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男？-93

「我是會為愛往前飛、不顧一切的。」她的髮在空中飛舞。她的雙手輕捧起我的臉。夜晚的碧潭，某個地方。我們兩個放著明天的考試，偷閒來這裡吹夜瘋。我們怎麼聊起這個話題的，我不知道。我只看見她此刻站在我的面前，雙手貼在我臉上，傳來餘餘溫度。「佑。」她輕呼著我的名字。我傻傻地看著她。

「走吧。我們該回去看書了。」在妤房間裡，不知道就是坐不住，一個字也進不去我的腦袋。或許是翹課太多，一時要把這麼多的東西塞入也是滿困難的一件事情。吹了風，冷靜冷靜自己，再回去唸書吧。我們正處於期末考的高壓狀態。

「今天回來的時候，我遇到玫瑰學姊。」

「喔。她有跟你說什麼嗎？」

「沒有啊。什麼事情是我該知道的而我不知道。」

「沒有。」握緊的雙手，冒著冷汗。我們牽著手，準備騎車回去。

考完試，我便直接回家了。還好今天早上要妤自己騎車，不然就得先載她回去，搞不好還要等她之類的。

「佑。」遠遠地傳來玫瑰學姊的聲音。

「學姊。你怎麼會在這？」

「畢業了誰說不可以往學校裡跑。」

他們畢業典禮在月初的時候。妤跟璘他們還有跑來跟士灴、玫瑰他們拍照。前天晚上士灴學長是有打電話來找我問會不會來。

「你不來送我花啊？」

「幹嘛送花啊，這樣亂彆扭的……」

「你來嘛……不然我買花，請你送我……」

「這真是奇怪。」我沒去。聽妤說那天士灴學長不時問著為什麼我沒來，看到他們當天拍的照片。我竟然有種說不出口的悲傷，只是因為他們要畢業了嗎？

「你喜歡士灴還是喜歡妤？」玫瑰學姊的話把我硬生生地拉回。我們坐在後校門的某間店家門口喝著飲料。她的問題突如而來讓我難以招架。

「很難回答嗎？你不是早就跟妤交往了？」

「我……學姊……事情並不是你想得這麼簡單……」

「那是怎樣呢？我只知道士灴他現在像瘋了般喜歡上男人……喜歡上你……剛剛好你又是妤的男朋友，你要我幫哪邊？」

「我跟妤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不然呢？」我心裡突然顫抖，該不該說？玫瑰學姊到底知不知道我是……我是……

「學姊……我是……gay……」那個字、那個音就在吐出嘴巴的瞬間變得輕鬆。

「喔。」她淡淡地說了一聲。「你現在該怎麼辦？」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回到自己房間裡，身體是如此的沉重。像塊鐵般，難以動彈。倒在床上，釋放重力。手一攤，壓在旁邊的包包上。摸到了某種形狀的東西，努力爬起開了包包前面的袋子。是鑰匙、士灴學長家的鑰匙。還在我這、差點忘了。要還他的東西竟然一直在我這。改天一定要拿給他。我拿出平常帶的鑰匙串，把士灴學長的鑰匙串入。這樣下次如果遇到他或者有機會便可以直接還他。

為什麼那幾斤重的東西，在我口袋裡是如此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