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克斯：黑暗黎明》創作小說連載 第20章 〈情感錯置，迷失於慾望與理智之間〉(3/7)

——前情提要——

前往探索翡影神殿的一行人，在途中紮營，阿爾克斯和海斗在同一個帳蓬中，想到對方整夜都在身邊，難以入眠……

然而，下個瞬間，當海斗一翻身，卻正好無意識地將手伸了過來，輕輕地接觸了阿爾克斯的手。就這麼一瞬間的碰觸彷彿傳遞了某種奇妙的能量，阿爾克斯猛然心跳。他悄悄瞄了一眼海斗，確認對方正熟睡著，於是他顫抖著移動手指，偷偷觸摸了海斗的手。海斗的手指纖細又修長，阿爾克斯的手指輕輕觸碰到海斗的指尖，那瞬間溫暖的觸感彷彿點燃了他靈魂深處最隱秘的慾望，他內心泛起了一股滿足感，同時間也有一絲罪惡感，他知道，不應該這樣。他皺起眉頭，卻捨不得收回手來，他一邊偷看海斗沒有醒過來。忍不住再次將指尖向前推進，直到整隻手與海斗的手掌貼合，那細膩而溫暖的感覺讓他幾乎忘記了呼吸。這冒險的舉動，帶給阿爾克斯某種強烈的刺激感，他感覺自己彷彿正在進行某種背德的行為。

這個瞬間，

突然⋯⋯

他發現自己身上，有一種⋯⋯

不應該有的悸動和反應。

這是不該有的反應。那瞬間，一股冰冷的寒意從脊椎一路竄上，他猛地瞪大了眼睛，全身僵直。他感到自己的心跳在耳邊轟然作響，彷彿全世界只剩下這一聲聲沉悶的鼓點，重擊他所有的理智。他急忙收回自己的手，用力急促地呼吸，試著壓下那感覺。他翻了個身背向海斗，死命抓住自己的手，直到感覺關節疼痛，腦中迅速翻轉明天行程的重點，試著讓自己轉移注意力。這時，腦中像是響起了一聲刺耳的笑聲。

「阿爾克斯，你連這樣的事都不敢嗎……」阿爾克斯的耳膜彷彿被那刺耳的聲音震得發痛，他用力捂住耳朵，像是要壓住那不存在的聲音，但那低語卻像是從他的靈魂深處蔓延出來，一點點瓦解他僅存的理智。

「你是不是太沒用了？想想娜塔莉吧，為了愛，她能夠付出一切，而你呢？」那聲音冰冷而帶著嘲諷，一字一句刺入阿爾克斯的神經。

「閉嘴！」阿爾克斯在心底回應，但那聲音依舊不肯消失，反而更放肆地響徹在腦海中：「別自欺欺人了，阿爾克斯，你明明就想佔有他、撕裂他——你早就忍不住了，不是嗎？」

「不，不是的，我不會……」阿爾克斯拼命搖頭，額頭上的冷汗濕透了前髮。那聲音卻更加刺耳，宛如鋼針般刺進他的腦海：「可是你心裡不是早就幻想過那種畫面了嗎？你不記得你曾經怎麼故意激怒他的嗎？現在，你還想要裝作他會原諒你嗎？」

「住口！」阿爾克斯幾乎發出了一聲低吼，他緊緊用睡袋遮住頭，彷彿這樣就能將那可怕的低語趕出腦海。但那聲音依然不饒過他：「別裝了，阿爾克斯，你明知道，你內心本來就是個卑劣的瘋子……你剛剛是什麼感覺呢？興奮嗎？還是內疚？」

阿爾克斯無法將這聲音趕出腦海，只能不斷奮力抵抗，他像是個溺水的人一般，拼命在無邊的黑暗中掙扎著，直到四肢逐漸變得沉重，意識也隨著疲憊而逐漸模糊。最終，他只能無力地放任自己沉入那無盡的睡意，任憑所有的混亂與壓抑在夢境中繼續糾纏著他。

早上，除了巡邏隊在營地留守，其他人帶著簡易的過夜裝備開始登山，步行登山的速度很慢，除了明以外大多是平常沒什麼鍛鍊體能的成員，更不用說維拉本來就是個嬌弱的公主。阿爾克斯配合著大家的步伐，在隊伍後方走著，一邊指示行進的方向，一邊注意著隊伍成員的狀況，雖然有點睡眠不足，但他體能並不差，憑藉著意志力，還可以應付。過程中，他看著海斗一路牽著維拉，關懷著、鼓勵著，他也一同注意著維拉的腳步，偶爾她被小石子絆了一下，他跟著海斗一起擔心著。

直到傍晚時間，他們在山腰找了一塊平坦處紮營，在現場撿了一些柴升起篝火取暖，準備在夜裡簡單露宿，預計早上再抵達神殿可能的所在地。

阿爾克斯簡單巡了一下四周，暫時沒有感覺有任何危險魔物接近的跡象，他回到紮營處，看見海斗和維拉坐在火堆旁，海斗正溫柔地撫慰維拉，維拉報以一個疲憊的微笑。

阿爾克斯注意到維拉疲累的神情和略顯浮腫的腳踝，這個公主顯然一路上都在勉強自己。看著她那勉強維持的微笑，他心中湧起一絲不應該出現的心疼。他輕輕皺了皺眉，壓低聲音說：「別太逞強，妳的腳應該不太舒服，讓海斗幫妳按摩一下吧。」

他知道自己這句話可能有些越界，但他沒辦法控制自己——一種想要成為他們其中之一的衝動，促使他說出更多關心的話語，彷彿藉此就能消弭自己與海斗之間那看不見的距離。

他的這一句關心，卻似乎驚嚇到維拉，「你不是跟王室有仇嗎？為什麼還能這麼自然地跟我說話？」維拉不安地看著他，眼神裡流露出一絲懷疑與惶恐。

阿爾克斯低聲笑了笑，心底感到某種難以言喻的無奈。她會這麼問，並不奇怪，畢竟……「我跟妳那些屠殺我族人的祖先有仇，又不是跟妳有仇啊。」他語氣輕鬆地說著，彷彿是在說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更何況，公主妳這麼可愛。」

維拉愣住了，臉上泛起一絲紅暈。她眼眶微微泛淚，聲音小到幾乎聽不見：「……王室那段罪孽的過去，就算拿王室的幾條命，也是償還不了……」她說完這句話，立刻躲進海斗的懷裡，彷彿阿爾克斯是一個隨時會襲來的危險猛獸。

阿爾克斯看到她那無意識的反應，只能暗暗嘆了口氣。嘆息的是她無法理解，他對王室的恨，早已被更複雜的情感替代。他不知怎麼處置內心深處對維拉升起的同情與憐惜……他太了解這份罪惡感的重量了，他自己也曾因罪惡感而痛苦不堪。

慧笑著說：「阿爾克斯，勸你最好不要這樣挑逗維拉哦，我見過海斗生氣，很可怕的。」說完還裝模作樣地抖了一下。阿爾克斯見狀笑了出來，他心裡感歎著，我怎麼可能沒見過海斗生氣，因為上次……

這個時候，阿爾克斯又想起當初在演習那天，海斗被他逼到極限，因憤怒而發抖的樣子。那時候的海斗，眼中燃燒的怒火和憎恨，讓阿爾克斯深深著迷——那是某種意外的聯結，一種海斗平常不會對任何人展現的情感波動。他無法抑制內心的渴望，渴望海斗能再一次如此強烈地對他展現情感，不管是愛還是恨，只要不是現在這種距離感……只要能讓海斗的視線再次專注在他身上，他甚至願意再犯下更激烈、更危險的錯誤。

——未完待續——

《阿爾克斯：黑暗黎明》創作小說，每日連載中，明天見

​​​​​​​即日起，​​​​​​​在Penana平台每一催更，加更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