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伯和伯母笑說我們耍花槍:「越吵越恩愛呵?」令我們忍不住住口。我紅著臉,低下頭來吃飯。
但一靜下來,氣氛便變得很尷尬…
那晚吵完架後阿耀真的走了。我後來問伯母有沒有看到他。她答回家時家裏空無一人:「他回過來嗎?」我都只是胡混過去,沒說我上司送我回來什麼的。
那次是我和他罕有地認真吵架。我和他小時候吵得比較多—小孩子脾氣嘛;長大後越來越沒機會吵,也沒什麼好吵。我倆的脾氣都不算太壞。
吃了一大半他經理人打電話給他,說一個小時後來接他。他說知道了:「我現在在吃飯。」掛線後又繼續吃。
我不禁納悶他為什麼特意回來吃個飯。這從沒有試過。即使他在本市工作,也不會特意回家,更不會只吃個飯便走。我們知道他在市內有另一個居所,比較接近公司和飛機場。他說想方便工作,也不想自己不定時的作息和出入騷擾到父母才搬走。所以即使回來本市,除非是放長假,否則都不會回來。
他這樣很反常。加上他的工作一直都是密密麻麻的。以前伯母叫他抽個空回來吃飯,他也做不到。
後來我偷偷問了他助理一下。原來這段時間他有個片約要談,但他說推掉不拍,所以忽然多了數個小時:「那我回家吃飯。」
他公司和電影製作公司的人都很吃驚—他居然推掉一個來頭不小的片約?他不停被問原因;電影公司甚至以為他不滿意片酬而加了一倍,但他只以要專注準備演唱會為理由。
他公司的人叫他不用緊張,說他一直以來準備得不錯,演出時會很得心應手。電影的導演和製作人很希望他能接拍,說這個角色非常適合他,加上上映時間剛好趕得及入圍年度電影頒獎禮,他再拿影帝的機會很大,但他還是搖頭:「我想工作行程鬆動一點…多些時間陪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