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我們所缺失的-第二百五十章　沒有！完全沒有！

咕嚕！吞嚥口水的聲音在此刻格外明顯。

我舉著手機，有點不敢相信的開口：「你、你說的該不會是……」

「嗯！」在我還沒說完的時候，蕭亦辰那充滿愉悅的聲音就搶先一步打斷了我的話頭。

「啊？」還沒領會蕭亦辰那聲嗯是什麼意思的我發出疑問的怪叫。

電話另一頭的蕭亦辰帶著開心的語調：「就是你猜的那樣，新鮮的洲際飛彈，二十四小時無限量供應！」

「……」我無言的舉著手機。

這傢伙……

「嗯？喂喂喂？有人在家嗎？」可能是我一直沒有回應的緣故，另一邊的蕭亦辰帶著輕浮的口氣開口試探道。

「你怎麼知道我說的會是飛彈，有可能是說別的呀。」為了不讓他繼續囂張下去，我試著轉移話題。

可電話另一頭傳來的內容讓我一陣頭皮發麻。

「嗯？不可能呀，你現在不是正在查嗎？剛好停在飛彈那邊……」

咯噠咯噠的脆響聲傳入手機話筒，另一邊不知道在做什麼，敲打鍵盤的聲音

以一種非比尋常的速度連續傳來。

「你在說什麼呀？」我試著裝傻，然後把畫面隨意的切換道不相關的內容裡。

與此同時，蕭亦辰那邊也剛好有了新的反應。

「嗯？」他輕輕的發出一道鼻音，然後樂呵呵的發出嘿嘿嘿的怪笑。

「怎麼了？」我好奇的提問道。

「沒什麼，你很快就會知道了。」劈哩啪啦的敲擊鍵盤的聲音伴隨的他的回應傳了過來。

然後，我的螢幕不知為何迅速的閃了一下，接著電腦自動操作了起來。

先是無緣無故的打開了空白的文件檔，然後快速的出現了第一排的文字。

──這樣你就相信，我剛剛不是隨便瞎掰的了吧？愛你的哥哥♡

靠！原來這傢伙是駭客！？

我的眼角不停地抽搐，雙眼死死的瞪著螢幕，另一頭的蕭亦辰還在操作著。

──不用太崇拜哥，哥是你無法高攀的男人，乖乖聽話，然後仰望就好。

……這傢伙，不只無恥還很自信，甚至還有些臭美。

手機這時也傳來了蕭亦辰那滿是驕傲的聲音：「怎麼樣？是不是很厲害？」

「厲害……」我無言的隨口回應了一聲。

這傢伙嶄露這一手大概也是為了堵住我的嘴巴吧，不然也沒必要特別搞這齣。

「那你考慮的如何？」他很突兀的來了這麼一句。

「考慮什麼？」我試探性地問道。

他愣了一下，然後帶著笑意開口：「少來了，這樣子就不好玩了喔。」

「果然是你主導的嗎？」我嘆了口氣，有些無奈道。

「你看，你這不是很清楚嗎？果然是明知故問。」他的回應依舊帶著笑意。

「……」我一時之間沒有意識到他話中的含意，想了一會後我這才瞪大眼睛。

什麼意思？所以你剛剛是在試探我？那你剛剛還說的那麼篤定，果然大佬的心裡都有幾百個彎彎繞繞呀。

「那你又是什麼意思？」我沒好氣的反問。

「看你說，其實我都可以的。」他平靜的回答。

這是在玩哪招？怎麼覺得他好像很不在意的樣子，如果真的不在意，那又為什麼要搞得這麼麻煩。

「嗯？說清楚點。」我皺著眉，厲聲催促。

「也沒什麼。」他呵呵笑著，然後才又繼續解釋：「其實就是想讓你練練手，如果你沒有意願的話，我也沒什麼損失，就是幾句話的功夫而已。」

聽著另一頭蕭亦辰那輕鬆的語氣，好像還真的沒有什麼的態度，突然間就讓我感覺沒那麼有把握了。

這傢伙準備成這樣就是為了讓我練手？練什麼？不知道，可有這種必要嗎？

原本以為他搞了這麼多事情出來就是因為對手太麻煩，顧慮太多，可看情況好像也沒那麼棘手。

「我可以問清楚一點嗎？」我嘗試性的詢問道。

「說說看。」他淡淡的應了聲。

想了一會之後，由於不知道該從哪邊下手，所以我乾脆旁敲側擊：「大毒梟的勢力應該很大吧？」

「還行吧。」

蕭亦辰的回應還是一派輕鬆，可這樣的回答卻讓我犯了難。

「呃……」第一條路走不通的我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接著該找什麼方向切入。

想著邊說邊想的路子，我再次嘗試：「那你那邊……」

「不用擔心。」又是簡短的一句話，這次都不等我說完，他就掐滅了話頭。

「你根本沒有想回答我的意思吧？」我沒好氣的質問道。

「你確定不是因為你傻加上嘴笨的關係？」他玩味的吐槽。

「……」聽到他的調侃，我也懶得跟他繼續爭執下去，只好用沉默的表示抗議。

「好啦好啦～不玩你了。」他笑著敷衍。

誰跟你玩了……我在心裡好一陣的腹誹。

「其實你想問的我大概也都猜得到，這樣吧，我說說看，你先聽著？」

雖然態度還是一樣的輕挑，不過我還是聽出了他語氣裡的誠意。

因此，我也沒有繼續鬧脾氣的心思，簡單的嗯了一聲。

得到我的回應後，蕭亦辰接著開口：「你不用想太多，我知道你的顧慮，大概也怕我這邊把握不住對吧？」

沒有等我有所反應，他便自問自答的接著道：「里卡諾那傢伙是個有頭腦的小人，如果真沒把握的話，我就不會讓你面對他了，所以這方面你儘管放心。」

聞言，我鬆了口氣，然後再次翻閱起大毒梟里卡諾的個人檔案。

如果真如蕭亦辰保證的這般，那麼這次還真的可以考慮幫他的忙，只是，最後還是需要明白他要我做什麼，然後就是他想要什麼了。

而這點不需要我來開口，自己就會主動告知，所以我一點也不著急。

這不，蕭亦辰接著就主動說明了：「我要的很簡單，就是老齊家。」

「齊家？」這個回應讓我感到驚訝，就齊邵奇對蕭亦辰的那副狗腿樣，也不需要從我這邊下手吧？你一個人不就夠了？

「聽你這語氣就知道你什麼都不懂。」他笑著調侃道。

我翻了個白眼，我什麼身分你不知道？能懂就有鬼了，不過我也不急，蕭亦辰不是白癡，說這話不是真的在調侃我，而是自己找樂子，之後一定會好好說明。

「雖然你以為老齊家比我弱，雖然事實的確是如此啦。」他樂呵呵的解釋道。

「……」又來了又來了，這傢伙怎麼就是玩不夠？好好說話會死是吧？

另一端的蕭亦辰不知道我對他的鄙夷，繼續笑著說明：「但人總有長處，老齊家在中部這邊很弱，可是上了北部倒是有點實力的，整個老齊家統合起來，還是可以給我造成一點小麻煩的。」

「他們跟你有仇？」聽出一點不尋常的我試著抓住重點。

「這倒沒有。」他無所謂的答道。

「……」靠！那你還說的好像有點什麼隱情，又在玩我？

「可是，你不能因為別人目前對你沒有敵意就放棄警惕吧？更何況還是有點實力的勢力。」他淡淡解釋了句。

這倒是……我默默的接受了他的想法。

這句話倒是給我提了個醒，蕭亦辰說的沒錯，尤其是像他這樣的人，所有的危險因子都應該防範於未燃，而且交好總比交惡來的放心，提前做好部屬也不是什麼壞事。

「身處現代社會，人與人之間已經很難會有永遠的敵人了，可是同樣的也沒有永遠的朋友，不是敵人又不是朋友的灰色定位，永遠都是最大的不確定因素，所以只少要讓自己這邊多點朋友，起碼可以給自己多留點餘裕。」

電話另一邊的蕭亦辰繼續自顧自地說著，喋喋不休，不過，聽起來總讓我有種再教育自家晚輩的感覺。

「那……」我欲言又止，開了個頭之後又猶豫著要不要繼續問下去。

似是聽出了我的猶豫，蕭亦辰倒是顯得很大方。

「說說看？想問什麼？」

「嗯……」我沉吟了一會後，這才下定決心道：「齊家跟大毒梟之間又有什麼關係？」

雖然我真正想問的是為什麼一定要針對大毒梟才能跟齊家交好，但最後還是臨時轉換角度。

與其問清楚蕭亦辰跟齊家那邊的關係，還是搞清楚齊家跟大毒梟之間的關係會比較好，起碼這樣能讓我在這次行動中採取對蕭亦辰有利的方向。

你說這是在討好蕭亦辰？倒不至於，可既然收了幾次蕭亦辰給予的好處，那麼我這邊也得有點表示，以免之後桎梏難行。

畢竟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嘛，好歹我也是真真切切的受到了對方的觀照，如果真的索取無度，總會有出事的一天。

「嗯～不愧是你，問的很刁鑽。」電話另一邊傳來了充滿讚賞的聲音。

可突然蕭亦辰的話鋒一轉：「不過這個就不方便由我來開口了，對不起啊，你只要知道他們之間關係不好就行了，如果你真要知道的話，就跟老齊家那小子開口吧，如果人家願意開口的話，你還是可以問得到的。」

「你不能說？」我詫異的問道。

按照我的推測，蕭亦辰這傢伙不是百無禁忌的嗎？竟然還會有忌諱的事情？該不會是故意耍我……

「畢竟是人家的家事，外人的確不好說。」蕭亦辰輕浮的語氣突然變得冷了幾分。

這樣的反差讓我嚇了一大跳，不過這也難怪，試想一下，平常作風嘻嘻哈哈的朋友，突然間變得平靜下來，是個人都會覺得不太習慣，甚至會有點毛毛的，目前的蕭亦辰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樣。

突然間正經起來的他，給了我那晚被他的手下拿槍指著的不適感，壓力也多了些許，讓我再次對他大佬的身分提了個醒。

一直以來他都順著我的脾氣，沒有特別糾正我什麼，我也習慣了對他沒大沒小的態度，但說到底，他畢竟是那種身分，不是什麼人都可以用隨意的態度去面對的。

「我知道了。」調整了一下心態後，我恭敬的應了一聲。

突然間，電話那邊的聲音又帶上了幾分輕鬆：「不用這麼拘謹啦。」

說是這麼說，但我已經不敢再對他有所不敬。

想到了剛才他的說明後，我試探性的問道：「所以你要我做的就是跟齊家那邊搞好關係？」

「這麼說吧，老齊家跟里卡諾那邊有些矛盾，而且頗有成見，我呢，剛好接了個交易，跟上面的大頭們準備對里卡諾那邊下手，很剛好的，這件事情被老齊家那邊的老頭們知道了，又剛好你跟齊家小子有點關係，又又又那麼剛好，你跟我也有點交情……」

……靠！彎彎繞繞的，說到底就是一群老狐狸的博意是吧？

被蕭亦辰這麼一捋，我倒是聽明白了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反正所有人都在算計就是了

齊家跟里卡諾不對付，甚至還可能有仇，然後不知道從哪知道了蕭亦辰跟政府（推測）之間的合作關係，因此想要參一腳（也是推測），然後剛好這短時間我跟齊邵奇之間的合作被推上了檯面，又因為我跟蕭亦辰的緣故，所以齊家那邊想藉著我和蕭亦辰搭上線？

如果大膽點推測，洩漏蕭亦辰跟政府那邊交易關係的人可能就是蕭亦辰自己，然後他再主動製造機會，讓齊邵奇跟我勾搭上……

這麼一想，我根本就是蕭亦辰用來拉攏齊家的工具人吧？我是工具人一號，齊邵奇大概是二號……

想通其中的關卡之後，我忍不住的質問道：「你從什麼時候開始算計我們的？」

我的語氣說不上友善，剛才才改善的態度又被打回原形，認真來說不至於討厭，但多少有點反感。

畢竟誰會喜歡這樣被人一步步的設計？還是一連串的，中間層層堆疊，一環套一環，一套接一套。

「嗯？」電話那邊傳來了蕭亦辰裝傻的聲音。

我繼續追問：「別裝傻了，這一切都是你故意設計的吧？」

「是沒錯，但又怎麼了？」他玩味的反問。

「什麼怎麼了，你……」

「你有損失嗎？」

不等我質問，他就先一步的打斷，就如同之前一樣，他總是能先我一步做出反應。

「……」我閉口不答，心知肚明。

蕭亦辰胸有成竹的質問：「既然你沒有損失，正好我需要，順便把你牽扯進來配合我，有問題嗎？更何況那些都是你自己招惹的事情，我甚至還出力幫了你一把。」

雖然口氣讓人不爽，態度也他媽的有問題，但蕭亦辰有一點說的沒錯，即使沒有他的加入，前面那些事情我還是會碰到，要說哪裡有問題，大概就是齊邵奇了。

不過，依照那晚齊邵奇的態度，我多半還是會考慮拉攏齊邵奇就是了。

也就是說，蕭亦辰攪和進來其實也只是他能力出眾，認真去算的話，我們還算是賺到的那方。

「或許你會覺得不爽，可我們也只是各取所需不是？只是你聰明了那麼一丟丟，所以意識到了被我算計，那些都是心裡因素。你看看人家齊家小子，傻傻一個，他不就沒察覺到這點，你看他現在多開心，看到我的時候都能想到自己抱上了金大腿，每天早上都會笑醒，這麼一想，有沒有感覺開心點了？」

原本聽到前面的時候多少還是懷了一些的我，在蕭亦辰說到後面之後，我整張臉都黑了幾分。

沒有！完全沒有！你踏馬就是個渾蛋啊啊啊！

心裡的釋懷在最後一刻被怒火掀了個底朝天，咆嘯的聲音在心中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