客人卻直接讓他起身,要他帶路。
「就是這裡嗎?」
「沒錯,兩位家主大人都在裡面。」
「好了,你可以退下了。」
雖然不清楚這位客人究竟要做什麼,但下人還是礙於身分的關係,不敢多問就先行退下了。
客人推開門,只見兩人衣衫不整,且拾清被曙商給壓在床上,似乎剛才打鬥過一番。而曙商跟拾清發現門的方向光比剛才更多了,便停下動作,把頭轉過去看,發現有個男人就站在那裏,往這裡看著,瞬間羞紅了臉。
客人知道大事不好,急忙把房門關上。
曙商跟拾清馬上停止打鬧,整好衣衫,打算出門看看,究竟是哪渾蛋敢這麼光明正大地闖進來。
一開門,曙商一眼就認出這是皇上的背影,即止住動作,而拾清哪見過皇上,根本不認得這人的背影,一股腦就想將他打了。
曙商知道若打了他,罪責難逃,連忙擋住拾清,用眼神示意她收手。拾清看著曙商的眼神當中,似乎有一點恐懼,略打算收手。
曙商看拾清收手了,就拉著她跪下,說道:「恭迎聖駕。」
「聖駕」這詞在拾清腦中打轉,能用的上這詞的人,世上只有一種身分,那就是皇帝。
眼前之人便是皇帝。
皇帝登基一年半來,日日操勞於政事,可未曾見過如方才那般刺激的景色,現在慾火焚身,獸心難抑。但礙於尊嚴,有些話還是要看時機。
皇帝轉過身,說道:「平身。」
曙商跟拾清兩人起身,緩慢抬頭看向皇帝,撫媚之感油然而生。
「皇上遠行臨幸寒舍,是為何事?」
「在這兒,就別講宮裡那一套了,先坐下再談談。」
曙商跟拾清面面相覷。曙商把皇帝帶往,自己的辦公室,而拾清先去泡茶伺候。
皇帝左顧右盼,看著庭院中的景色,說道:「想不到你們這裡住的還挺好的。」
「多謝皇上稱讚。」
很快地,曙商便將皇帝帶入了辦公室,不久之後,拾清便端茶過來。
「皇上今日來,是為何事?」
「在說正事前,出來在外面,就叫我黃大人,別叫皇上。」
「為何要叫黃大人,而不叫皇上?」
「怕有眼線盯著,其實我是從宮裡偷溜出來的,可不想被抓到。」
聽著皇帝的話語,曙商跟拾清互看一眼。
「那黃大人今天是為何事而來?」
「我今天是來找沐拾清的,應該是你沒錯吧?」
「是。」拾清怯生生地點頭,說道:「找我是為何事?」
「就想找你出來做官。」
突然來襲的重磅消息,拾清跟曙商兩人實在有點不知該說些什麼,他們又面面相覷,希望對方可以說點話來緩解氣氛。
然而沒有一人說話。
到此暫時以詩作結:
官運突來富貴生,藍袍穿上進皇宮。
誰人說我紅顏賤,他日英雄沙場征。
民國 甲辰年 辛未月 壬申日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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