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說]被慾望消耗12

房子裡亂成一團，各種傢俱和雜物塞滿了每個角落。家人們還不斷從外面帶更多東西回來，像是在給這個早已超載的房子添上最後的壓力。

「這張椅子我買的，放這裡剛剛好！」大哥得意地把一張華麗的椅子塞進客廳，完全不在意其他人是否需要空間。

「可是這裡已經連走路的地方都沒有了！」妹妹忍不住抗議，「你們到底想把家變成什麼樣子？」

「你不懂！」大哥皺起眉頭，「這椅子很值錢，以後一定有用！」

妹妹的話被硬生生打斷，只能悶悶地走開。房子原本很大，但經過多年的積累，真正能生活的空間早已縮小到原來的十分之一，家人們習慣在傢俱和雜物間鑽來鑽去。

「這裡是我們的家，不是倉庫！」

「少管別人的事吧。」小弟不以為然，隨手把剛買回來的幾個花瓶堆在角落，「我自己的東西，我想放哪就放哪。」

某天，小妹終於鼓起勇氣開口：「大姐，能不能借我用一下你的書桌？我需要一個地方寫功課。」

「不行！」大姐頭也不抬地拒絕，「那是我的，你要用就自己想辦法。」

「可是……」

「沒什麼可是！」大姐不耐煩地打斷她，「我已經說了不行，你聽不懂嗎？」

小妹失望地退回自己的房間，眼裡閃著淚光。她看著堆滿雜物的床角，連要坐的地方都沒有，更別提做功課了。

「你為什麼動我的東西？！」小弟怒吼著，指著被二姐推倒的花瓶。

「因為這裡根本沒地方走路了！」二姐也不甘示弱，「我們早就該清理一下了！」

「這是我的房子，我的東西，我想放哪就放哪！」

「說得好像我們不是一家人一樣！」妹妹忍不住插嘴。

「我怎麼沒為家努力？！」大哥也跟著加入戰局，「這些傢俱哪個不是我掏錢買回來的？」

這時，大姐冷冷地說了一句：「你們每個人都說是為了家好，但說到底，心裡想的還不是自己的東西。」

「你這話什麼意思？」大哥皺起眉頭。

「意思就是，你們嘴上說著家，行動上卻只為了自己。」大姐語氣平靜。

「至少我還在努力維持這個家！」小弟不服氣地回應。

「維持什麼？維持這個雜物堆嗎？」二姐拍了拍桌子，「如果真的是為了家，為什麼沒人願意丟掉哪怕一件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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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我們應該把不必要的東西清掉，留點空間好好生活。」二姐站在客廳中央，試著提出建議。

「你是在說我的東西沒用嗎？」大哥立即跳起來反駁，「這些可是我花了大價錢買回來的，你想丟掉？做夢！」

「不是丟你的，是把那些長期沒用的先處理掉，這樣我們才能——」二姐耐著性子解釋。

「少裝好人！」大哥打斷她，「你是不是想丟我的東西，讓你的佔更多地方？」

「我才沒那麼自私！」二姐不甘示弱，「但看看你那張椅子，買回來兩年，你坐過幾次？」

「那是我的椅子，輪不到你來管！」大哥怒吼著拍桌子。

小弟在一旁冷笑：「切，大家的東西都不少吧，別只挑別人的毛病。」

「我的東西至少有在用！」二姐瞪向小弟，「不像某人買了一堆模型，拆都沒拆！」

「你管得也太多了吧？！」小弟氣得臉都紅了，「我沒說你的衣櫃快要爆掉呢！」

「我的衣櫃怎麼了？我又沒佔公共空間！」二姐指著客廳的一角，「你那堆垃圾才是問題！」

「說得好像你自己沒問題似的。」小弟翻了個白眼。

「你們吵得夠了沒！」爸爸從樓上走下來，皺著眉頭，「為了這點事有必要鬧得雞飛狗跳嗎？」

「爸，現在不是鬧事，是這個家真的快沒地方住了！」二姐指著堆積如山的傢俱，「我們得處理掉一些！」

「這些傢俱都是有用的！」爸爸板起臉，「丟掉太浪費！」

「浪費？還有比現在更浪費的嗎？」二姐情緒激動，「滿屋子都是我們不需要的東西！」

「說得輕巧，誰來決定什麼該丟什麼該留？」媽媽從廚房探出頭來，語氣中透著不滿，「我那些鍋具每個都要用，誰敢動？」

「可是，媽，你平常只用那兩口鍋——」

「住口！我的東西我說了算！」媽媽狠狠地打斷小妹的話。

衝突愈演愈烈，誰都不肯讓步。突然，小妹的情緒爆發了，她站起來大聲喊道：「你們每個人都說是為了家好，可是你們真的有在為家著想嗎？！」

房間頓時陷入短暫的沉默。小妹喘著氣，眼裡泛著淚光：「你們只想保住自己的東西，根本不管家變成什麼樣子！」

大哥冷哼了一聲：「那你說該怎麼辦？」

「丟掉一部分，至少讓我們能好好生活！」二姐接過話頭，「如果大家還想住在這裡，就必須改變！」

然而，爸爸重重地拍了拍桌子，聲音冷硬：「想動這些東西，得問過我！」

「爸，這不是你的家！」二姐終於忍無可忍地喊出來，「這是我們的家！我們每個人都在忍受這樣的環境！」

「你們誰敢動我的東西試試！」爸爸眼裡閃過一絲怒火。

房子裡的空氣凝固了，誰都不肯低頭，誰都不願改變。滿滿的傢俱堆積如山，而每個人的情緒，也像即將爆發的火山，無處宣洩。

媽媽突然站起來，狠狠地摔了一個盤子：「都給我住嘴！再吵，我把所有東西都扔出去！」

每個人都停下來，卻依然瞪著彼此，眼神裡充滿怒火與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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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眼睛盯著角落裡堆滿的物品，忍不住開口：「爸，媽，為什麼我每次想用廚房裡的東西，都得給你們錢或者拿東西來換？家裡的東西不是大家的嗎？」

爸爸放下手中的報紙，皺了皺眉頭說道：「這是我們家的規矩啊。你想用別人買的東西，那就得付出代價，錢或是換東西，這樣大家都公平。」

小妹瞪大眼睛，語氣急躁：「公平？這是公平嗎？家裡的東西應該是大家的，我怎麼不能隨便用？你們每次都說公平公平，可我根本不懂，怎麼公平？」

媽媽聽到爭執聲，從廚房走了出來，手上還拿著鍋子，語氣有點疲憊：「這就是我們家的規矩。每個人買的東西就是自己的，其他人想用就得付點代價。」

小妹心裡越來越不平衡，忍不住提高聲音：「可是家裡亂成這樣，每個人都在買東西，甚至有些東西根本沒人用過！為什麼不改變？為什麼還要繼續這樣？」

大哥坐在自己買的沙發上，滑手機的手沒停，頭也不抬地說：「你有沒有想過，這些東西對我們來說，都是有價值的。你可以說要丟就丟的嗎？」

小妹氣得笑了：「如果每次都要用別人買的東西還得付錢或者交換，這樣算是家嗎？為什麼不能調整一下，把東西整理出更多空間，讓大家都能過得舒服一點？」

爸爸聽了，語氣變得有點冷：「調整？這些東西都花錢買來的，怎麼丟就丟。」

小妹被說得有些啞口無言，眼睛紅了些。「但家裡根本沒地方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直到這一天，爸爸打開房子的門，卻發現，門打開了，卻推不開，他用力的推了推房門，聽到一陣破碎的聲音，他再用力的推了推門，更大的聲音出現了，是木頭裂開的聲音以及有東西掉落到地板的聲音，他再用力的推了推門，卻發現，門是開了一點，他卻仍然無法擠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