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以為,便利商店是這個城市中最安全的地方。燈光明亮、營業不停,讓它成為夜晚孤獨旅人的避風港。但那天晚上,我改變了看法。
事情發生在一個平常的深夜,凌晨兩點。我剛結束一場加班,疲憊地回家。肚子餓得受不了,於是走進了家附近的便利商店。這家店我經常來,店員是一個面無表情的年輕女孩,似乎永遠對顧客的存在興趣缺缺。
當我推門而入時,門口的感應鈴響起清脆的聲音,我感到一陣熟悉的安心。但很快,這種安心就被一股莫名的不對勁取代了。
詭異的顧客
店裡並不安靜,反而有些奇怪的聲音傳來——低低的笑聲,像是有人在壓抑著情緒。循著聲音望去,我看到收銀台旁站著一個人。他穿著破舊的灰色外套,頭髮凌亂,正對著那位店員微笑,嘴角咧得異常誇張。
他手裡似乎拿著什麼,但當我仔細一看,卻什麼也沒有。只是空空地舉著手,像是在展示一件不存在的商品。而店員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怪異舉動,依舊低頭專注地看著手機,對他露出的那詭異笑容毫無反應。
我心裡升起一股寒意,但還是告訴自己,可能只是個精神狀況不穩定的流浪漢。正當我準備繞過他去拿泡麵時,他突然轉頭看向我。
那一瞬間,我幾乎忘了呼吸。他的眼神空洞而死寂,嘴角的笑容似乎固定在臉上,像戴著一副假面具。我避開他的目光,裝作若無其事地走向貨架,卻感覺到他一直在看著我,視線像針一樣刺在我的背上。
異樣的空氣
走到貨架時,我發現店裡異常安靜。冷氣的嗡嗡聲消失了,平時不間斷的音樂廣播也沒了。我原本想拿一碗泡麵,但不知為什麼,手就是抬不起來,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壓住了一樣。
忽然,從收銀台方向傳來一聲低語:「你……看得見我嗎?」
我僵住了,轉頭望去,那個男人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店員站在收銀台後,抬起頭用空洞的眼神看著我,臉上掛著一模一樣的詭異笑容。
「你在跟誰說話?」她的聲音比平常更低沉,語氣裡有一絲挑釁。
「剛剛站在你旁邊的那個人呢?」我小聲問,盡量壓下聲音裡的顫抖。
她皺了皺眉,似乎在思索,然後突然笑了起來。「這裡只有你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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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機的真相
我不想再多說什麼,草草拿了一瓶水走向收銀台。她收錢的動作慢得像是故意拖延時間,盯著我時,笑容變得越來越詭異。
結帳完後,我拿著水匆匆離開,回頭一看,店裡的燈光忽然變得昏暗,像是瞬間斷了一半電。而她依然站在原地,朝著我的方向露出那個令人發毛的笑容。
回到家後,我覺得不對勁,決定隔天去找店長,查看當晚的監控錄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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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記錄
隔天,我在便利商店找到店長,把昨晚的情況告訴他。店長聽完後,臉色變得很難看,連忙調出了那段時間的監控錄像。
畫面中,我推門進店時,店裡空無一人。貨架、收銀台都一片寂靜,沒有那個男人的身影,也沒有店員。錄像裡的我似乎在和空氣對話,表情緊張,動作怪異。而結帳時,我站在空蕩蕩的收銀台前,像是對著空無一人的空氣付錢。
「昨晚根本沒有人值班,」店長輕聲說道,眼神中滿是疑惑和恐懼。「我們的夜班店員,上週已經辭職了。」
詭異的結局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店長辦公室的,只記得那一刻,我的腦袋一片空白。那晚的經歷是真實的嗎?或者只是我疲憊過度的幻覺?
直到幾天後,我發現那瓶從便利商店買回的水瓶上,竟然沒有任何品牌標籤,瓶蓋上卻寫著一行手寫字:「謝謝你,看得見我。」
那之後,我再也不敢在深夜踏進任何一間便利商店了。
後記
這件事過去了幾年,我仍然記得那詭異的笑容,和那空洞的眼神。有時候我會想,便利商店裡的「異客」究竟是什麼?是人,還是某種我們無法理解的存在?或許,有些地方看似安全,卻藏著另一個我們無法窺探的世界。
end.
- 其實我偶而會被冰箱的透明玻璃門倒影嚇到。 by 凱莉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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