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刀手15

閱讀時間約 6 分鐘

《盲刀手》15

作者:老衲


故事得從那一天說起。

那一天,原本也只是個再平常也不過的一天。

要說遺憾的話,也只是阿米娜那小女孩回來說的消息沒有兌現;那隊富得流油的漢人商隊其實並沒有經過,我們在沙漠中追尋了三天三夜,連個幽靈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我的族人,自幾百年前被蒙古人攻陷了首都大城以後,便搬到了那片紅色海洋的邊上居住,那片紅色的大海洋,從此便是我們新的烏瑪(家園)。

那片紅色的海洋,平時也是藍綠色的,只是特別清澈,彷彿可以一路看到海底的所有魚蝦蟹貝;那片被我們稱之為「紅色的海」的海洋,只有在太陽快要落下的那一瞬間,才會忽然被陽光給掃成了一片血紅;族中的長老說:那是因為真主要我們記得,東方來的血債,我們總有一天要以血來還。

每次日落時的禱告,長老都要我們覆述一遍當年大城發生過的戰事,那時候看著那片紅色的海洋,想的總是我們與東方人之間的血債,可是現在想起來,唯一會懷念的,卻是長老低吟的嗓音,還有那群族中兄弟之間的打鬧笑聲。

好想再看一次,那片紅色的大海。

我和我的族人,世世代代都住在那片紅色的大海旁,那片大海旁的地方盡是瓦礫岩石,種不出什麼東西;所以我們族人只能靠著搶劫途經沙漠中的商隊,然後將商隊的財貨與紅色大海上的商船交易,才能換得一些食物。

那一天,小女孩阿米娜回來說,即將有一隊拉著幾十箱絲綢的漢人商隊要穿過沙漠,我與族中兄弟們一共七人,帶足了清水與乾糧,便進入沙漠,準備要以真主之名,大幹一場。

可是那次我們七人足足等了三天三夜,水與乾糧全都耗盡,那隊阿米娜說的漢人商隊還是沒有出現。

沙漠中無水無糧,我們兄弟七人商量,想到烏瑪中等待的老人與女孩,逼不得已,我們決定先殺一頭駱駝分了吃,然後繼續在沙漠中等待商隊。

漢人商隊一定會來,阿米娜不可能騙我們—我們七人都是如此認為。

這次我們七人出來,一共帶了十一頭駱駝;年紀最老的那頭叫做「薩赫拉」,是我祖父傳給我的,我準備殺了牠來分給六個兄弟吃。

駱駝妳大概沒有養過,說起來,駱駝的壽命與人差不多,都是五、六十年,最老的能活到七、八十歲的都有;在我們的烏瑪中,每個小男孩一生下來,族中的長老就會分配給小男孩一頭剛出生的小駱駝,讓小男孩從小養著,將來可以騎著那頭駱駝去搶劫,這樣從小養熟的,人駝之間更容易溝通一些。

我那時捨不得殺我自己的駱駝,可是我是帶著這些兄弟出來的首領,也不好殺其他兄弟的駱駝,所以只好殺了我祖父給我的薩赫拉——薩赫拉的年紀約與我祖父相當,牠的名字薩赫拉,意思是忠誠與長壽,牠的確活得夠長了,把牠殺掉,讓我們兄弟能在沙漠中活下去,能夠讓我們兄弟七人等到那隊阿米娜口中的漢人商隊,將貨物劫下來,帶回烏瑪,那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在切開薩赫拉的喉管之前,我唸著能洗刷罪孽的經文,讓天上的真主能夠聽到,能夠赦免我一切的罪惡,能夠赦免......我正在專心地唸,耳邊卻被兄弟比拉勒的叫聲給打斷。

「狼!有狼!」

比拉勒大聲喊叫著,我睜眼一看,一隻黃棕色的沙漠狼,站在日出方向,約莫六弦遠處的一塊起伏的沙丘上。

我那時,幾乎是想也沒有細想,只想到『薩赫拉不用死了!我們殺這匹狼吃!』,左手一扣蛛絲,腰帶中的飛刀便急射而出,直取那匹站在沙丘上的孤狼。

我們族中啊,繼承著當年大城中禁衛軍的一項絕技。

「空月」。

長老說,後來在大城中被蒙古人殺戮殆盡的禁衛軍,都是這麼稱呼這項絕技的。

空月這項絕技,即是將原來的駝上彎刀,繫上白穴蜘蛛吐出的蛛絲,然後再將蛛絲的另一頭套在指頭上;如此,便能用十根指頭指揮十把空中的飛刀。

據說當年大城中的禁衛軍,人人能用十根指頭指揮十把空中飛行的彎刀,光是想想,都知道那群禁衛軍有多厲害;不過那一定有些特殊的技巧,我們族中的長老並沒有學到。

我們族裏的長老與兄弟,絕大多數,都只能兩隻手的食指分別指揮一把飛刀,而要再加上第三把飛刀,那個難度會陡然提升數十倍,很多人為了苦練第三把飛刀,連自己的頭皮都給削去了幾片。

而我,四刀,才不到十三歲,就已經無師自通,學會同時指揮四把刀,除了雙手食指之外,還有雙手的無名指也能各自指揮一把飛刀,四把飛刀在空中各自可以有不同的擊殺動作,非常厲害。

族中長老後來將我的名字,從「阿卜堵拉」改成了「四刀」,以彰顯我的技藝與威名,並且讓我不到十五歲,就領著一支自己的劫掠駱駝隊伍,在沙漠上到處橫行,讓我留下了屬於我四刀的恐怖傳說。

我那時一看到那匹沙漠孤狼,心中沒想太多,只想到『太好了!薩赫拉不必死了!』,動作隨著意志而行,左手一扣蛛絲,腰帶中的空月彎刀便急射而出,直取那匹沙狼的頸部。

那匹沙狼,離我們不過六弦之地,飛刀在空中疾行,卻是半點聲音也無,那是族中長老的手藝,只要在刀背磨出一個鈍角,便能抵銷彎刀在風中高速旋轉所發生的轟鳴聲響。

可是,那飛刀去勢雖快,哪匹沙狼也不該躲都沒有躲,反而是豎起頭來,對天嚎叫————嗚————還不到一個彈指,那匹沙狼便已被我的飛刀給砍斷狼頭,狼嚎聲戛然而止。

狼血由腔中噴灑出來,落在一地的黃沙上,狼軀還沒倒下,那狼血便已沁入沙粒,完全被沙地吸收得乾乾淨淨,只聽澎澎兩聲,狼身與狼頭都摔在那塊起伏的沙丘上。

我與兄弟們發一聲興奮的嘯喊,各自翻身上駝,駱蹄揚沙,奔至那狼屍旁,圍成一圈,升起火來,準備烤狼肉來吃。

卻不知災難如潛藏的沙塵暴般,已經悄悄地掩至我們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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